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身影透過那陣法升起的防護罩砸了下來,而後那一條巨蛇也化作一道流光飛了下來。
「父親!」
待煙塵散去,戰犀驚叫一聲向前沖了過去,那一道砸下來的身影正是戰龍。
只不過此時戰龍卻是身受重傷,胸口和月復部分別被三柄戰矛扎穿,並且那戰矛之上還散發著濃濃的罡氣,這些黝黑的罡氣在不斷地破壞著戰龍的髒腑。
不過最為嚴重的卻是戰龍眉心之上的一個血洞,那是一個貫穿整個頭顱的血洞。
這也就是達到神靈之境的戰龍,放在旁人身上這樣的傷勢早就死了,不過大腦受損對戰龍的傷害也很大,他的元神已經受到了極重的傷勢,一身實力折損了七成以上。
「哈哈…戰龍,別以為你躲進陣法之中我就拿你沒辦法,我這就送你下去陪那個賤人,當年就是我將那一頭鐵甲暴猿放進寨子的那又能怎樣?你想要報仇嗎?可惜你報不了仇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給我射,這里的陣法抽取的靈氣有限他們堅持不了幾個時辰的,哈哈…」
囂張的狂笑從外邊傳來,範楠不用想都知道是戰邪那一個家伙。
看這樣子戰邪和戰龍他們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只不過好像是戰邪棋高一籌致使戰龍身受重傷。
听到那戰邪張狂的話語戰犀和身受重傷的戰龍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在防護罩外面狂笑不已的戰邪。
範楠趕忙跑到戰龍身旁,此時在戰龍的身旁還躺著一條黝黑小蛇,只不過這一條黝黑小蛇也是身受重傷,再其七寸之處有著一個血洞。
不過範楠卻不看小瞧這一條小蛇,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條小蛇很可能就是剛才出現在天空之中的那一條巨蛇。
七寸是蛇的致命之處,即便是這一條黑蛇實力驚人也是元氣大傷,想要與人動手已經是不可能了。
範楠看了下戰龍眉心的那一道傷口,頓時面色一沉。
這一個傷口他見過,之前那戰鬼被太上長老洞穿眉心之後的傷口和這個傷口一模一樣,再加上整個山寨之中只有那一個太上長老有實力重創戰龍。
那麼事情已經是到了最壞的一步,那太上長老也站到了戰邪的那一邊。
現在關鍵是讓戰龍恢復傷勢,這樣才能夠保住他們的性命,否則等那戰邪攻進來之後他們全都要死。
為了保命範楠也再顧不得其它了,伸手附在戰龍的眉心之上,儲存在骨髓之中的治療霧氣狂涌而出,急速的向著那一道傷口涌去。
不過戰龍的肉身也確實是太過可怕了,這樣強橫的肉身一旦受創想要恢復的話就需要海量的能量,範楠直到將儲存在骨髓之中九成九的治療霧氣都消耗掉才將戰龍眉心的那一個血洞愈合。
這一次範楠可真的是大出血了!
「謝謝!」
而眉心那一處傷口一愈合,戰龍便恢復了肉身的控制,站起身來向著範楠說了一聲謝謝,而後便轉頭向著陣法之外的那一群人問道︰「太上長老,為什麼?」
外面沉默了一陣,而後太上長老那佝僂的身影走上前來,說道︰「戰龍,老夫知道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我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寨子考慮,你知道寨子離不開戰邪。」
「哈哈…可笑,我實在是太傻了,我像傻子一樣被你們騙了整整十六年,難怪阿欣臨死之前讓我不要為她報仇,原來她早就知道凶手就是戰邪你個王八羔子!」
戰龍高大的身軀站在那里狂笑著,笑的是那麼的悲涼。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外來者,根本就不可能融合到這個寨子里面,無論他付出多少他都是一個外人,但讓他最為悔恨的是,就是因為他的原因才使得阿欣丟失性命。
他恨啊!
戰龍突然抬起頭顱,虎目在那陣法之外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雙目之中的神光是越來越冷,冷的讓人心驚。
「既然你們如此待我,那麼就別怪我戰龍不義!」
說罷便將身上的三根長矛拔了下來,而後轉身向著那噬血樹的樹林之中走去。
而外圍的戰邪和太上長老等人在看到戰龍的行動之後紛紛面色大變,這噬血樹是他們煉制蠻器的主體之物,若是被戰龍全部毀壞的話那就等于是斷絕了他們的蠻器。
其中最為恐懼的就要數戰邪了,他之所以可以這麼的囂張完全是因為他那一手煉制蠻器之術,但若是沒有噬血樹讓他煉制的話,憑他那半吊子煉器之術根本就不可能再煉制出蠻器。
到時候他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可以說這一次戰龍那完全是釜底抽薪了。
「快,你們都不要保留了,若是被戰龍毀掉了所有的噬血樹,那麼下次獸潮來臨之時大家都得死!」
戰邪竭嘶底里的吼道,此時他已經有些瘋狂了,待他的煉器之術失去效用之後恐怕第一個不放過他的就是那太上長老,到時候他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
此時戰邪完全能夠感覺到周圍這些人的殺意。
**luo的殺意!
針對他的殺意!
相信只要等戰龍將下方的噬血樹完全毀滅,那麼這些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向他出手。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戰龍居然會如此的瘋狂,想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戰龍,你想要戰犀為你陪葬嗎?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要去享受。老夫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不破壞噬血樹,那麼戰犀便可以通過那一座上古傳送陣離開這里。」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那太上長老一下子便抓住了戰龍的軟肋,他戰龍可以瘋狂的同歸于盡,但是那樣的話戰犀也必定要在這里面陪葬,沒有人能夠逃得了。
戰龍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一旁的戰犀,雙目之中閃過疼愛之色。
是啊!太上長老說的不錯,戰犀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能夠就這樣折在這里。
「父親,我不要他們的施舍,太上長老那老頭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他說的話你也能信?斬草除根這句話他可是經常掛在嘴邊的。」
戰犀的心智也是不簡單,立刻就要將此時的形式分析的七七八八。
按照他對那太上長老的了解,此人定然是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剛剛那話只不過是想要穩住他父親而已。
經戰犀這一提點戰龍也是立馬反映了過來,和那太上長老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他自然是對這個老家伙的脾性十分了解。
事情也確實是像戰犀所說的那樣,既然此時已經是生死仇敵,那麼這太上長老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父子活著離開的。
說起狠辣,那戰邪是遠遠比不上這太上長老的。
戰犀的話那太上長老自然是听到了,此時他的臉色是極度陰沉,沒有再做言語,而是拿出一柄血紅色的彎刀向著那防護罩攻去。
他知道此時戰龍身受重傷,根本就不可能輕易地毀掉噬血樹,那噬血樹既然能夠被用來做蠻器的主體,其堅韌度那自然是極高的。
他現在想的就是在戰龍完全摧毀噬血樹之前攻破這層防護罩,能救下幾棵是幾棵。
「伯父且慢!」
範楠看到向著噬血樹樹林走去的戰龍和戰犀,連忙叫住了兩人,看到兩人面上的敵意範楠便知道自己被誤會了。
「伯父千萬別誤會,伯父現在身受重傷想要將這一大片的噬血樹完全毀掉那是不可能的,恰好小子這里有著一道秘法,能夠強行抽取這噬血樹里面的本源。只要本源被抽出,那麼這些噬血樹自然是毀了。本色,將你的那一個秘術給伯父傳一下。」
秘法範楠當然有了,當時在看到這些噬血樹第一眼的時候本色就提議讓範楠使用他記憶中的那個秘法強行抽取這些噬血樹的本源,然後將之灌輸到一顆噬血樹之中。
那樣的話必定能夠培養出一顆強大的噬血樹,說不定還能夠晉升到靈根一個級別。
接過範楠所傳的那一道秘法,戰龍立馬就知道了範楠的想法,詫異的看了一眼範楠和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灰色小鳥,然後什麼也沒說便向著那片噬血樹樹林沖了過去。
「你干什麼去?就憑你這小身板能傷得了那些噬血樹分毫嗎?跟我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範楠一把拉住準備跟著戰龍破壞噬血樹去的戰犀,這小子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想要破開噬血樹的樹皮都難,這就更別說是毀掉噬血樹了。
別看這些噬血樹只有嬰兒手臂粗細,但是堅韌程度完全不下于神兵寶刃,而且還具有極其強大的柔韌性,即便是匠神錘的破碎之力也很難將之毀掉。
「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對了,將你的那個大鐵錘借我用用。」
戰犀倒不認為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他們現在已經是十死無生的局面了,根本就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他現在只想著在臨死之前將這片噬血樹樹林全部毀滅掉,那樣即便是他們死掉了也能夠讓那些人給他們陪葬,這樣也算是為他們和他那未曾蒙面的母親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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