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藥味很淡,是依稀以分辨出這藥丸和端木薰身上的藥香是同一個味道。見端木薰沒有剛剛那麼喘,紫衣才微微的放下心來,開始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子。
男子一襲藍衣,五官精致,天生帶著一種親切感。
紫衣打量男子的同時,男子也轉過頭來看著紫衣,四目相對,紫衣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臣參見貴妃娘娘。」對著紫衣行了個禮,男子緊鎖著眉頭看著端木薰。
「他……皇上怎麼樣了?」
「紫衣,你先出去。」
端木薰的聲音依舊虛弱,卻不容人抗拒。紫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支走自己,卻也只是撇撇嘴。她對著曹蘭蘭使了個眼色,反正這里有一只鬼光明正大的幫她偷听,她又何必執拗。
「那臣妾去為皇上準備晚膳。」紫衣恭順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順帶關好了房門。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管生什麼,不要徹夜不眠,不要動怒。這凝血丸雖然能壓制住你身上的毒,但它本身也是劇毒!」涪陵看起來有些惱怒,他知道,端木薰只要一忙起正事就完全不管不顧,是這樣子下去,只怕——
「我還能活多久?」端木薰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也不想——或許曾經他將生死置之度外,是如今,他的心中住進了人,不管怎樣,他都希望以活的更久,更久一點。
「兩種毒素在你的體內擠壓的太多,照現在的情況看去,最多三年。」涪陵的聲音有點兒顫,他與端木薰、端木柒從小一起長大,形同手足,「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女人,你不要告訴我是許晚晴!」
進門的時候,他注意到了角落里向這里張望的一個小宮女,許晚晴的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見端木薰不說話,涪陵簡直想要揮拳揍人。
「那個女人將你害成如今這副模樣!你當初不殺她,現在為何又要將她放出來?!」
涪陵永遠都不會忘記,當端木薰知道他深愛的女人竟每日下毒要毒死他的時候,那種灰暗的眼神,那種一心求死的狀態。
如果不是先皇苦苦哀求,不是太後以命相要,就沒有今天的端木薰。
當初,他尋遍名醫,卻也只找到了這最多以延續他五年性命的藥丸。如今兩年已過,若再不能找到以練成那武功的人,怕是無人能再救他了。
曹蘭蘭在一旁听得心驚膽戰,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有些蒼白的人,竟然只剩下了短短三年的時間。
如果紫衣知道了,想必會超級難過的吧?
「放心,我會盯好她的。」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那丫頭要學著成長,不然以後我不在身邊,怕是都活不下去。」
「你說洛貴妃?」想起剛剛退出去的女人,涪陵的眸子閃了閃。
那對紫色的眸,與常人如此不同,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機會以練成——
「你不要想讓她去練那妖術,納蘭妃兒現在的樣子,我想你不會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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