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羿安有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每次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特殊情況」,而這些特殊情況有些天師道人一輩子都不能遇上,因為遇上的都tm的到閻羅王那里報道去了!
師羿安听著門外的喘息聲越來越大,知道尸王已經來到了房門附近,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好像這樣能堵塞住自己向外流淌著的靈氣。他側著身子而立,將耳朵貼在房門上,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尸王在這附近轉了半天,能沒有找到合自己口的食物,逡巡兩圈之後就離開了。
直到尸王已經離開好久之後,師羿安才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打開了房門。
與師羿安同時打開房門的,是住在對面的師羿行,師羿行手里拎著狼眼手電,還開到了最高擋。刺目的光線差點晃瞎師羿安的眼楮。
「臥槽,別開這麼亮,回頭沒電了。」師羿安遮了眼楮低聲道。
「沒事兒,你放開了聲音說話吧,尸王听不到,它們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器官是靈敏的,那就是鼻子。你只要收好你的靈氣和生氣,別被它聞到了就行。」師羿行和小叔抓過尸王,還算是有經驗。
師羿安連著敲了兩個房間的房門,都沒有人回應。
「一個人都沒有,該不會是被尸王吃掉了吧。」師羿行看到沒人應門,略帶打趣的問道。
拂曉抽抽鼻子,除了尸王留下的尸臭味卻沒有聞到任何一絲血腥味,他攤攤手說︰「應該不是,據我所知,尸王的餐桌禮儀沒這麼好。」
「那我們就到樓下去看看,不管怎麼說,我們先要確定一下尸王的數量和實力。」師羿安走到電梯前,煩躁的用手指按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現在沒有電,尷尬的搖搖頭。
「停電了,我們走樓梯吧。」師羿行提議。
師羿安不太建議走樓梯,因為,那里太過狹窄,如果遇到危險非常不利于攻擊或者是防衛。但是現在,樓梯似乎是唯一的選擇,他走到樓梯間的門前,一把拉開樓梯間的門拉開,一股混合著淡淡腐臭味的冷氣撲了出來。
「尸王是從這里離開的。」師羿安頓了頓說,「至少它曾經經過這里。」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下樓。」師羿行第一個就要往里面走,卻被旁邊的拂曉一把拉住。
「親愛的,別那麼著急,我走前面。」拂曉和朗倏一樣,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勞什子的手電,非常愜意的就走在了最前面。
師羿行也知道自己的實力有限,逞強走在前面也只是給他們找麻煩而已,怪怪跟在拂曉身後。朗倏在師羿安的後背上拍了一下,說︰「接下來該你了。」
朗倏非常自然的走在了最後一個,防止尸王從身後偷襲。
四個人排成一隊開始往樓下走,越向下樓下走,腐尸的味道越是濃烈。
拂曉走在最前面,他停下來,轉頭對師羿行說︰「臭味是從地下一層傳來的,不過人家不想下去啦,會把人家身上香香的沐浴乳味道沖掉的。」
「少廢話,給老子往下走。」師羿行推了他一把,讓拂曉繼續前進。
當時師羿安從這里路過的時候並沒有這扇通往地下的門,現在這扇門打開了,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從下面上來了。
師羿安和師羿行兩個人不自覺的把手電的燈光調亮,明亮刺眼的白色燈光掃在兩邊的牆上,牆上都是顏色暗淡深沉的壁畫,那些壁畫在師羿安的眼里真的算不得精美,就連上面畫的人物畫像都因為年代久遠而變得有些面目模糊了。
不過,如果這些壁畫如果是被考古學家現的話,他們一定會被這些精致而保存完整的壁畫驚呆了的。
兩邊的壁畫上畫的都是端著各種華服美食的侍女,一路送幾人走到了最里面,最後一層是沒有樓梯間的,剛剛一走月兌樓梯,幾個人就已經身處一個巨大的方廳之中了,這個地方到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寬闊,能最多不過七八米。當然與其說是大廳,到不如說這里是個墓室,墓室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石棺,石棺的蓋子倒在一邊,看來遠來尸王是睡在那里的。
「我就覺得這個酒店真的有問題,原來這個尸王居然是他們自己養的,他們根本就不是找人抓妖除魔,根本就是是想要用我們喂尸王。」師羿安罵道。
「名利做餌,酒店做甕,我靠,我們就是這甕中的鱉啊。」師羿行反應極快,顯然他不喜歡這個角色。
師羿安模了把下巴說︰「不過至少我們確定,這個地方只有一個尸王。」
「而且是個非常厲害的尸王。」師羿行手上的手電掃過墓室的牆壁,不論是墓頂還是牆壁,除了尸王的爪痕外,都爬滿暗紅色的符文,這些符文盤曲錯結,折射出低調的光芒。雖然這些符文他們一個都不認識,但是至少他知道,這些符文肯定不是用來鎮魂的。
「你說這事兒能是誰干的?」
「肯定是個組織或者是家族,正常人真的干不出這種事兒。」師羿行看到尸王不在地下的墓室中,就準備翻身上樓。
「家族啊。」不知道為什麼師羿安在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事情和白家月兌不了干系,白家是四大家族之首,有這財力也有這實力。先不說他之前在大廳里看到了白家的族長白瀟。用人血養小鬼的人是白家的,在方青家里貼千里傳音符的也是白家人,白家早在師羿安心里沒有信譽言了。
「別管什麼家族了,我們先把尸王干掉再說。」師羿行道。
師羿安笑著說︰「說的也是,干掉他們的寵物,還讓他們掏出獎金,讓他們試試什麼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看一樓或者是二樓比較空曠,適合擺祭壇吸引尸王上鉤,我們上樓。」
似乎和師羿安有相同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師羿安和師羿行到達一樓大廳的時候,才現大廳的所有的有利地形都被人佔據了。燃燒的燭火幾乎點亮了整個大廳,只是燃照的香燭符紙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煙霧,嗆得師家兩兄弟直咳嗽。
「我們怎麼辦?」師羿行低咳了兩聲,用手捂了口鼻低聲問。現在這個情況,
「我們先看看再說,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尸王的實力究竟如何,趁著尸王沒來,咱們去看看大門能不能打開,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一行幾人繞過那些正在做法的道人,穿過酒店大堂來到門前,師羿安一拉大門,現大門居然沒鎖,師羿安本還有一絲慶幸,只是拉開玻璃門,他就觸到一堵牆,牆體粗燥堅實,應該是用整塊的勢頭切割而成的,絕非人力所能打開的。恐怕這就是之前那沉重的關門聲的來源。
「他們真是打定主意讓咱們和尸王正面沖突了。而且對方一次放了這麼多天師道人進來,這只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對自己的尸王非常有信心。」師羿行低下頭攥緊了拳頭,對師羿安說,「看眼下這個情況,我能要拖你後腿了。」
師家各個兄弟都是術業有專攻,但是其他方面就只能說是略有涉及。
師羿安正要出言安慰,卻被拂曉給搶了白,拂曉一把抱住師羿行說︰「親愛的,你千萬別這麼說,如果你害怕拖小安安的後腿,那就來拖我的把,我的三條腿,你隨便拖。」
師羿行︰「……」
這個拂曉為什麼就連安慰人,都安慰的這麼欠扁呢。
幾個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味道。
來了。
大廳里的其他人也意識到了尸王靠近了,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屏氣凝神不再說話。整個大廳里只剩下火焰舌忝舐符紙時出的畢畢剝剝的聲音。
這個尸王似乎也並不是個僅僅只有生理反應的莽夫,它就站在門口吞吐著渾濁的氣息,等待著獵物自己出現。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瘦干漢子站了起來,這家伙是個練家子,身體干瘦卻不虛弱,眼里精光閃爍。
「一群廢物,不過一個尸王而已,就麼如臨大敵,把你們這種人當作我的對手,我真是高看你們了。」漢子個子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一手拎著銅錢劍,步伐穩健的走了出去。
只是漢子還沒走到門口,眾人就看道一個黑影從直接從旁邊黑暗里一閃而出,速度之快容不得人反映。那個漢子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腦袋就被黑影撕了下去。一擊即中的黑影將尸體拖進了旁邊的黑暗中。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看呆了,只能一聲不吭的站在血氣彌漫的大廳中,听著從黑暗里傳來皮肉被撕開的聲音。
「師……」瘦干漢子的圓滾滾徒弟只來的及叫出一個師字,就被旁邊的人捂住嘴拖到了一邊。
「阿彌陀佛。」站在旁邊的大師誦了一聲佛號,拿起了手中的佛珠。大師年齡不算大,也就三十多歲,眉清目秀的,他要是有機會去西天取經,必定也是個被女妖精糾纏的主兒。
「師傅,你別去。」禿頭的小和尚十五六歲,看到這種情況,頓時慌了,他一把抱住自己師傅的胳膊,聲音都顫了,那個漢子他之前見過,他親眼看到那個瘦干的漢子單手拎起了二樓的銅鼎,這麼厲害的人,居然吭都沒吭一聲就被怪物殺死了,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師傅去冒險。
他師傅從小和尚的懷里抽出手臂,對著旁邊的師羿安施禮,輕聲道︰「若遭遇不幸,煩請施主代貧僧護小徒一命,貧僧在此先行謝過。」
師羿安都要被這莫名其妙的托付搞懵了,自己身邊站著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就是自己。他反手指了下自己確認到︰「為什麼是我。」
大師沒有回答師羿安,轉頭對小和尚說,「站在這里,別動。」
說完就拎起禪杖向著尸王的方向過去了,他每走一步,禪杖上的鐵環而就隨著他的走動出嘩啦啦的動靜,這種聲音好像是無序的又好像是有一定規律的,讓听到聲音的人都有一瞬間的恍神,那只暗金色的禪杖也在他的行動中越來越亮。
黑暗中,尸王就像是受到了這種聲音的迷惑,漸漸從黑暗中爬了出,對大師張開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點前,祝大家中秋快。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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