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這麼完美,也不知道,生的孩子會不會也一樣可愛?」
江如畫正在專心致志的畫著梅花,腰上卻突然一緊,緊接著後背就貼進了顏如玉寬厚溫暖的胸膛一只手很快在她小月復勾畫著。
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紙上,上好的一幅畫就這麼給毀了。
「太子想要孩子了?」江如畫問的平靜,心里卻咯 一跳。母憑子貴,她當然知道這道理,可是嫁進太子府也三個月了,這肚子就是不見動靜,該吃的藥該怎麼調理,她一樣沒少折騰,可就是不見成效。
「怎能不想,我只比大皇子小兩歲不到,和其他皇子也就差那麼點月份,可是除了大皇子,三皇子和六皇子孩子都快上學堂了,幾位公主也嫁為人母,我早過了當爹的年紀,怎能不想呢?」顏如玉嘴唇磨蹭著江如畫的耳垂,那話語低低淺淺透著曖昧。
「太子……」江如畫被他弄得渾然一顫,聲音立即酥柔了幾分,含羞帶怯的。
「畫兒,佛陀寺的主持德高望重,而且我听說那里的送子觀音甚是靈驗,要不你去求來試試?」拐彎抹角沒兩句,顏如玉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點子上,「畫兒,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有個孩子,皇叔今天還責罵我了,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他就要張羅著給我納妾了。」
顏如玉的話猶如一記悶捶敲在江如畫心上,瞬間產生的危機感讓她眯了眯眼。
「皇叔說得對,夫君貴為太子,遲遲不能繁衍子嗣怎麼行?」江如畫低垂著眉眼,頓了頓,「佛陀寺妾身也知道,確實挺靈驗的,既然這樣,那妾身明兒一早便啟程去祈福吧,早些為太子生個一兒半女,妾身也就心安了。」
「畫兒,我沒怨你。」顏如玉眼神閃過一抹陰霾,語氣卻溫柔至極。
「太子待妾身極好,妾身都明白。」江如畫嘆了口氣,「可也正因如此,遲遲不見孩子上身,妾身罪惡感就越重,感覺自己就是個拖累太子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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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雖然傷的重,不過太子給的藥好,恢復的也快,也就四天便能下床了。得知付良蒂受傷的經過,愣是把春哥兒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冷戰了整整四天,到第四天一能下地,當即便不顧阻撓,硬是跑去玉軒居伺候著。
「你說江如畫一大早就啟程去佛陀寺祈福?」付良蒂正吃著綠竹喂的紅棗蓮子羹,忽然听到她這沒頭沒尾的一句不禁訝然一愣。不為別的,就為江如畫居然能在這個節骨眼兒去佛陀寺祈福,要知道,這些天那女人可是天天往她玉軒居來的,只因顏如玉每天會過來,那麼個粘人勁兒居然這樣就出府了,這是放心讓自己和顏如玉獨處了?
「是呢。」綠竹又舀起一勺喂過去,見付良蒂張嘴吃下才接著道,「天不見亮就去了,春妮兒留下了,只帶了碧奴,切,那春妮兒再怎麼巴結諂媚,還是敵不過人家主僕情深,壓根兒沒拿她當自個兒人呢,也就一跑腿兒使喚的,還在那洋洋得意。」
「江如畫去廟里祈福,確實挺新奇的。」付良蒂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並未多余的發表什麼,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江如畫套出顏如玉的伎倆罷了。
「她才不是單純去祈福呢。」綠竹對那江如畫簡直恨之入骨,听到付良蒂這麼說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奴婢听下人們說的,攝政王嫌她生不出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張羅著要給太子納妾呢,這不是趕到危機了,所以才去求拜送子觀音麼?要奴婢說啊,就她那種陰險女人,活該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來!」
「哦?」這下付良蒂是真驚訝了,「還有這種事兒?」這攝政王管的也太寬了吧?管娶親還包生孩子呢這是!
「姑娘,您說攝政王這次真給太子納妾,會不會就讓你做那側妃了呢?」在綠竹看來,太子對姑娘絕對有情,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正妻因為家室背景的限制求而不得,那妾室怎麼也該輪到了吧。
「沒準這無子不過是個借口,是攝政王又給太子物色了什麼有背景的好人家也不一定。」付良蒂不以為然,有一就有二,有了江如畫,這會兒說起這話,心境竟是出奇的平和。
「不是吧?」綠竹听得一聲怪叫,「這攝政王也太能棒打鴛鴦了,還有太子,他這次要還能再納別人,簡直就是無情無義!」
付良蒂一臉的無所謂,「綠竹,難得今天天氣不錯,你扶我去外面曬曬太陽吧,整日呆屋里,都快發霉長蘑菇了。」
話題被打了岔,盡管綠竹忿忿不平,但還是撅嘴應了聲,「哦。」
「你身上傷也沒好利索,不用太大力攙扶我,就托著點就成,我自己可以走。」腿上的傷最重,雖說是皮外傷不傷筋動骨,可行動還是大受限制,在這沒有麻醉劑的古代,動一動腳趾頭都疼的鑽心。
綠竹依言攙扶著付良蒂下地,一看她那搖搖晃晃的站姿,當即就沒忍住鼻頭一酸,「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嘛?綠竹挨打就算了,還不是想姑娘好好的,結果你倒好,愣是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奴婢這打才真是挨的冤枉呢,簡直是白挨了!」
「你那打,不會白挨的。」付良蒂深吸一口氣,眼神那一瞬間冷冽而堅定。她不怕做個壞人,如果時勢逼迫,那麼,她付良蒂同樣可以絕地反擊,心狠手辣!
然而付良蒂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江如畫卻沒有再留給她報復的機會。
剛用過午飯,付良蒂正想再去院子里曬曬太陽順便消化食,就見顏如玉一身輕便白衣走進門來,看出她這是想出去,根本不假他人手,上前就把她給橫抱了起來,那笑意深蘊的,看得付良蒂一陣莫名其妙。
「干嘛笑這麼個樣子?」盡管這幾天顏如玉對她的照顧始終無微不至,可付良蒂還是別開了視線,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這笑怎麼了麼?」顏如玉聞言挑眉,「難道不是很溫柔?」
付良蒂無語,直接附送一記大白眼。
顏如玉也不介意,徑自抱著人就出了屋門,剛出去,就見李管家頂著一腦子汗急匆匆沖進院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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