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著地面上的血跡都沒有說話,這過于明顯的暗示讓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文霏現在的狀況肯定是凶多吉少。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莫名其妙地失蹤,實在讓人沒辦法徹底接受。喬羽希盯著這疑似案發現場的血跡,沒有說話,走上前推開小門鑽了出去。姚禎禎見狀趕緊跟上,有點發霉的木門發出一陣陣「嘎吱」的聲響。
門外是一片泥土地,地上撒滿了細小的碎石,借著遠處路燈發出的微弱光線,喬羽希看見這泥土地上有許多零碎的車胎痕跡。這個發現如果非要和文霏的失蹤聯系起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文霏已經被人開車擄走了。所有人跟著車胎的痕跡一路找過去,發現痕跡延伸到前面的大路上最後逐漸無法辨認了。
「怎麼辦?看樣子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到。」杜罔一見唯一的線索都已經消失,暴躁地踹飛了路邊的石子。
「你們還是先報警吧,現在文霏已經失蹤,我們暫時也沒有頭緒。如果明天被人發現追究起來,你們兩個也不太好解釋。」喬羽希面對現在的情況只覺得束手無策,不但晚上看不清現場的情況,就算有別的線索也很難被發現。
「我就說吧。」杜罔一拿出手機報了警。喬羽希身份特殊,只好先行離開,留下姚禎禎和杜罔一在現場等著警察過來。姚禎禎站在垃圾場大門前一言不發,沒多久警鳴聲由遠而近,一輛警車停在了垃圾場門前。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和杜罔一確認了報警信息後詢問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姚禎禎又再次復述了一遍,不過其中省略掉了喬羽希出現的部分。兩個警察進去勘察了一圈現場的情況,又打電話回局里要求多增派一些人手過來保護現場。其中一個瘦高個拿出筆和本子記錄了姚禎禎和杜罔一的口供以及聯系方式,才允許他們離開。
姚禎禎回到家里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意隨即襲來。她剛要睡著,突然杜罔一的身影無端在腦子里出現,翻來覆去也沒有睡著。她拿過床邊的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不好意思,今天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陪我。」
原本以為杜罔一早就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但是短信發出去還不到十秒鐘,姚禎禎就收到了他的回復︰「不要跟我說謝謝,早點休息。」她看著這簡短的話語,心里卻覺得安心,整個人放松得鑽進被子里,沒一會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姚禎禎剛進電梯就听說文霏失蹤的事情已經在公司里傳得沸沸揚揚了。要知道她是最後听見文霏聲音的人,一進到辦公室里,**還沒落下,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來一大批人將姚禎禎團團圍住,要她說說昨晚的情況。本來就沒有休息好的姚禎禎被一大群人這樣包圍,她頓時覺得空氣稀薄,頭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那些 啪啪的說話聲就像是一顆顆子彈狠狠地嵌入在姚禎禎的意識里,她用手撐著頭,實在無力回答這些好事者的問題。
「你們別圍著禎禎了,她昨晚肯定也沒休息好,不要打擾她了。」石磊突然擠進人群里,對著所有人招呼著。大家見姚禎禎臉色不好,也都知趣地閉了嘴。
「謝謝……我真是頭都快爆炸了。」姚禎禎趴在桌上無力地說著。
「不客氣,你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做的嗎?我今天上午沒什麼事兒。」石磊主動提議幫姚禎禎分攤下工作上的事情,眼楮飛快地在她的桌上掃視著,想要找準一個可以下手的目標。
「不用了,謝謝,我今天上午也沒什麼事情。」姚禎禎慵懶地趴在桌上,眼楮微閉。
石磊沒有走開,而是盯著姚禎禎淺睡的臉龐看得入了神。這時有人從他的身後繞到了姚禎禎的身旁,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石磊猛得一抬頭,和杜罔一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你怎麼在這兒?」姚禎禎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杜罔一。
「你昨晚把外套落我車上了,我今天沒事就給你送過來。」說完杜罔一將一杯熱咖啡放到她的桌上。
「謝謝。」姚禎禎站起來看著他,兩人默契地笑了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吃飯吧。」杜罔一說完笑著搖了搖手,剛一轉身差點和石磊撞在一起。杜罔一看著石磊臉上的表情,心里一沉,這男人臉上分明充滿了敵意甚至可以說是怨恨。可兩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為何要以這樣的神情看著他?
杜罔一加快步子走了出去,此時石磊臉上的表情也被姚禎禎看的清清楚楚。他好像察覺到了姚禎禎的目光,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饒有目的地問道︰「禎禎,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是好朋友。」姚禎禎搖了搖頭。
听了她的回答,石磊的臉上居然浮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做事去了。看著石磊的背影,姚禎禎認為這個獵物不能急著獵殺,需要留著他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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