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畫第一次被人叫嫂子,也就是在過年這天。
陳默今的朋友們在ktv定了個豪華包間,奪命call叫他去,還囑咐帶上「內人」。
平常大家各自工作都端著,踫到一起就撒歡了,什麼博士什麼學者,及時行才是硬道理。
景如畫覺得自己像鄧阿姨家的大寶一樣被陳默今牽著在他們面前遛了一圈,大家待她都很友好,還有幾個女人,她真正是第一次沒被年輕女人排斥。
這一群人跟李上源他們幾個比起來明顯不同,桌上堆了一堆車鑰匙,穿著打扮很講究,真正的人以群分。
景如畫被他們敬酒時婉拒說不會喝酒,當然陳默今也沒喝,兩人干坐著只顧聊自己的引起了大家的強烈不滿。
「別只顧著聊天來唱歌啊,想當年迎新晚會today你一首《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捕獲了多少妹紙的心!高`潮時全禮堂大合唱的情景不要太牛逼啊!」同學把話筒遞給陳默今。
景如畫是求實派,問這個同學︰「具體捕獲了多少妹紙的心?」
「看嫂子都吃醋了,today你趕緊給嫂子獻上一首,趕緊的啊!」
陳默今接過話筒,問她︰「想听我唱歌?」
景如畫雙手托著香腮點頭,她很想听。
其他同學停下來沒鬧了,坐在電腦前點歌的同學問陳默今︰「還是點《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是咩?」
陳默今對著話筒說︰「王杰的另一首,《我是真的愛上你》。」
「哦~~」同學們開始起哄。
景如畫星星眼狀,他不是一無所有啊,他有了她。
她有點小興奮,端起桌前的橙汁,喝了一大口包在嘴里還沒吞下,音前奏就響起來了。
陳默今最後吹了一下話筒試音,看著電視上的字幕唱起來︰
「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你的微笑總是讓我為你著迷。
你有一雙深情的眼楮,
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
從來不敢奢求的我,
你的美麗總是讓我躲不過去。
什麼原因,你的香,總揮之不去,
我的世界,什麼時候,
開始晝夜難分翻天覆地來去都是因為想你……」
幾秒間隙,陳默今轉頭深情地看著景如畫,她咧開嘴對他一笑,橙汁如開閘洪水一樣從她嘴里流了下來……
陳默今︰「……」
眾人︰「……」
景如畫下巴胸前全是橙汁,她翻著包找紙巾還催著停下來的陳默今︰「你繼續唱啊,我還要听
的。」
陳默今被噴了一些帶橙味的唾沫,他把她手上的紙巾拿了過去,一邊擦著她的下巴脖子處的橙汁一邊繼續唱著︰「從來不敢奢求的我,你的美麗總是讓我躲不過去~」
一首歌唱完,除了流到衣服上的橙汁擦不掉,她下巴和脖子處的都擦干淨了。
接下來他們怎麼起哄陳默今就是沒再接過話筒,難得節日出來玩,別到時候回家她給感冒了。
景如畫給他們的印象也來了個180度大轉彎,高冷女的臉,花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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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這天一過,年算是過完了。
趙辛從老家趕過來提議大家聚一聚,景如畫詢問了陳默今的意見後答應提供聚會場地。
李上源和張富貴兩人關系還是那樣,總是要比個高低。
他們打牌景如畫只看了會兒,興趣缺缺的她搬了把椅子到陽台上坐著賞月。
她听到腳步聲,然後玻璃門被關上,客廳里的聲音變小了。
張富貴蹲在景如畫身旁,她沒往室內看就問他︰「沒打了?」
「我讓陳默今替著。」
張富貴開啟抱怨模式︰「其實你們不用一直把我和李上往一塊拉,他看我不順眼,我看他不順氣,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
景如畫這才回頭看著門內,現在陳默今頂著張富貴原來的位置和李上源打一家。
她淡淡地問︰「誰把你和李上往一塊拉了?」
「你們啊,打牌都要我和李上打一家。」
「那是因為你們兩個技術臭,別人都不願意跟你們兩打一家。」她無情地指出真相。
張富貴︰「……」
張富貴︰「李上他就沒一句實話,明明搞了女人,趙辛問大家,他還說沒有。」
景如畫無語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嗯,她已經習慣了。
「我上次去超市買東西遇到他了,沒搞女人需要買那麼多避孕套嗎?」
景如畫︰「……你管他這些做什麼。」
張富貴憤憤的說︰「當初要不是覃玉嬌你就不會被……他現在又跟覃玉嬌搞到一起了。」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這也是李上他自己的事啊。」景如畫沒有恨過覃玉嬌,現在她還很感激覃玉嬌,讓她進精神病院遇到了陳默今。
「他又沒有波及到當然覺得無所謂。我還是跟你說了吧,你知道李上怎麼說得陳默今嗎?」
景如畫眼神一下就掃了過來,張富貴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組詞︰「李上跟我們說陳默今跟他老師搞了,陳默今破了他老師多年的處。」
「放屁!」景如畫大罵一聲,屋內打牌的全看了過來,張富貴拉著她的衣服叫她小聲點。
張富貴小聲說到︰「李上能也是听別人說的。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我早看不慣了,明明是他
追得覃玉嬌,他硬是說是覃玉嬌追得他。」
玻璃門從里面打開,陳默今走到陽台上來,張富貴識相的退出去還把玻璃門關上。
「怎麼了?」陳默今模著她的頭問。
「他們說你跟你老師搞了!」她生氣地嘟起了嘴,看得陳默今心蕩蕩的。
陳默今拉著她站起來,他再坐下抱著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景如畫想問他有沒有這回事,他的嘴就貼了上來。
他側身把她擋住,屋內的人雖然能看出兩人是接吻的姿勢,但看不到她。
一吻畢,陳默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說︰「我跟老師只有師生關系。」
「他們這麼說你就不生氣嗎?」景如畫都這麼氣,他怎麼還雲淡風輕的。
陳默今說︰「有一點。嘴長到他們身上我也管不著,我只做該做得。」
「以後不讓他們來家里了,人一多就是非多。」
景如畫雖然這麼說,還是把打算住酒店的趙辛留了下來,讓他睡以前覃玉強住過的那屋。
張富貴舌忝著臉也留了下來,楊俊博被他拉下水,只有李上源一人走了。
三人就擠一張床,楊俊博欲哭無淚,無奈哥們兒很久沒見多說會兒話也好。
晚上陳默今起床給景如畫接水,意外撞見趙辛和張富貴兩人沒開燈坐在客廳。
兩人見到他後,說認床睡不著,然後一前一後回房間了。
陳默今看著沙上面留下來的一些褶皺,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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