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嘴角微微抽搐,這——怎麼看也不能算是小懲罰吧?而且很明顯的有這個皇帝故意找茬的嫌疑。
「啊——對了,還有那些獄卒。雖然人是死了,是尸體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狗叼走了,愛妃你就莫要與這些尸體計較了。」
這下,紫衣不只是嘴角抽搐,她已經滿臉黑線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月復黑?這深宮大院哪里來的野狗!分明就是他命人拿了那些人的尸體去喂狗的吧?
「好了,你考慮好了麼,這個許晚晴,愛妃要如何處置?」
話鋒一轉,端木薰重新將話題扯到了許晚晴的身上。
「這——既然你說她的話我不能信,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生了什麼?」紫衣微微的皺眉,她知道端木薰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將許晚晴囚禁至今。
是一想起天牢里那個瘦弱邋遢的人兒,紫衣實在想不出來她有什麼必要來欺騙自己。
「如果我告訴愛妃,她本身就是舊朝太子和諧黨那邊派來我身邊,意在下毒將我謀害,逼迫父皇立那舊朝太子的兒子為新儲,你會相信麼?」
「怎麼能!且不說她根本沒有害你!就算是害了你,不是還有端木柒嗎?怎麼也輪不到那個舊朝太子的兒子當皇帝吧?!」
「看吧,你果然不相信我。」端木薰攤了攤手,表示很無辜,「愛妃真的是寧相信天下人,也不信我啊……」
「沒有!不是……是,你怎麼知道是她害你,難道不是別人假扮的嘛?你們的易容術那麼厲害……」紫衣慌亂的搖了搖手。
站起身,端木薰走至門前,輕輕將門推開。窗外的天有些陰沉,沒有月亮。已經快要入秋了,風中帶著些微的涼意。
「朝夕相處的人,怎麼會認錯呢……」似是在回答紫衣的問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端木薰就這樣仰著頭,盯著暗沉的天空呆。
那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是他以為他這輩子都再沒有勇氣去回憶的一段往事——
那是六月初八,先皇壽辰。宮中有人傳言太子妃夜間游蕩在宮中擺設祭壇。
先皇找他去問話,而他那幾日也因身子不適整日懨懨的。他清楚的記得,那是先皇為數不多的幾次與他秉燭夜談。
那時的他,愛她,信她,信誓旦旦的保證太子妃絕對不會做出有辱皇室,有損皇家利益的事情來。
即便他親自見她祭拜舊朝太子,他依舊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向來狂傲不羈的太子殿下第一次認真的去做事,去為了他的太子妃洗月兌冤屈,是查到的結果——
「呵呵,她每日在我的飯食中加入輕量的蝕骨散,那蝕骨散毒性不強,但毒素在人的體內很難排出,日積月累,便也會成為致命的毒藥。中了蝕骨散的人會逐漸變得整日昏昏欲睡,對任何事情提不起精神,而後的癥狀便像是得了風寒。」
「你……」
看著端木薰的背影,紫衣一瞬間覺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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