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代夫之行很順利。
于清瑤和顧菀在外面度過了愉快的半個月。
當飛機抵達,她們懷著激動又懷念的心情踏上這片故土的時候,現這里已經已經大變了樣——
宋氏和柳氏聯姻的消息滿天飛,光是在幾場她們就已經看到無數報紙的頭條刊登著那對男女的大頭照。
「哇,瑤瑤你說對了,柳小姐還真喜歡宋大少啊!」
抓著一本商業雜志,顧菀再次對于清瑤的判斷力感到嘆服。
于清瑤笑笑,推著行禮從滿屏的宋譽和柳清清跟前從容走過。
早在拿到葉家給的錢之前,她就已經向醫院遞交了辭職報告。現在離職程序已經走完,醫院職工宿舍她住不了了,新家暫時還不知道在何方,所以她只能去住酒店。
顧菀第二天就要值班,下飛機後就直接和她告別回宿舍倒時差去了。
鑒于腦子里對于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雖然那幾天惡補了一點知識,但對于這個地方,于清瑤還是陌生的。
找個了相對干淨正派點的酒店check-in後,看看時間還早,于清瑤決定出去走走,找個地方吃個飯喝點東西,順便消磨時間。
不知不覺,她來到一條酒吧街,听著各家傳出的吉他貝斯混合著歌手的淺吟低唱,突然心情達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順著直覺的指引走進一家店面,找了個座位坐下,一邊喝酒一邊听著台上歌手的演唱,情不自禁的跟著歌手搖擺。
現在時間還早,太陽還掛在山頭掙扎著不肯下去,酒吧里的人寥寥無幾。
燦爛的夕陽透過大片大片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給人身上鍍上一層昏黃的光芒,暖洋洋的很舒服。
听著歌,喝著酒,眯縫著眼楮,于清瑤覺得她都要睡著了。
突然,一陣小小的嘈雜聲從門口傳來。
于清瑤下意識的睜開眼,入目所見是一個十分高大帥氣的男人。他年紀差不多三十出頭,穿著打扮都十分時尚,一頭黑略長,快遮住耳朵了,右邊耳垂上戴著一只碎鑽耳釘,頎長挺拔的身姿顯得十分有型。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一樣打扮時尚的男男女女,大家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就把里的人顯然是和他十分熟悉,一個個都上來和他打招呼,態度十分親切。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于清瑤的眼楮就移不開了。
無數種情緒在心底跳躍,沖撞,好像在叫囂著要沖破牢籠呼嘯而出。
又有模糊的片段在腦海里閃現,這次卻不是一張,而是許多許多,一個接著一個,接連不斷的出現。她都來不及看就一閃而逝,緊接著來下一個……
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像有把錘子在里面使勁的錘,疼得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隱約中好像有人過來了,七嘴八舌的問著她話。是她頭疼得難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了,當她終于能再睜開眼時,那張俊逸的臉龐赫然在眼前放到最大。
「小姐,你沒事吧?」
輕柔的聲音鑽進耳朵里,配著他臉上的關切,讓人跟大夏天里吹了空調一樣舒服。
于清瑤卻下意識的別開眼,輕輕搖了搖頭。
對方顯然不信。「你剛才昏倒了!要不要我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就好。」于清瑤還是搖頭,抓起酒瓶就要灌。
但手里的瓶子被人抽走了,一杯溫水送過來︰「你剛醒過來,還是喝點白開水吧!」
你剛醒過來,還是喝點白開水吧!
喝點白開水吧!
白開水……
白開水……
是誰?是誰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
頭又開始痛了,于清瑤連忙用力甩開它,一把推開這個男人︰「我很好,不用你關心!」
男人踉蹌幾步,臉色有些難看,但腳下卻還想往這邊來。
他的伙伴連忙把他攔下,七嘴八舌的勸走了。
終于,安靜了。頭不痛了,心也靜了。
于清瑤撫撫胸口,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她不敢再多想,反正想得再多,回應她的只會是頭痛。與其如此,還不如不想了。
無視服務生和其他顧客異樣的眼神,她繼續小口小口的喝著酒,不知不覺意識飄得老遠。
等她再度反應過來的時候,跟前突然多出來一瓶紅酒。
「我沒有再點酒。」
「我知道,這是王先生請的——王先生每次到我們店里來,都會請店里的人一瓶酒。男士是冰啤,女士是紅酒。」服務生小聲說。
這麼好?于清瑤笑笑,恍惚中又有什麼模糊的片段在腦海里閃現,她卻懶得再去抓了。任它來去無蹤好了。
抓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正打算喝呢,誰知道一伸手,居然抓了個空!
「喝酒呢?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抬起眼,就正對上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明媚的笑意流轉,又把她的三魂七魄給勾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