奴家是頭牌 第30章 初戀去哪兒了(三)

作者 ︰ 梨伊一

警察只比施父先到一步,組織人員把掉在水里的車拖了出來,又請專業打撈人員順著湍急的河流打撈陳默今。

景如畫一直坐在河邊等,時間越久心里越空,她為什麼要下車去買煙?

施銳則一直陪在景如畫,打撈人員上岸說沒撈著,收了施父付得報酬後離開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施父催著兒子︰「施銳你把景老師扶起來。」

施母也來了,她先過去扶施銳起來,擔心他腳麻又彎腰替他捏了幾下小腿。

施銳自己跺了跺腳,覺得好點了才和施母一左一右扶著景如畫站起來。

施母柔聲說︰「景老師,晚上風大,先回家吧。」

景如畫點頭,被攙扶往上走時還是一步三回頭看河面,什麼希望都沒有。

施母見狀嘆了一口氣,施銳雙手緊緊攙著景如畫,生怕她一沖動又往河里沖。

施父和施母都開車來了,施父載著施銳回家。

施母則把景如畫送到酒店,安慰了幾句就急著走了,她還是更擔心兒子會不會受刺激又自殘。

這間酒店標準間,景如畫和陳默今住了一個多月,她坐在她睡得床上一遍又一遍撥著陳默今的電話,他的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態。

景如畫靠著床頭,她是看著車被撞下橋的,她還是不信。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她還有些錢,她要再找人去打撈陳默今,不管那條河有多長!

景如畫偏著頭定楮看旁邊陳默今睡得床,被子平鋪著沒有一絲褶皺,真的沒有回來過。

床越看越模糊,她抬手胡亂擦了擦眼楮里的淚,視線又清明了。

陳默今,你是騙施銳的對不對?也是騙我的對不對?

景如畫就這麼在床上坐到天亮,用冷水洗了下臉衣服都沒換就出門了。走到酒店門口,手臂被人拉住,她回頭一看是施父。

施父放開她的手臂道︰「景老師,我們在等你,叫了你幾聲。」

景如畫閉上干澀的眼楮伸手揉了揉,「不高意思,我沒看到,也沒听到。」

施父手指著他旁邊的男人道︰「他是昨天的肇事司機,今天來跟你談賠償的,希望這件事情能私了?」

「私了是什麼意思?」景如畫態度不好地問施父。

施父一點都沒生氣,還繼續勸著︰「打撈隊今天繼續在打撈,有消息了會第一個通知我。其他的善後問題,我們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開。」

景如畫權衡很久,才答應施父,跟著他一起到了這家酒店的餐廳包間。

三人坐下沒多久,施母和施銳趕來了,七嘴八舌談起賠償款,期間景如畫一句話都沒說。

施銳看景如畫失魂落魄的樣子,似曾相識又感同身受,他隔著衣服一下下模自己的手臂。

肇事貨車司機從隨身提著的大袋子里拿出幾疊錢推到景如畫桌前,道︰「這是我所有的積蓄,剩下的我會慢慢補上的。」

景如畫昨晚還僥幸認為是陳默今騙他的,談到這里,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景如畫一把把抓起錢砸到貨車司機臉上身上︰「我不要錢!我要人,你把陳默今還給我!」

「景老師,人死不能復生,你的心情我們理解。」施母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又對施銳使顏色。

景如畫把施母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在桌上,她再慢吞吞的站起來,大家還在看施母被放在桌上

那只手時,她已經撲向貨車司機推打捶抓了。

「你把陳默今還給我!還給我!……」景如畫哭喊著,手在貨車司機臉上亂抓,指甲劃開一道道紅痕。

貨車司機疼得喊哭,幾下才推開撲在他身前的景如畫,要站起來時椅子往後一倒他也跟著一起摔倒在地上。

景如畫馬上騎坐到他身上,一只手鷹爪狀掐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著被他推開時順手在桌上拿得餐刀。

貨車司機腦袋剛有一點暈,看到半空中明晃晃的刀又醒了,雙手握著景如畫掐著他脖子的手腕挪開,脖子處留下幾長串紅印。

景如畫咬牙抬高握著餐刀手要刺下去,刀在半空中施銳雙手握著她的手腕給奪了。

施銳把奪過來的刀扔向遠處,再抱著景如畫往後拖,兩人一起滾在地上。

貨車司機立馬爬起來,誰都沒看直接開門跑了。

「你別走!你把陳默今還給我!我不要錢,我要他活著,我只要他活著……」景如畫哭喊著要追

上去,被施銳緊緊拖著只能往前慢慢爬︰「你把他還給我,他想抽煙,你為什麼要撞他……」

施銳用力把景如畫往後拖到椅子處,他讓施母扶起椅子,他再把哭成一團的景如畫拖抱到椅子上坐著。

施銳為了拖住景如畫還累出了汗,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看著椅子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心生憐意勸道︰「景老師,你要想開點,陳哥要是在的話不會想你變成這樣的……」

施銳說完自己先一頓,他站了一會兒後搬著椅子坐在她旁邊。

听著她哭聲,施銳的眼眶慢慢泛紅,他彎著腰雙手蓋著臉,也嗚嗚嗚地哭起來。

**

景如畫腫著眼楮跟施父去汽車修理店,修車師傅說動機進水車已經報廢了。

景如畫站在這輛車外,她手模著車門,汽車里面多的是泥沙,就是沒有他,連她給他做得香囊也

不在了。

修車師傅提議車當廢鐵賣了,景如畫沒同意,等找到陳默今,她會叫人一起把車拖回去。

景如畫等了兩天,打撈隊還是沒有消息,她臨在崩潰邊緣徘徊。

景如畫每天這跑那問的,身後一直跟著個小尾巴施銳。

她在河邊看打撈隊打撈時,施銳會給她送水送飯,陪著她一起吃。施銳話不多,她不跟他開口他亦不開口,但只要她說話,他就會听得很認真。

一周後,打撈隊放棄了,景如畫卻堅持繼續,再往下游去,出雙倍的價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打撈隊又開船沿著河流繼續打撈,有錢不賺是傻子。

景如畫跟施銳道︰「你和他們一樣也覺得我瘋了是嗎?」

施銳搖搖頭道︰「沒有。陳哥那麼喜歡你是對的。」

景如畫看著河面,吐了一口氣︰「施銳,每個人都有他的承受底線,我離奇的經歷你沒有經歷過,我鍛煉的比你堅強。是,陳默今的死到現在我都不能接受……」

「景老師你想開點,陳哥他也……」

「施銳,我沒有一個親人,陳默今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依靠,他走了我是不是也該跟著她一起

走了?」

施銳猛搖頭,急著勸︰「陳哥他那麼喜歡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是嗎?他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嗎?你也希望我活下去嗎?」

施銳猛點頭︰「希望!」

「我孤家寡人你都勸我好好活下去,施銳你又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下去呢?」景如畫看著他的手

臂道︰「你手臂上的肉味道怎麼樣?有沒有嘗出你女朋友的味道?」

施銳低頭,緊張的手指纏著手指,「我沒有……她……我……」

景如畫不想跟他轉彎彎說話,直接道︰「施銳,醒過來吧,那是意外,你要活得值得她當初救你。」

「我只想知道當時她有多痛……」

「她的痛就是你不愛惜自己!如果我是陳默今,我讓他下車買煙自己被撞到河里被沖走,他因我的死自尋短見,到了陰朝地府我是不會再看他一眼的。我用我的命換來他的生存,他那樣做就是對我的辜負,到時候我會讓孟婆多給我一碗湯喝下。」

施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是,景老師你剛剛還說跟著陳哥走了。」

「不會這麼做不代表不會這麼想!」

施銳︰「……」

「為了你爸媽,為了她,為了陳哥,你以後都不能再傷害自己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做傻事,見你一次打一次!」

景如畫又嘆了口氣,心智是需要歷練的,她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比剛開始來到這里的那幾天還要艱難。

要死要活了兩天,打了人還差點殺了人,也換不回陳默今了。

唯一能做得是找到陳默今的尸首,她不找,就沒人找了。

施銳這些天被景老師影響很大,他看到了景老師的堅強和韌性。

以跟著打撈隊上船,傷心哭著看他們做事,卻沒跳進河自盡。

沒有以前的好胃口,但只要他給東西景老師就會吃,以保存體力等陳默今的消息。

也帶著某些時候的消極情緒,矛盾又堅強的活著。

施銳想起了曾經的她,道︰「景老師,她跟你一樣,嘴上凶巴巴的,其實內心很善良。」

「所以你更不應該自暴自棄。」景如畫話鋒一轉道︰「我不善良,我並不是無償教你畫畫,你父母出得一個小時兩百塊的報酬我才去的。」

施銳︰「……」太直接了!

那邊的打撈隊好像撈到了什麼東西,還沒喊景如畫過去她就激動地站了起來。

她剛剛的果敢馬上煙消雲散,淚水一滴滴涌出眼眶,三步一摔跤又爬起來繼續跑,短短的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施銳坐在原地,打撈人員對跑過去的景如畫搖頭和擺手,她抱著膝蓋蹲下去,他也跟著她一起失望。

施銳晚上回去,施母得知還沒打撈到時,就給景如畫打了個電話建議她去找個算命的去算算,有些算命的不僅看風水還以算方位的,反正也沒別的辦法了。

景如畫當然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由小尾巴施銳提著水壺陪著,去到本市一座著名的山中的寺廟去找算命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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