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是誰咬了我一口!啊,好痛!」白墨的表情異常夸張︰「敢跑!看我追到你非剝了你的皮不!」白墨一路追逐著一只雪地狐,很快便追到了霧靄深處。
「嘿嘿,主人演技不錯嘛!」黃金在肩膀上邪笑道。
「別在那里說風涼話,你說的洞到底在哪里?」白墨不耐煩道。說著,便將剛剛捉住的雪地狐裝在了儲物袋中,演戲要逼真嘛,不是麼?
「好了好了,就在前面,主人你看,我剛剛用一顆草做了標記,就在那里!」黃金「指」著前方地面的一個小突起道。
白墨停了下來,撥開洞口的積雪,神識往里探了半晌,竟然深不見底!略有些猶豫︰「你確定里面有你喜歡的蛋?」
「是啊,主人,我感覺只有好吃的,沒有危險的!」黃金一臉煽動。
「好吧,我這就看看去,要是有問題,看我不烤了你吃!」白墨取出冰魄劍,開始挖洞。洞口原本只有拳頭大小,也不知是天長日久封閉了的原因還是其他,白墨頗費一番功夫才挖出了能容人經過的通道,打通了山洞原本的地道空間。
小心翼翼地將洞口再次復原,並用了先前剛學會的障眼法將周圍活動過的痕跡蓋住,白墨撈起黃金,往洞內走去。
「你在前面探路!」白墨將手一松,讓黃金自個兒飛。
「主人,人家都沒有防御鎧甲,很容易被誤傷的……」黃金憐兮兮道。
「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白墨沒好氣道。
「沒事的,富貴險中求,主人,你修為精深,又福星高照,必然不會有事,我們進去吧!」黃金拍馬屁道。
「福星高照?」白墨望著飛得比自己高的黃金,涼颼颼地道︰「你是想說你自己是福星麼?」
「嘿嘿,主人,這是你說的啊,我沒說!」黃金小眼一翻。
「看來這靈獸俸祿,不能只漲不扣啊……」白墨長嘆。
「主人,我錯了!我這就打探去!」黃金作了個揖,乖乖地往前飛去。
又走了一刻鐘,前方突然出現三個岔道口,黃金嗅了嗅,便毫不猶豫地飛進了左岔道,白墨也提劍跟上。又走了沒多久,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地面也不再是泥土,而是青石磚鋪就,石磚上甚至還刻著簡單的花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白墨心中越狐疑,傳音黃金道︰「黃金,別飛太遠,這里似乎是被埋沒已久的地宮,說不定還有什麼禁制。」
「哇,主人,我們財啦!」黃金拍著翅膀,眼楮放光︰「我聞到的那股香味兒越來越濃郁,應該就在前面了,我們快過去看看!」
白墨把黃金抓回肩上放好,將飛蝗鎧上的防御陣法全開,慢慢向深處走去。前方有一道光膜,白墨隨手撿起一個小石子往前一扔,靜待半晌,並沒有任何動靜,于是才提劍往前走去。
眼前突然一花,接著便是一片陽光瀉下,與剛剛地道中的凍土完全是兩種感覺。白墨收起月光石,半晌才適應了突然變亮的光線。
「阿墨,我終于找到你了!」一個高大俊朗的藍衣男子跑了過來,給白墨一個熱情的熊抱。
「遲謙南?」白墨蹙眉︰「你怎麼在這里?」
「阿墨,怎麼了,你不希望見到我嗎?你知道嗎,自從我離開家後,常常都在想你,是我父親一直把我看得很緊,不讓我離開西郡……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踫見你,真是太開心了!」遲謙南拉起白墨的手,目中滿是深情。
白墨猛地將手抽出,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逝,聲音听不到溫度︰「道友請自重!」
「阿墨,你怎麼了?」遲謙南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謙南哥哥,你在和誰說話?」這時,一個美艷女子走了過來,問的是遲謙南,但眼神卻一直落在白墨身上,恨不得將她盯出兩個窟窿。
「昕兒,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叫白墨。」遲謙南介紹起來。
白墨心中冷笑,好,都聚齊了,正好將過去的賬都算一算!
「謙南哥哥,我爹爹的族長繼任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說著,楚昕便去挽遲謙南的胳膊。
楚昕的爹?白墨幾乎便要拔腿就跑,卻突然一個激靈,回過味兒來。這楚昕的父親是元嬰大修士,怎麼會把族長繼任大典放在這里,而且自己輕易進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現……
白墨提起冰魄劍,靈力流轉間,冰魄劍透明的劍身一隱,便向楚昕攻去。
楚昕轉身,拔出腰間的軟劍與白墨纏斗起來。而旁邊的遲謙南見狀,立即勸架道︰「阿墨,昕兒,都是自己人,別打了!」
「誰跟她是自己人?」楚昕聲線很高,出手招招狠戾。
白墨豈是前世那個白墨,如今並不擔憂暴露身份,因為在她眼中,這兩個人都是死人。因此,地火猶如天雨般漫天灑下,很快便布滿整個空間。
「阿墨,你為何如此狠心?」遲謙南應付著地火,有些狼狽倉促。
「黃金,放火!」白墨吩咐道。
黃金吐出的火比普通火焰更為熾熱,而且它本身不懼地火,以任意在白墨祭出的地火中穿梭。面前兩人也都只是築基期,暫時拿會破空閃的黃金沒有辦法。因此在燒著了楚昕的裙子之後,黃金找到了些許成就感,玩得越歡快起來。
「黃金好樣的!」楚昕因為裙子被燒,害怕露點,慌忙撲火間,一簇地火正巧靠近,長長的秀瞬間化為灰燼。
「阿墨!」遲謙南一向干淨的臉上此時也有些焦黑,望向白墨的眼中帶著一絲祈求。
看得白墨心中一陣厭煩,更想速速結束戰斗。「地火殺域!」隨著話音剛落,周圍空間頓時一滯,無數地火漫天飛舞,很快便將二人席卷。
「簌——」火海中的兩人化為兩道青煙,周圍場景再次一變。
果然如此!白墨撈起黃金,環顧四周,這明明還是地底,哪里有陽光?周圍是八間一模一樣的石門,而白墨和黃金便站在中間的大廳中,身後還是剛剛那個光膜地道。
「主人,我聞到的香味便是在正北的那間石屋里。」黃金在白墨耳邊悄悄道。
到了此時,若突然放棄,也不是白墨的性格。于是,走上前去,站在正北的石門前,徑直一推……
石門打開的瞬間,白墨猜想過很多能的情形,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是一架骸骨!
那是一只鳥類的骸骨,足足有一丈長,身姿雄壯挺拔。而展開的羽翼,即使只有骨架,鋪展開來也有三丈長短,整具骸骨晶瑩剔透,好似上好的美玉。
走進石室的瞬間,一道蒼茫洪荒之氣撲面而來,伴隨著遠古高階妖獸的威壓,白墨覺得自己似置身遠古洪荒的大海中,周圍蒼龍咆哮,鳳凰長鳴,而她卻似海中一個脆弱漂泊的泡沫,孤單無助,任人魚肉。
良久,終于從這樣的壓迫感中緩了過來,卻早已汗濕重衣。此時,黃金已落到了骸骨之前,一雙黑豆般的眼楮中滿是淚水︰「嗚嗚嗚,我突然覺得好難過!」
白墨從骸骨上收回視線,望見側面牆壁上的一個玉瓶道︰「黃金,這里沒有蛋,你說的香味莫不是那個玉瓶里的東西?」
黃金抬起婆娑淚眼,點頭道︰「就是那個,是,主人,我好難過,什麼也不想吃了!」
白墨奇道︰「你難過什麼,難道你覺得你能變成赤焰,這架骸骨的主人就是你的前輩?」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很難過,好像死了親人一樣!」黃金撲騰著翅膀,撲倒白墨懷里,抹了白墨一身口水眼淚。
「好了,乖了,不哭!回去我給你漲俸祿!」白墨想不出別的,只會這麼安慰。
「加到一月五十靈石!」黃金抬起哭得腫的眼楮。
「喂,你漫天要價啊!」白墨怒了︰「二十五靈石!」
「三十五!」黃金繼續爭取利益。
「三十!」白墨咬牙。
「成交!」黃金抹去眼淚,滿血復活。
「好了,去把你想要的那個玉瓶取來!」哼,這個見錢眼開的家伙!
「好主人,我這就去!」黃金狗腿地飛到牆壁邊,叼起玉瓶,本想獻給白墨,飛到中途實在受不了香味的誘惑,一仰頭,把里面的紅色丹丸吞入了月復中,將空瓶遞給了白墨。
「你!」白墨捉住黃金,象征性地打了幾下屁/股,反正這東西早晚也給它,只是沒想到它饞到了如此境界,簡直人神共憤!
而眼前這具古妖獸骨骼,似乎是很好的煉器材料,白墨模了把手腕上的儲物手鐲,幸虧她高瞻遠矚,當日沒法收取多楮飛蝗殼時,便吸取了教訓,上次去黑市上買了一個儲存空間遠大于儲物袋的儲物手鐲。心念一轉間,便將整具骸骨收了起來。
此時的石室,頓時便顯得空曠起來。白墨往地上一瞄,現剛剛骸骨壓住的位置有一張手掌大小的玉片。仔細查看周圍,現沒有任何禁制,白墨彎腰將玉片拾了起來。
方形的玉片上沒有任何文字和花紋,也無半絲靈氣波動。然而,當白墨將心神浸入玉片的那一瞬間,無數古老繁復的文字突然如雪花般撲面而來,瞬間將她淹沒。那一瞬間,白墨只覺得自己好似星海一粟,而周圍無數的文字和符號,在廣袤無垠的空間中明明滅滅,時而變大,時而又化為星光點點,想要伸手抓住,卻又轉瞬即逝。
白墨終是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無數信息,眼前一黑,暈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開坑一個月,俺天天日更,從來沒斷過,給自己點一千零一個贊!
潛水的親們,快來表揚下俺這個勤奮的小蜜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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