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親自將我們叫去為我們鼓勁,表明了堅決支持我們的決心,再三說明了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一再要求我們必須對外保密,完全隱秘性的進行,最後告知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用來追回款項。
我是個懦夫。
當鈴鐺再次出現在我的公寓時,已是第三天了。她略顯蒼白的臉讓我的心疼痛不已,但我強壓住涌到嘴邊的話,故意忽略掉她明顯的疲憊,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緊緊擁住了她,深深地壓入我的懷中,試圖用自己的溫暖去祛除掉她心中的痛楚。
那一夜,她也始終未向我透露半句有關自己父親被刑拘的事情,只是更為瘋狂地和我一次又一次的*。
在天邊微微泛白的時候,她流下了淚水。
我同樣流著淚。她的淚水落在了我的胸口,而我的淚水則流進了心中。
我不敢去問她為什麼落淚,生怕她知道了我正在查他的父親的事情,更怕她會因此離我而去。
「歡子,我不在的時間里你一定要好好吃飯,不要太想我!」她伏在我的胸口,細細碎碎的吻著我的臉。
「你不在的時間里?」我凜然一驚,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嗎?」我蒼白著臉,緊盯著她。
「傻瓜,怎麼會呢!我們每天在一起不也會有不得不分開的時候嗎?」她用手輕輕的撫住我的臉,向我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我痴痴的看著她。
認識她十幾年了,卻從未像今天一樣突然發現,我的鈴鐺不只是美得驚人,已不是往昔那個楚楚動人的少女,而幻化為一個全然的風情萬種的尤物了。
此時的她,在經過昨夜的痴纏後,臉上嬌羞猶存,粉女敕嬌小的臉頰讓人望之頓生憐惜之意;那雙含情脈脈的晶亮眼楮,似醒非睡,此時正迷離卻異常認真的看著我;一夜瘋狂,她的睡衣半解,香肩隱露,細膩光滑的皮膚讓人忍不住就想吻下去;曲線玲瓏的身體此刻就在我的身下,依然能讓我清晰感受到她的全無保留。
我嘆息著,心中突然涌出一陣莫名的煩惱,于是就此側身躺倒。
「怎麼了,我只是隨意說說,你不要胡亂猜測!」她急了,仰起身子,急切的搖著我。
我苦笑著,將她拉近自己的懷中。「小傻瓜,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我有時會產生一個很瘋狂的念頭︰將你毀掉,然後自己也隨你而去。這樣,也許就不會有人能再對你產生非分之想,我也就不用時時刻刻擔心會失去你了!我是不是很壞?」我也為自己的瘋狂的念頭驚住了,話剛說出口便有些後悔。
「是嗎,我也經常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她幽幽地嘆著氣,「就讓我們在最為瘋狂和甜美的時刻死去,你說,那該多美好啊!」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不準再說什麼死不死的!我要你活著,記住,只有你活著,我的人生才有了存在的意義!」我蠻橫的吻住她的唇,喘息著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
新年就這樣到來了。
案件的偵查卻並未新年的到來而停止反而因我們的不懈努力而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新春佳節還未過,我們就通過涉外機構將趙曉飛父子從國外引渡回國。
「嘿,歡子!」他看到走進審訊室的我時故意很大聲地的對著我打招呼。
我摘下警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他還是小時候的那副德行,只是人更飛揚跋扈了,臉上有了絡腮胡,很是顯老。
沒多長時間,他的油嘴滑舌在劉隊的疾言厲色中很快變成了慌不擇言。
再沒過多久,大冷的天,他的頭上卻滿是汗,順著發根一個勁地往下淌。
「如果你現在交代了,我們還可以為你爭取寬大處理,否則……」劉隊緊盯著他,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真的嗎?」他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瞪大了雙眼。
「趕快交代!」劉隊一聲怒喝,趙曉飛不由打了個冷戰。
我快速記下了趙曉飛所交代的事實。
通過趙曉飛的所謂美資企業和他父親的建築公司一並參與競標,再通過李廳長的「幫忙」疏通,最後這個空殼公司竟然順利過關並拿到了項目。第一期時,他們做做樣子按時開工並完成了前期工程,到了第二期快要開工時,趙曉飛因欠下了巨額賭資,就在未告知父親的情況下獨自卷款逃走了,留下了一個爛尾工程給他的父親。
「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實在是沒辦法了啊!」他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們,眼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走出警局的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中壓著的那塊石頭也終于放下了。李叔叔雖然牽涉其中,但從整個情節來看應該追究相關責任而非全部責任,但他的公職肯定是保不住了。
想到李叔叔將因此而受到的種種處罰,半世的英明都栽在了這個「牽頭」和「項目介紹人」的責任上,我的心中沉重異常。
但畢竟事情算是將要結束了。
那麼,我的鈴鐺,我也終于可以輕松地去面對你了!
想到這里,我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撥通那個好久不敢去撥打的號碼。
「歡子!」听到她的聲音,我的心中如綻放著一朵美麗的花。
「鈴鐺,想你!你能來嗎?」我微笑著。
「歡子……我……」她欲言又止,我的心中不由掠過一陣不安。
「這幾天我們家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向公司請了長假,當我有空了就去找你,好嗎?」她歉然的說。
我壓住想要向她說明一切的沖動。既然一開始我就未向她說明,那麼,現在的我又如何能向她開口?
我抬起頭,天邊最後的一抹夕陽即將隱入天邊的暗影之中。
黑夜就要到來了。
我獨自走進這間冷寂的屋中,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強烈的悔恨感。是否,我應該讓她知道我早已明曉的這些事?
不,不能讓她知道!必須遵守辦案紀律是一個原因,但愛面子的她,將因此而無法面對我,也是我的主要顧慮。
既然她從頭至尾都未向我說只字片語,那就足以說明她顧及到我的感受,生怕我會因此而對她產生什麼偏見。
但我的心里仍然隱隱地感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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