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去多日功夫,張芝才領先癩頭道人三步距離,眼見第一株藥草觸手可及,讓他心里樂開了花。這株藥草高不過二尺,卻渾身金燦燦,樹上長著三顆成熟的果子,看那寶樹有三分像橘樹,葉片翠綠欲滴,綻放瑩綠光芒,樹上果實有點像鴨梨,果皮金燦燦,果肉很香,隔了很遠也能聞到藥香。
「小子采摘到藥草別忘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會見利忘義吧?」陸壓道人有些沮喪,強大如他無法接近,受到極大的壓迫,無力再前行。張芝聚精會神,離那橘樹越來越近,承受的壓迫越來越可怕,小金人開始皸裂,讓他元神遭受重創,降魔杵很是非凡,替他抵擋了大部分阻力,可惜哪怕溢出一丁點先天血煞,也能讓他屢次遭受創傷。
伸出手去,已經能夠夠得著那橘樹葉片,可這盡在咫尺距離,居然像隔著大海,可望而不可及,張芝手掌被血珠子洞穿,就算鴻蒙紫火強大了一截,也沒能護住他的手掌。這些血珠子開始匯聚起來,本只有水滴那麼大,聚少成多,匯成指甲蓋那麼大,再聚集已有鴿蛋那麼大,鴿蛋大小的血珠子威力驚人,張芝險而又險避過,那血珠子掉入大河,引起驚天波瀾,像有一顆水雷在水底試爆成功,發出轟隆巨響。太可怕了!
別說他,堂堂癩頭道人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那血珠子要是擊在身上會怎麼樣?張芝小心翼翼操縱鴻蒙紫火離體,去包裹那些血珠子,火焰炙烤發出 啪啪聲響,血珠子受驚,竟然退走了。張芝終于到了墳頭,難掩內心欣喜,卻拔不動橘樹分毫,這讓他想死的心都有,白白忙活一場啊。
那橘樹比金剛之身還堅硬,分明是靈藥,可樹體竟然有金屬光澤,太不可思議。這不是寶樹的原因,而是這墳土,張芝發現了端倪,是這墳土有問題。黃泥中散發血煞氣息,讓這墳土堅不可摧。先天血煞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可怕,張芝用火苗驅趕先天煞氣,居然驚動四周血煞圍聚而來,迅速淹沒了那團小火苗。竟然在吞噬鴻蒙紫火,不是說火焰克制血煞之氣,不符合常理啊。
張芝不斷釋放鴻蒙紫火,精神力耗費驚人,汗流滿面,在鴻蒙紫火頑抗之下,先天血煞終于敗退,他做出一個大膽嘗試,用紫火包裹寶樹,要將它帶離土面。寶樹已經通靈知道鴻蒙紫火的可怕,倒也安分規矩,眼看就要功成,突然出現一雙大手,一手阻斷他,一手將寶樹握在手心,又是那個鬼臉人,這讓癩頭道人和他都是極惱怒。那人知道不是他們聯手起來的對手,搶得寶樹就想月兌身而去。不過他小看了張芝手段,出手就是絕殺,蒼天帝劍絕強的劍意腰斬他元神。那人冷笑,「這種三腳貓功夫也拿出來,丟人現眼!」鬼臉人祭出法寶抵擋了絕強劍意,正要退出,卻被陸壓道人阻斷後路,陸壓道人發威,一手轉乾坤,將他壓制,讓他動彈不了。張芝順利奪回那寶樹,要揭開鬼臉人面具,看他真面目。鬼臉人寶體發光,竟然擺月兌陸壓道人,要攻張芝,張芝不曾想變數如此快,被他一掌擊在胸口,半邊身子凹陷,可想對方動了殺念,讓張芝更是驚惱,渾身籠罩在紫火中,要拿鬼臉人。鬼臉人與他對撞,手掌被燒焦黑,知道厲害,遁逃而走。陸壓道人也沒能及時追上,又讓這小子逃跑了。
陸壓道人吃一塹長一智,率先在周圍布好大陣,跟隨他進入到墳頭深處,又用了數日功夫找到了第二株藥草,與那寶樹一樣都是極品藥材,千年難尋。越往里走,承受的威壓越大,張芝與陸壓道人差點元神崩裂,肉身毀壞,好在他們都有絕強法寶,能抵擋大部分威脅,這些墳頭藥材彼此相距比較近,都只在十步以內的距離,他們可以拼死采摘到,半個多月過去,墳頭的藥材都被他們采摘完,一共二十幾株,都是珍品,有些靈草藥齡超過五千年,藥效接近準聖藥。墳頭另一端相隔數米,長著更為密集的藥草,可惜他們已經燈枯油盡,而且越往深處壓迫更大,無法再前行,不然元神和肉身都躲不過隕落的命運。也該知足了,準聖藥一株,古藥王三五株,其他極品藥材不少于十幾株,張芝覺得值了。
他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選擇閉關,恢復這些日子造成的損傷,將暗疾清除干淨,不然會影響到以後的修行,積累弊端。張芝也沒虧待陸壓道人,除了準聖藥留給了自己,其他藥材都是平分掉,讓陸壓道人面露喜色,心滿意足。
「既然你大方,那我也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在神主廢墟有一個秘密去處,可能有神主無上傳承,怎麼樣我們繼續聯手?」陸壓道人見他手中底牌層出不窮,料想他遠不止這些,因而要拉他去搶奪神主的道藏。傳說神主將他的道他的法,都藏于一個隱秘之地,可神秘莫名的癩頭道人居然知道,這讓他越來越肯定癩頭道人就是散仙之祖陸壓道君,其地位不次于道教三清,甚至還在其上,被稱為散修的保護神。不過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有關他的傳聞。
「難道神主無上功法也要出世?」張芝愕然,饕餮神主以其無上功法吞天魔功而聲名大振,既而踩著無數天才的血與骨,與神魔驕子爭雄,一步步走上神壇,奠定了其至高無上地位。
「我也很期待,那吞天魔功可怕至極,無所不吞,到了極致,連天地都能任其吞吐,正因為如此,那些禁忌存在才要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他,其實也不過眼紅神主無上魔功而已。堂而皇之,很是做作,讓人生厭。」陸壓道人像是知道很多上古,甚至遠古的事,張芝對他的懷疑不無道理。
若不是陸壓道君,這天底下秘辛別人都不知道,而他卻知曉,只因為他是陸壓,僅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一切。散仙之祖,消息最為靈通,所有散修都尊他為至高神,不是沒有道理的。
沿著大河繼續往上游走,遠遠看見一批人遠離血煞之氣,實在是這種煞氣太可怕,能腐蝕人的軀殼,吞噬元神。這些人有些眼熟,當先的女子光艷照人,抬手投足都讓人心醉,沒錯這些人就是佐美夜姬等人,除了熟悉面孔,張芝還留意到一些陌生面孔。他黑袍裹身,不期望他們認出。
與他們擦肩而過,卻被一人叫住,他依然不予理睬,與陸壓道人並肩而行。那人擋住前路,頤指氣使地說,「老子在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我問你從什麼地方來,要往何處去?」
張芝冷眼相看,不冷不淡地說,「關你什麼事,需要向你說明嗎?」
「很沖啊小子,混哪里的?」那人臉頰處有一道刀疤,顯然不是善茬,不過張芝也不是軟柿子,不會任人拿捏。
「無暇奉告,我還要趕路,沒什麼事先告辭了。」張芝根本不屑于動手,這種貨色他看不上眼。那人也感覺到他的輕蔑,更是惱羞成怒地說,「小子你讓老子心里很不爽,你說該怎麼辦?」
「哦,踢爆你龜孫子,感覺如何?」張芝一腳踢在那人褲襠,估計龜孫子是斷根了。那人嗷嗷直叫,伸手指著他說,「你敢傷我,老子是逍遙宮的人,你等著!」
「逍遙宮沒听說過,是哪個不長眼的門派收了你這種狗東西,真是瞎了眼啊!」張芝確實不知道逍遙宮,實則逍遙宮也是頂級勢力之一,與道宮,瑤池宮齊名。
那逍遙宮弟子祭出法寶,沒來得及催動,被他徒手震碎,那可是難得法寶,竟然給人毀了。提劍來斬他頭顱,張芝實力大增,根本無懼,徒手對抗兵刃,生生斷為了數截。那人口中溢血,顯然受了傷,作為門派精英,從沒受到過這種羞辱,他紅眼欲殺人,卻被他壓制,動彈不得。陸壓道人在其肩膀輕輕按壓,那人全身修為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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