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鈴剛被確診為精神失常,而轉入紐約精神病醫院的第二天。曾可欣就欣喜萬分的開車趕到*的公司滿懷希望的去找他。
當神色疲憊的*看見原來是曾可欣來找自己的,轉身就要走出接待室。
曾可欣急忙趕上前去,緊緊拉住*的胳膊,連聲求他︰「我知道你的妻子現在孩子沒有了,精神也失常了。但你還有我啊,我的肚子里還懷著你的骨肉呢,你現在能不能和她離婚,我們真正的在一起,一家人從此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嫌惡的轉過臉,冷冷的看著她,語氣生硬的嚇人︰「你做夢!我*就是找任何一個外人,也絕對不會再回過頭來找你!」
「可是,你曾對我說你愛我啊!難道我們相守的這三年時光,我為你而付出的這寶貴的三年青春,對于你來說,就這麼不值得留戀嗎?」曾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流出痛苦的淚水。
「實話告訴你吧,這三年你只是我*閑來無事用來解悶的工具罷了。又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我很忙,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那你就不看在我們孩子的面上……」曾可欣心痛的語不成聲。
「孩子?你休想拿什麼孩子來套牢我!這幾年,我浪費在你身上的金錢還算少麼?你也該知足了!你趕快從我的人生之中消失掉!我再也不想多看你一眼!」扔下這幾句話,*掙月兌曾可欣,頭也不回就離去了。
曾可欣只覺得自己的心在剎那之間就碎成了千片萬片。但,她真的不死心!她絕對不願接受現在這個結局!她更不願接受*對待自己會如此無情的殘酷現實!
第二天、第三天……一連好幾天,曾可欣都來找*,雖然*再也沒有出來見她,但她依然堅持著。公司見不到他,沒關系!曾可欣在環宇公司接待室守到*下班,尾隨著他,不管怎樣,她都要親耳听到*對自己說︰「我們在一起吧。」這句話。
*感到自己快要被這個瘋女人逼得發瘋了。「真正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實際上應該是曾可欣這個女人吧?上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你要這樣來懲罰我」他在心里不斷在哀嚎著。
現在的*已經全然成為了公司上上下下的笑柄。
「*的原配妻子被第三者活活逼瘋,進了精神病院,而這個第三者竟然還厚顏無恥的找上門來,這兩個狗男女毫不避嫌,竟然在公司天天相會。」他去其他部門找資料,無意間听到有人這樣說自己。
「听說,下班後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雙雙趕回去私會!還算是人嗎?」他去公司休息室續咖啡,看見三四個人圍在一起說自己。
「這種人,留在公司都是公司的恥辱!」他下班走進電梯,听到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曾可欣依然頑固的白天來盯他的班,晚上再開車尾隨他回去。
*再也忍無可忍了。
這一天夜里,他將車開進車庫後,回頭偷眼看見曾可欣的汽車剛剛轉入小區,遠遠的停在距離自己別墅兩個房子遠的街口。他冷笑了一下。關好車庫門,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曾可欣見*進去了,急忙下了車,一路小跑著來到房前,透過窗玻璃朝里張望。
這時,*早已趁著夜色,偷偷的從後門溜出去,轉了一圈,走到曾可欣的車旁,用手中的撬板順著車窗玻璃用勁一撥拉。「砰」的一聲,車門打開了,他急忙閃身進去。不到半分鐘,他又從車里出來,輕輕關緊車門,不動聲色的原路返回。
曾可欣看見換上了便服的*來到廚房,開始為自己做簡單的飯菜。
曾可欣呆呆的看著他,心里又是愛,又是恨。
一直到*吃完飯,關掉廚房的燈。走進臥室,關掉臥室的燈。曾可欣這才感覺到自己腳已經站得有些麻了。「就是這樣遠遠的看著他,也可以啊!」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車走去。
幾分鐘後,曾可欣因發生車禍而被送進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她在意識還未完全失去時,腦中還依稀記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當迎面一輛小轎車因超車而向她駛來時,她本能的使勁用腳去踩剎車,但之前還好好的剎車突然就怎麼踩也踩不下去了,情急之下,她只能將車朝右邊打。「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她的車撞在路邊的鐵柵欄上,打了好幾個圈,最終側翻在路中間。
幾分鐘後,雖然她僥幸逃過一命,只是受了點兒輕傷,但肚子里的孩子卻流掉了。
幾天後。
曾可欣偷偷站在特別病房外,透過監控小窗口向里看,卻看見身穿寬大條格紋病服的李鈴此刻正坐在病床之上,背對著她,只是呆呆看著窗外天空,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座石化了的雕塑。
這一看著實讓曾可欣吃驚不小。她從未想過,自己在極度嫉恨的沖動之下對李鈴的報復舉動竟然會將她推向了絕境,使得她精神失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咬著嘴唇,趕快離開窺視窗口,心里充滿了難言的愧疚和悔恨。
「病人這個樣子,這一輩子恐怕是再難以恢復了!可惜了,這麼美麗動人的一位姑娘!」章紅身著一身粉色的特別護理服,站在她的身後,雙眼緊緊盯著她,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曾可欣快速擦掉眼角滴淌而出的一滴淚水,輕輕「哦」了一聲,再不言語,只是快速轉過身去,大步朝重癥區的鐵門走去。
章紅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滑過,對于這個曾經來家里撒潑大鬧過一場的*的**,今天突然來探訪李鈴的動機早已了然于心了。看來,那天在醫院里,向*說李鈴懷的孩子是野種的就應該是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了!她今天前來的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來親自確認一下傳聞是否屬實。
不過,剛才她臉上的那種表情倒也說明了,這個女人並非真的壞到了極致;而方才那滴偷偷被擦掉了的淚水更說明了,這個女人心底還是存有一絲良知。
曾可欣搖搖晃晃的走出醫院,回過頭來再望了望身後這座陰森恐怖令人毛發直立的高大、灰色的建築,心里亂成一團。眼前突然浮現出李鈴的臉,浮腫而面色慘白如鬼,正對著自己瞪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楮,嘴角漸漸露出一絲陰森可怖的微笑。
「啊」曾可欣只覺得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在剎那之間猛然張開了。她驚恐萬分,匆忙逃離醫院,上了車就逃也似的飛馳而去了。
一連好幾個夜晚,曾可欣都渾身大汗淋灕的從一場緊跟一場的噩夢中驚醒。
她嚇得不敢拉燈睡,公寓內的所有燈都必須打開,就這樣她還是無法安然入睡,只要一睡著,李鈴那披頭散發、慘白如鬼、雙眼充血的臉就向她緊逼過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這樣,我真的很後悔!求求你,饒了我吧!」曾可欣面對著隨時會浮現在自己眼前的李鈴那張嚇人的臉,渾身打顫,只覺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眼中流出悔恨不已的淚水。
在經過那場車禍之後,曾可欣徹底清醒了。事後,交警在調查取證時發現,她的剎車踏板下頂著一片鐵板,在上面沒有找到半點指紋。但,曾可欣心里立時就明白了。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除了*,還會有誰?
他竟然會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一次害自己不成,難保他不會再次設毒計來取自己的性命。想到這里,她就心驚肉跳。連畫廊也推月兌有事去不了,整天窩在房中,時時刻刻處于擔驚受怕之中,猶如驚弓之鳥。
回想到自己以前為了得到*所謂的愛,做出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傷害了無辜的人,此後她的余生也許就要生活在對李鈴無窮無盡的歉意中了,每當想到這些,她就痛苦的天天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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