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李鈴在劇烈的痛楚中醒轉。她艱難的睜開自己腫脹的雙眼,微微抬起了酸痛的身體。
這是小別墅的地下室,在平日里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她曾經下來過一次,因為對這里滿積的灰塵和陰暗狹小感覺不舒服,便很快就退出去了。而此時,自己就躺在這里,地上鋪著客房里的床上用具,身邊擺著各種消毒、消炎的藥品。不遠處的角落里雜亂扔著沾滿血的醫用紗布和她那身破碎的衣服。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就這樣將自己囚禁了起來。那麼,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了,離地兩米多高的低矮的透氣窗滲進絲絲光線。她的雙眼也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環境。
在床墊角落處,豁然放著幾桶純淨水和一個空桶。她搖了搖頭,心中卻對*無法產生絲毫的恨意。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給予他恨也是一種情感的浪費吧!
她扶著牆,掙扎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上樓梯,用手去推門。果然,門外傳來鎖頭踫撞的聲音。她頹然的倒在門邊,心里越來越感到陣陣涼意。
*竟然在暴打了她一頓之後將她囚禁了起來。那麼,自己對于他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吧!那麼,就讓自己這樣死去吧,對于自己來說,這樣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想到這里,李鈴苦笑著,重新跌跌撞撞的走下樓梯,躺倒在地上的床墊上,緊緊的閉上了眼。雖然境遇如此,她的心中反而有了種解月兌後的釋然。困意陣陣襲來,她很快便昏睡了過去。門卻在此時「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探頭向里望了望,隨後快速反身將門關上,手上端著一個裝滿食物的盤子輕手輕腳的走下來。
看到她仍在熟睡,他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氣,將盤子放在床墊旁,準備離開卻又停止了腳步。地上的她穿著他換上的棉質睡衣,露出的肩膀和手臂、腿上,到處都是青淤的傷痕,一道道令人觸目驚心。
他的眼中頓時流出淚水,痛苦的跪倒在她身旁,顫抖著用手去撫模她身上的傷痕。
「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自語著,更多的淚不斷滴落,有幾滴淚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睜開了雙眼。看到他在自己眼前,她馬上從床墊上直起身子,快速退縮到離他較遠的角落里。
「對不起,鈴鐺!我,我……」他驚慌的俯身向她,卻讓她更為驚恐了。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個**!是嗎?」她眼中的憎惡讓他頓時熄滅了心中剛剛才涌起的對她的憐惜和愧疚之感。
「我想,你的心中也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過是你的愛人和丈夫吧?」他停頓片刻,快速站起來,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向她,聲音中帶著悲憤。
她埋下頭,一動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听到他的話。
看到她無動于衷,他心中的怒火愈發被挑逗的直往上竄。想到自己苦苦等著、守著她這麼多年,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場空和戴綠帽的恥辱,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殺掉那個敢于去踫李鈴的男人。決不能輕饒了他,這樣一個敢于奪去他心愛人的敵人必須找出來,必須要狠狠的報復一番。想到這里,他的心腸馬上就變得堅硬無比了,甚至為剛才自己的真情流露感到後悔。
「好,等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馬上放你出去!」他的聲音中隱隱帶著殺氣,讓她不寒而栗。
「不說嗎?」他的眼中愈發透出一股寒意,「昨夜的你還感覺不錯吧?是不是很爽啊?」
李鈴快速抬起頭,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哈哈,果然感覺不錯啊!你個賤貨!」他再次失去了理性。一下子撲過來,將李鈴壓在身下,肆意的在她身上模來模去。
「啪」,李鈴奮力的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他的憤怒霎時達到了極點。
「我看你還能怎樣!」他再次用力將李鈴壓在身下,拉起她的睡衣,扯掉她的衣服,強行將自己的壓下去。
李鈴悲哀的感到自己對于他來說早已不是個存在著的人了,已經成為他強大自尊心崩潰的根源,成為他蛻化為一個完全的**的罪魁禍首。他不再愛她!不,準確的說,過去的他對她的愛有多深,現在的他對她的恨就有多深。
明白了這一點,李鈴不再掙扎,反而對此時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他有了一點同情。她冷笑著,漸漸笑聲越來越大。她笑得不能自已,身體都成一團。
*驚愕的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狼狽的揚起身子,拼命地搖著她。「笑什麼,為什麼笑?快停止,你听到了沒有?」
李鈴笑得更大聲了。眼中滲出點點淚光。
「瘋了,你這個瘋女人!「他氣惱的站起來,一腳將她踢倒。
李鈴捂住肚子,不再笑了,只是抬頭望著他。
看她雖然抬起了頭,但望著自己的眼中依然沒有絲毫感情,他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到什麼時候!」說完就大步踏上樓梯,鎖上門離去了。
隨著鎖子被重重掛上的聲音傳來,李鈴在心里對自己輕聲的說︰「歡子,我的第一個是歡子!但,我怎麼會告訴他呢?這樣一個極端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了,不知會對歡子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就讓這個秘密隨我而去吧!如果我死去了,他也就永遠不會知道了!」想到這里,李鈴渾身充滿了力量。她四處翻尋著,終于在一個工具箱中找到了一把還算鋒利的工具刀。
「別了,我的歡子!來世我們再相見!」她喃喃自語,緩緩拿起刀子,用力的向自己的左手腕劃去。
而此時,*站立在門前,頹然倒地。狠命地抽打著自己的臉。「鈴鐺,我的鈴鐺!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這麼多年了,我對于你來說究竟算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這樣失望?你為什麼要改變自己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我是這樣的愛著你啊!」他狠命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淚水肆意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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