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擰成一團,心底終究是閃過一絲存疑,「紀無憂,你到底是誰?」
這不是第一次,上次她喝醉酒也這麼軟軟的叫過哥,他非常熟悉這種音調,那是易悠悠特有的,還有,還有李安綢給他的那些字條上面的字……
如果說他還能做到無動于衷,那就太傻了。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悠悠……」
他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要跳出來一般,他知道,她現在就像之前喝醉酒那次,可能意識不清,可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越是這樣意識不清,她嘴巴里說出來的就會越接近**。
如果她的這聲哥叫的是自己,如果那些字條並不是仿寫,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就是易悠悠!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里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這樣的設想……
紀無憂卻墜入了無邊無際的夢境中,一個噩夢接著一個噩夢的上演,她害怕,她恐懼,她不停的逃,不停的跑,內心里卻希望得到救贖……
「哥……救我……」
「哥,不要丟下我……嗚嗚,哥……」
她听不到他的聲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她皺著眉,因為發燒,而雙頰都是通紅的。
一聲又一聲的哥,叫的易項謄心驚膽戰。
如果紀無憂真的是悠悠的話……那麼他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她對自己的恐懼害怕還有痛恨,該怎麼辦?
他突然就害怕起來,也下意識的有些抗拒起來。
不……她怎麼可能是悠悠呢!
悠悠明明就在自己的別墅里,天天都享受著自己無微不至的呵護,這個紀無憂,上次不也說了,她是想要一個哥哥,所以,夢里才會叫哥的,和他根本就沒有關系。
易項謄惡狠狠的想,至于那些字條,說不定她就是為了引-誘自己故意學的悠悠。
李安綢不也說了,紀無憂非常喜歡自己,所以,她會學悠悠,會學悠悠的字也是很正常的!
…………
藥到底被易項謄給灌了下去。
當她吃完藥,下意識的張著嘴巴,易項謄看著她張開的小嘴巴,心中一動,照她吃藥的情形,討厭吃藥是必然的,可他都已經說吃完了,她為什麼還要張著小嘴巴?
難道說,她還等著吃什麼?
「糖……」低低的不滿的聲音從她的嘴巴里吐出來。
易項謄有些怔忪,為什麼連這個小動作都如此的相似?
悠悠每次吃藥他都會準備糖,等她吃完,得馬上給她嘴巴里塞糖,不然,她就會不依不饒。
「唔,糖……我要吃糖……」剛想著,紀無憂就不安的扭了起來,嘴巴里好苦好苦,她要吃糖,把這種苦味去掉。
可是,沒有糖,她好難過,難過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掐自己的脖子,沒有糖去掉苦味,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把吃掉的苦東西吐出來。
這也是悠悠的怪異論調。
易項謄還在怔忪,而紀無憂竟然真的就折騰著把剛剛喝下的藥全部都吐了出來。
地上一片狼藉,而她翻個身,再也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