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皇宮,韋小寶不再像以前那樣左右逢源頤指氣使了,他和雙兒悄悄地呆在他原先住的屋子里。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偶爾皇上得閑就讓他們去上書房聊聊。
雙雙和兩個哥哥倒是在皇宮里熱鬧了一番。皇上讓他們和幾個阿哥在一起。艾雙雙真是回家了,上竄下跳的,帶著幾個阿哥練武。
蘇銅錘獨自和四阿哥在一起,指點四阿哥練一些基本功和一些內功的入門知識。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四阿哥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氣勢,雖然才是十歲。
晚上的生日宴,不單單是皇上、多隆、韋小寶三家人。四阿哥的母親德妃是必不可少的。還有就是四阿哥的舅舅隆科多、上書房的張謙宜以及一些一心追隨四阿哥的人也都到了,為四阿哥慶生。
生日宴第二天,在康熙百般不舍的情況下,韋小寶一家人還是離開了皇宮。各位阿哥也有的依依不舍,想和雙雙多學點。只有四阿哥,一直把韋小寶一家人送出皇宮外面。
「四阿哥,你回去吧,我有出入皇宮的令牌,我會經常來指導你練武的。」在皇宮外面,蘇銅錘蹲下來和四阿哥說。
「那你一定來!」四阿哥倔強的眼神中含著淚花。在這個冰冷的皇宮里,誰都不會多看誰一眼,即使多看,也是滿懷防備之心。他的母親剛剛又生下十四弟胤禎,對他自然也是待理不理。女乃娘在他稍大一些也離開了皇宮。身邊那些太監、宮女、嬤嬤等都仰著頭,看著太子屋里的一舉一動。只有蘇銅錘,這兩日對他是盡心指導,細心糾正,讓他感到了暖意。
「一定來!」蘇銅錘說著掏出一本練武的秘籍,「這是練基本功和內功的心法,四阿哥沒事的時候自己練一下,我會來指導你的。」
幾個人一直出了午門,四阿哥還在宮門口觀望著。
回到客棧,客棧掌櫃對韋小寶他們是百般殷勤,因為早有多隆過來打過招呼,所有韋小寶的一切需要都是多隆來負責。他們回客棧,玉兒早早就在客棧等著了。
在客棧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韋小寶和雙兒還是去四川會館,蘇銅錘到湖廣會館,艾雙雙和玉兒到山西會館,李虎頭去福建會館,幾個人一起分開來探听消息。
下午,天近酉時,幾個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客棧。
幾個會館都很冷清,唯獨是湖廣會館熱鬧非凡。
湖廣會館的大戲院也是高朋滿座。戲台上唱的戲武戲挑滑車。時下京腔的名家武生李良惠在舞台上輾轉騰挪,擺著各種架勢,贏得台下一陣陣的喝彩聲。
蘇銅錘坐在後面邊上的一張桌子上,對京腔他是一點也不懂。只是看著前排坐著的很多江湖人士。在他東面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三個人,兩個中年人,一個女孩。女孩看上去也就是六七歲,時不時的往蘇銅錘這邊的桌子上看。
入夜時分,戲園子也都散場了,座上的客人都回到了會館的客房。
蘇銅錘混在人流中,也進了會館里面。
很晚了,還有幾個客房沒有滅燈。蘇銅錘悄悄地在幾個亮著燈的客房來回看看。
「這次雲南沐家和李家舊部擁立的朱五太子以及天地會擁立的朱三太子都來到京城。好好的一場舞獅大會被他們攪合了。」
「小心,隔牆有耳,咱們也是來看看熱鬧,誰當皇帝也沒咱們當官進爵的份兒!」
「可是,咱們為什麼要為朱三太子他們舞獅呢?」
「那不也是面子上的問題嗎?能勝則已,不能勝出也不能把面子搭進去!早點休息吧!」屋里人說完,把燈吹滅了。
這算是知道舞獅大會的背景了,那他們到底為了什麼這樣勞師動眾呢?蘇銅錘看著屋里燈滅了,想著回去,明天再來探知。
在他慢慢往出走,路過另一個還亮著燈的屋子的時候,里面也有人在說話。
「白大哥,這次要是朱三太子舞獅勝了,咱們沐家真的就得听他們的吩咐了?」
「蘇賢弟,此一役還不知誰勝誰負,咱家小王爺也使世襲的黔國公,听不听誰還是小王爺說了算,咱們沐王府的人頂多是不反隊朱三太子就是了。這些年來,咱們東奔西走,誰也沒有關照過咱們呀。」
「倒也是,只是小王爺不來,只來了一個小郡主,最後咱們也不能定奪。」
「你可別小看了了小郡主,她可比前郡主主意多,主意也正多了。到時候小姑娘還真能定奪事情。」
「哎,早點休息吧,眼看著舞獅大會就開始了,又一場血雨腥風,就和一場武林大會沒什麼區別!」
「就是,慢慢觀望著!」說完,燈也滅了。
快到子時時分,蘇銅錘才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一早,韋小寶一家人開始分析探听來的消息。
雙雙和玉兒也和蘇銅錘一樣,夜晚之時也探听的陝西會館的一些消息。听那些人私下說換,他們也是朱三太子派來奪舞獅大會魁首的。可听他們的言談,現在的朱三太子並不在京城,而是在陝西。
這就奇了,一說朱三太子來了京城,一說朱三太子還在陝西。可是,京城里也沒听到朱三太子的一點訊息。
韋小寶讓玉兒把這些消息帶給多隆,同時,他又讓雙兒寫了一份奏折,讓銅錘送往皇宮。
蘇銅錘出去了,他沒有直奔皇宮,而是再次去了湖廣會館。會館大門敞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昨天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蘇銅錘在會館門外徘徊了一陣,也沒見到那個女孩。他正準備走,卻看見那個女孩和兩個中年人從外面回來了。
這次,蘇銅錘才真正看清那個女孩,鴨蛋臉形,柳葉眉卻顯略寬。鼻子堅挺,嘴角微微上翹。一身精干打扮,一看就是習武出身。
在他看那個女孩之際,那個女孩也在偷偷的看著蘇銅錘,昨晚戲台下有點暗,沒看清楚。今天再看,還是那個年輕人,卻是精神很多。兩道濃濃的眉毛下面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楮。白里略帶微黃的國字臉。一身皂衣更顯得精神與穩重。
四目相撞,又立即分開了。那個女孩匆匆的進了湖廣會館。蘇銅錘想著先去皇宮,晚上再來。
蘇銅錘進了皇宮,並沒有去找皇上,而是直接去了四阿哥的寢宮。看四阿哥正在院子里練功,蘇銅錘沒有打擾,只是在旁邊看著。
「銅錘大哥,你進來怎麼不和我打招呼?」四阿哥練了一會兒看見了蘇銅錘走上前問。
「我怕打擾你練功,我順便看看你練功的姿勢對不對。」說著,蘇銅錘就把剛才四阿哥練的那一段功夫演練了一下,又替四阿哥糾正了一些。
「銅錘大哥,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四阿哥問。
「也是,也不是。我來皇宮還有一件事情,有一封迷折需要交費皇上,我就不去了,有勞四阿哥把這封密折轉交給皇上。」蘇銅錘說著把密折給了四阿哥。
「好,我一定交給皇阿瑪!」四阿哥說。
「那我走了,你一定好好練功,一定不要比你的幾個哥哥弟弟差!」蘇銅錘蹲下來扶著四阿哥的雙肩。
「嗯,要是你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多好!」四阿哥自信滿滿地說。
「呵呵,我不能長留在皇宮,我已答應皇上以後做御前侍衛。我要時常留在皇宮,那就只能每天侍奉皇上,咱倆也不能經常見面了。」蘇銅錘笑著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但是你要經常回來看我,教我武功!」四阿哥一雙乞求的眼神看著蘇銅錘。
「嗯,一定!」蘇銅錘說完,拍拍四阿哥的肩頭,轉身離開了皇宮。
走出皇宮,蘇銅錘正準備再去湖廣會館看看,沒成想半路遇見了雙雙和玉兒。這些日子,蘇銅錘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玉兒,不知怎地,他從玉兒的眼神里總感覺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遇上了,總是不能躲得,「你們倆個人要去哪里?」
「大哥,我和玉兒去她們家看看,今晚多大伯請咱們一家去他家里赴宴。我們先去探路,呵呵,大哥,你去皇宮了?」雙雙說。
「去過了,剛出來!」蘇銅錘答道。
「那就一起過去吧!」玉兒面帶微紅的說。
「就是,大哥,一起去吧!」雙雙說。
「我……」蘇銅錘本來想說我還有事,可他知道,憑雙雙的調皮,一定會問他有什麼事,那就更麻煩了。
「一起走吧!」正在蘇銅錘猶豫之時,雙雙已經過來拉著他往前走了。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