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看向他爺爺,他記得他爺爺一直以清淡食物為主,他們家都是。
喜歡吃辣的應該是徐長聲。
徐山扶著女乃女乃去洗澡,他誓不僅要洗掉徐長聲喜歡的辣味,還要洗掉徐長聲留給她女乃女乃的記憶。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陸女乃女乃洗完澡再出來時,客廳正在進行對辣椒的□□大會,景如畫是起人。
景如畫繪聲繪色地說︰「小時候我們村里有個人特別喜歡吃辣椒,一次辣椒卡在喉嚨嗆著了後咳了血,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有次一個人把生辣椒放在陽光下曬成干辣椒,抓了辣椒的手不小心抹了下眼楮,辣得他眼淚直流。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睜開眼楮了。」
「還有一個人在炒菜的時候,對著辣椒末打了個噴嚏,鼻子吸進去很多辣椒末,他鼻子再也聞不到任何味道了。」
徐山︰「……」五官被她毀得只剩下眉毛和耳朵了……
陸女乃女乃好似相信了一樣,走到沙前坐下,看著景如畫听她繼續講。
「一個女人為了自家男人不出去亂玩什麼的,听說男人的耳朵以擦了油辣椒之後會變成軟耳朵,她就這麼做了。只是沒想到擦了油辣椒之後,她男人耳朵都听不見了,變聾了。」
在座的除了小陳景,都不約而同的抬起手模著自己的耳朵。
眉毛景如畫掰不出來了,于是換了個地方︰「我還听說有一個人,特別喜歡吃辣椒,一日三餐不停。髒的人都是土黃牙,他吃出了一口紅牙,張口就像妖怪一樣,又丑又嚇人。」
陸女乃女乃模著自己的嘴,眾所周知,她有一口好牙。
景如畫回頭問陸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很喜歡吃辣椒嗎?」
「我啊,不、不怎麼喜歡。」陸女乃女乃手抵在鼻口處,以聞到沐浴露的味道。
她又眨了兩下眼楮,還是能看到坐著的大家,幸好幸好。
沙對面的徐爺爺,低下頭臉有點紅,剛剛她是在對他眨眼楮嗎?
——————
老覃下班後讓司機送回家換了套便裝,然後放了司機的假自己開車去約定好的地點。
他愛人問他出去干嘛,他則說去見領導。
的確,嬌嬌就是他的領導。
老覃一人先到,看著手上的表,七點,女兒準時來赴約了。
這家餐廳規格不是很高,優點在于每個位置都有屏風隔著,說話方便又沒有顯得特意的神秘。
「爸爸。」
「叔叔。」
女兒和她男朋友站在桌旁恭敬地叫他。
老覃手指著對面的位置︰「坐吧。」
老覃觀察著女兒的男朋友,長得是不錯,還知道讓女兒坐在里面,這麼一點就讓老覃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如天下所有的父母親一樣,老覃調查戶口似的問了女兒男朋友的家庭情況。
中規中矩,不卑不亢,想必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老覃說︰「你們兩其他的我不干涉,唯一要求做到的一點是正義,不能做犯法的事。」
李上源在心里覺得好笑,這個社會哪來什麼正義,有錢才有正義。誰又閑得沒事會去做犯法的事,覺得牢很好坐?
李上源只點頭,多說多錯,不說話總挑不出他的刺來。
當覃玉嬌跟他說她爸想見他時他一口就答應了,見了面才有真實感。
敗給現實就是如此,他沒覺得自己很高尚,結婚組建一個家庭,女方能付出更多何而不為呢?
他敢打賭,就他現在跟覃玉嬌住的房子絕對不是她什麼表舅的,是她家的。表舅二字里面也有個表字,那麼好的房子一千塊錢一個月,親舅舅都不會租的。
還有一點更誘人,對,是誘人。
她說她媽曾經在大學里教金融的,炒股賺了一筆錢後就退休在家,沒事做做美容跳跳舞什麼的。
李上源已經決定以後要對她好點了。
覃玉嬌則在一旁活躍的做著調和劑,把李上源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老覃折中听著,因為女兒的過渡熱情內心起了疑,直到見面結束都沒有表露出來。
老覃開車回家沒有直接上樓,坐在車里給高城打了個電話,他記得上次嬌嬌被搶劫的事是高城去辦的,高城跟嬌嬌走得近。
高城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覃局。」
老覃問︰「高城啊,嬌嬌談的男朋友你見過嗎?對他印象如何?」
高城一五一十把在超市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然後給出一個結果︰嬌嬌的那個男朋友不行。
老覃打電話之前就覺得那個人不太行,掛了電話之後更確定了。只是嬌嬌那個樣子,陷得太深了。
老覃嘆了一口氣,該怎麼做,他還要考慮一下。
覃玉嬌和李上源回到兩人的住處,李上源坐在沙上不停的抽煙,整個客廳被他抽得煙霧繚繞。
覃玉嬌知道他沒吃好,進廚房給他做吃得。
冰箱里有半盤中午沒吃完的回鍋肉和一大碗飯,她還拿了兩個雞蛋出來,打燃天然氣把鍋架上,炒了一盤香噴噴的雞蛋回鍋肉炒飯。
她端著盤子走到廚房門口,她又折退回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瓶老干媽辣子雞。
「吃飯吧。」覃玉嬌把盤子放在茶幾上,伸手把他嘴里的煙拿走按滅在煙灰缸內。
她把勺子遞給他,自己拿著筷子。
李上源看著盤子里的飯,他一個人吃的份量,兩個人貌似不夠吧。
「冰箱里沒肉了,不過你別擔心。」覃玉嬌笑著打開老干媽的蓋子,然後用筷子在里面找寶藏——辣子雞。
沒辦法,他是肉食動物,她覺得剩的那點回鍋肉他吃不好。
李上源安靜地用勺子吃飯,她不停的把從老干媽里找出的辣子雞夾進他盤子里。
一瓶老干媽被覃玉嬌翻了個底朝天,手上沾了很多辣椒油。
李上源幾大口就把一盤子飯吃完了,她站起來準備去洗碗,他拽著她沾著辣油的手不讓她動,然後傾身壓上去。
覃玉嬌要抽回自己的手︰「髒得很,我去把碗洗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覃玉嬌被他突然的問題問得忘了抽手,她看著他的眼楮,兩人就這麼上下對望著。
她說︰「因為我愛你。」
李上源輕輕笑了一聲,是啊,愛是最靠得住的理由,所以他才這麼肆無忌憚吧。
身下的覃玉嬌被他的笑迷住了,抽出自己的手捧著他的臉吻上去。
李上源從來都是不甘示弱的,她的手不自覺的在他臉上游走,從下巴到鼻子經過鼻梁,然後捋過他的眼楮。
他自己已經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身下的束縛,當他的手剛握住自己的某物,眼楮傳來一陣刺痛,手中的也變成了火辣辣的。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李上源大聲叫著從沙上起來快速沖到廁所,然後響起蓮蓬頭撒水的聲音。
覃玉嬌看著自己還沾著老干媽辣油味的手,囧在了原地,他不會有事吧?
**
景如畫接了覃玉嬌的電話後就笑倒在沙上不起了,陳默今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拿著女乃瓶喂他。
現在小陳景在漸漸斷女乃,晚上餓醒了也不用媽媽起床了,他爸爸會起床給他沖牛女乃。
小陳景喝了半瓶女乃就睡著了,她還在笑,不過笑聲變小了。
陳默今輕輕把女乃瓶從兒子嘴里拿出來,再輕腳輕手抱著他上樓把他放進嬰兒床里。
陳默今把兒子安排後下樓,她還倒在沙上在笑,他走過去抱著讓她坐好。
景如畫靠在他身上把李上源被辣椒油誤傷的事笑著說了出來,陳默今也跟著她笑了,今天全世界跟辣椒都有仇啊。
覃玉嬌是病急亂投醫,她認識的醫生只有陳默今了,術業有專攻,她忘了陳默今不是五官科醫生。
她說李上源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變成了兔子眼,樣子憐的很。李上源惡狠狠的把那瓶老干媽扔進了垃圾桶,還誓再也不吃它了。
**
景如畫第二天把這個真人真事說給陸女乃女乃听後,陸女乃女乃終是對辣椒放下了。
其實這麼多年陸女乃女乃已經跟著徐家大小養成了清淡口味,景如畫不過是使用的小伎倆,決定性作用是徐家。
陸女乃女乃不會當著徐爺爺提徐長聲,會當著園丁景如畫提。
她在劇場外逃過徐爺爺的視線先走,她說是長聲帶她走的,長聲帶她坐車,長聲買煎餃給她吃,兩人跟以前一樣坐在屋檐下講了一晚上的話。
景如畫想象那個場景,深夜陸女乃女乃一個人坐在巷口處自言自語,鬼都被她嚇跑了……
陸女乃女乃得了小感冒沒有吃西藥,她喝得中藥都是徐爺爺幫她熬的。
因此,景如畫現一個問題,徐家沒有請保姆或是幫佣什麼的,家務活全是徐爺爺一個人在干。
每天打掃一點,基本不會有大掃除那種累法,徐爺爺走得是螞蟻搬家模式。
干完家務活就回書房關上門看書,《戀愛心理學》是還沒看透徹嗎?
景如畫在小花園里給盆栽花卉撒完水,輕腳輕手走到徐家門口,偷瞄到陸女乃女乃一人坐在沙上,然後對著她旁邊空蕩蕩的位置在笑。
完了完了,徐長聲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快~
一個小時之內換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