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憂又念了幾個笑話,一回頭,見易項謄靠著沙發就睡了過去。
果然生病的人就是容易疲憊。
特別是他現在又失明又胃痛,腳上還帶傷。
紀無憂看了一眼他腳上還沒怎麼好的燙傷,拿出醫生開的藥,用棉簽均勻的涂抹了一周,然後到樓上取了塊小毯子給他蓋上。
「悠悠。」
易項謄睡了一會兒就開始夢囈了起來,紀無憂捧著本小說在看,听到聲音,看了一眼,便不管了。
但她不管,他的夢囈就越來越嚴重。
左後吵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悠悠……不要走……」
「悠悠,不要離開我……悠悠……」一聲一聲如同杜鵑啼血一般感人淚下。
紀無憂拍了拍他的臉,「易項謄,你醒醒。」
手被抓住,「悠悠,答應我,再也再也不要離開我……」
「好不好?」
紀無憂暗想自己又被當成了替身,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在那瞬間,一滴晶瑩的淚珠在他的眼角滑過,紀無憂心中一驚,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喜歡易悠悠,可是,很多時間,她都是不屑的以為,這不過是他做出來的樣子,不然,他也不可能找替身,在她心里,愛是唯一,愛是不可替代,能找替身的愛那還是愛麼?
或者她是錯的吧,男兒有淚不輕彈,特別是夢里求一個女人不要離開,求到流淚,如果這樣的都不算愛的話,那還有什麼才算是愛呢。
听說,易悠悠離開了他五年,五年都不曾忘記,五年的心心念念,然後性格大變,殘忍爆裂!
向來,那個易悠悠還真是幸福呢!
「好不好……」易項謄的聲音越來越弱,握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
紀無憂心中一陣刺痛,指尖輕顫的在他的眼角掃過,那淚珠便落在她的手心里,熱熱的……
鬼使神差的,她一低頭,便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好……」
似乎是得到了某種承諾,夢魘的男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嘴角都微彎了一下,雖然那笑意真的很淺很淺,甚至轉瞬即逝,可紀無憂還是看的清楚……
明明一直都憎惡這個男人,可每一次看到他受傷,她都會無端的心疼,真是奇怪。
叮咚……叮咚……
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紀無憂怔忪了一下,隨即從沙發上彈起來,朝著門口跑去。
難道是林森來了?
打開門的瞬間,紀無憂徹底的剎住。
「明……亮……」除此之外,她竟然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眼。
那日,在醫院里,他說他對她很失望,最後大步離去,她還以為他很恨她,再也不想見她了呢!
海明亮怎麼不恨,他真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合二為一,她就是他的了。
「跟我走!」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紀無憂腳下還穿著一雙拖鞋,被他這麼拉著走了幾步,差點把鞋子給丟了。
「去……去哪里?」
海明亮回頭看她一眼,「你不會把今天訂婚的日子給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