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成功的讓陸希停下了嘴里的動作,看向面前的傅亦加,卻在那張淡然的臉上什麼也沒看出來,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而已,譬如在問今天什麼天氣一樣。腦海里立刻就冒出傅明起對她們三個說過的話︰我不希望你們去意大利,加加出了車禍,忘了景瑞則,我想你們都知道我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我已經為她選好了結婚對象,希望你們不要再提起這個名字,為了加加考慮,你們最好在這五年不要見她,她那邊我會幫你們解釋。
想到此,陸希繼續埋于甜品,「加加,你爸爸說你出了車禍,希望讓你靜養,所以我們才沒有去啊,可是後來有了工作後卻又抽不出時間了。」
這些話,傅明起也和她說過,以前沒有深想,現在想來現有很多疑點,車禍而已,為什麼需要把她留在意大利五年,甚至還不準她們見面,難道是怕她們和自己說些什麼嗎?
看向陸希為難的神情,傅亦加並沒有打算追根究底,只是想確定其中是否有隱情,現在看來,估計真的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被隱瞞著。
「也對,a市就是快節奏,上班族都是典型的工作狂人模式。『**言*情**』」傅亦加話題一轉,一句話帶過這個問題,然後笑著看向陸希,「小薇還和陳朗在一起嗎?」
淡然的放佛剛才的話題沒有被提及一樣,雲淡風輕的就過去了。
「對啊,今年年底結婚。據說陳朗已經求婚了。」
「好快啊。」傅亦加淡淡感慨道,「我都差不多忘了陳朗長什麼樣了,什麼時候一起出來吃飯吧。」
陸希喝口女乃茶,「好啊。」嘴上應著,心里卻想著別的,總覺得傅亦加好像知道什麼一樣,眼里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緒,可是細看過去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看來今天晚上要和小薇還有安安討論下,不然心里總是有股子不安。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又愉快的扯到別的話題上去了,語調輕松的好像沒有提及到那個五年一樣,甚至讓陸希覺得是不是真是自己多心了。
又聊了會,陸希低頭看向手表,大呼一聲,「啊!要遲到了,加加,我先走,再約哦。」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跑了,留下一串咋咋呼呼的叫喚聲。
傅亦加低頭輕笑,端起手里的咖啡,已經涼了,輕抿一口,濃郁的苦澀味蔓延唇齒之間。
又坐了會,然後才結賬離開。回到了畫廊,拿起鉛筆支起畫板,提起筆卻不知道畫什麼,看向門外的陽光,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張清晰的臉,筆尖唰唰的慢慢勾勒起來。
很靜,只听到鉛筆磨砂紙張的聲音。
半個小時,傅亦加完成了手里的畫作,是一個側臉,那個名叫景瑞則的男人的側臉。她驚訝于筆下的人物,驚訝于她只不過與他一面之緣卻這麼清晰的記住了他的臉。這讓她慌張。
他的側臉很完美,是他剛才仰望她的星空時給她的側臉,她淡淡一瞥,就看到了他那麼憂傷的表情,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憂傷起來。
她不明白他的憂傷從何而來,也不明白自己清晰的勾勒因何而起,與他,僅僅一面而已。
放下手中的鉛筆,拿過桌上的雜志,把這副肖像畫夾在了書頁中。然後就忘了這個插曲,投入到之前未完成的一副油畫中去了。
說到油畫,傅亦加並沒有多大的喜歡,她偏愛的其實是抽象畫,但是這幅油畫是上午接下的訂單,對方是不懂藝術的暴戶,想買副油畫裝點一下自己的藝術品位。
臨近下班點的時候,傅亦加超進度的完成了畫作,畫上是大片的向日葵,向日葵中間是一個迎風而立的稻草人,望著太陽的方向,和向日葵一起追隨著陽光的方向。起名︰遙望。
收拾好後,傅亦加就準備下班了,卻在鎖門的時候適時響起了座機的鈴聲,真會掐時間呢,傅亦加快速走過去接起,「你好,殤畫廊。」
听筒內隨即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我是景瑞則。」說完頓了一下,這才繼續問道,「明天有畫作預定嗎?給我畫幅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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