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開例行報告會,郭歡歡翻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听柳鵬介紹案情。
「同志們,快五年了,這個案子真正的主犯依然逍遙法外,七千萬巨額款項現在也沒有蹤影,雖然趙曉飛父子交待了所謂的事實,但對于款項的去處卻始終保持沉默,而且完全無法自圓其說,他們的建築公司實質上只是個空殼,而他們顯然是做了主謀的替罪羊。近期我們和國際刑偵組織聯系,案情終于有了突破!」他炯炯有神的雙眼掃視了一下所有人,「省領導發下話來,要重新調查,讓我們排除一切干擾,全力辦案,一定要把真正的罪犯繩之以法,追回國家的財產!」
例行會結束後,郭歡歡起身正準備回辦公室,卻被劉隊叫住,「你到柳科長辦公室去一下!」
走進柳鵬的**辦公室,郭歡歡發現已經坐了四個人。看見她進來,柳鵬示意她坐下,然後嚴肅地看著他們,「經局里批準,我們組建特別行動小組。由我任組長,你們四人為小組成員。一定要記住,這件事屬于機密,必須守口如瓶,一切行動完全听從我的安排!」
他用壓低了的聲音說︰「據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省組織部部長張北山的公子*和這件案子有著緊密的關系!這次深入調查,我們極可能會踫觸到權利的高點,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的危險!小郭和小鄭偉負責重新調查當年有關人,小李和小趙負責跟蹤調查趙林!」
郭歡歡听到*的名字沒來由的心里一跳,想起前幾天劉隊交給給自己要求查實那份資料,*的建築公司如果和這件案子有牽連,那麼鈴鐺……她心里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麼,小郭你們就先從調查李文兵開始吧。」緊急會議快結束時,柳鵬明確提出了工作任務,「一定要從這個關鍵人物身上打開缺口,突破進去!」
當听到這個名字時,郭歡歡只覺得自己的頭頂轟的一聲巨響。李文兵不是別人,正是鈴鐺的父親。鈴鐺啊,鈴鐺,你和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糾葛緣分呢?
郭歡歡苦笑著,想著將要不得不見到鈴鐺父母時的尷尬,不由就想到了當年阿姨那極度厭棄自己的眼神,緊接著又想到了鈴鐺被強行拉走時那無助的淒楚,她的心頓時疼痛不已。
下午兩點,她和小鄭敲開鈴鐺家的門。站在門後的張阿姨蒼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也明顯增多了,進入客廳,郭歡歡四處看看卻沒有發現李叔叔的影子。
「你們白來一趟了,我愛人出了意外,,都快三年了,現在還在醫院,人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中。」她在知道他們的來意後冷冷的說,同時有意無意的瞟了我一眼。
「那我們不便打攪了!希望您的愛人早日康復!」在問明是哪家醫院後,小鄭起身向郭歡歡示意離開。
郭歡歡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問張阿姨︰「鈴鐺呢?她回來了吧!」
「鈴……鈴鐺,沒,沒有,我沒有告訴她!」張阿姨一時間顯得神色慌張,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和剛才的平靜冷漠判若兩人。
他們坐上車後,小鄭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幽幽的吐了出來,「有問題,為什麼偏偏是我們需要取證的時候人就出了意外呢?」他沉思了一會兒皺著眉對郭歡歡說,「這里邊絕對有貓膩!我們決不能讓線索在這里中斷!」
他們馬上驅車去了省醫院。走進重癥患者觀察室後,隔著玻璃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文兵。他滿身插著各種檢測、急救的線管,帶著氧氣罩,身旁的生命檢測儀嘟嘟作響。
「據家屬說,他本人一直就呆呆傻傻的,無法和人進行正常交流。三年前在醫院不知什麼緣故自己用頭撞牆,導致大腦嚴重受損,當時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卻始終昏迷不醒。照目前這個情形看,要想醒轉需要奇跡。」
醫生不緊不慢的介紹著,郭歡歡的心卻如翻江倒海般痛楚不已。她控制不住的想︰鈴鐺知道並看到自己父親現在的樣子,不知道要多麼傷心啊!
小鄭垂頭喪氣的走在前邊,郭歡歡同樣心事重重,步履緩慢。
「這也太巧了吧?我們也太不順了吧?怎麼剛開始調查就陷入死胡同了!」小鄭停止腳步,回頭看著郭歡歡抱怨的說。
此時,郭歡歡心頭一直縈繞著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如果真如入境記錄上所顯示的是三年前就回國了,那麼,鈴鐺呢?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父親病重的消息,她就一定是回國了!但,為什麼剛才阿姨卻說她沒有回來呢?為什麼她剛才回答時的神情和舉止會如此反常呢?
小鄭開車,在他們返回警局匯報工作的途中,郭歡歡一直在思索著這一個套一個的問題,更加確定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停車!」她大喊一聲。小鄭嚇了一跳,忙緊急將車停靠在路邊。「哎,你要到哪里去?」他側首問,但郭歡歡哪里還能顧得上回答他。只見她快速跳下車,揮手打的,快速坐上出租車返回到鈴鐺家。
再次打開門的張阿姨著實吃驚不小,她萬萬沒有想到郭歡歡這麼快會再次登門造訪。
「你?」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郭歡歡便一把拉住了她,急切的問她︰「阿姨,請你告訴我,鈴鐺是否已經回國了?」
望著郭歡歡真情畢露的樣子,張阿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是回來了,但是已經沒辦法見外人了!」
「為什麼難道她發生什麼意外了嗎?」郭歡歡愈發焦急了,一疊連聲的追問她。
「唉,她出國後不到半年就出了意外!有一天歹徒闖進她家里,強暴了她。她,她……經受不住刺激,精神失常了!」她捂住臉哭出了聲,「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急著催她和*結婚出國!我苦命的孩子!」
郭歡歡听到這里,立時如五雷轟頂般呆立在那里。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鈴鐺會有這樣慘烈的遭遇,而自己,在這三年的時間里卻還在一直怨恨著她!想到這里,她瘋了似地拉住張阿姨的手,「她現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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