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陳荒帶著程若詩一路飛奔,直到走進那皎潔的月光之下,才停下來緩了口氣。
「應該是東郊的一個廢屋,可是,我們要怎麼過去?走過去恐怕要好幾個小時呢。」程若詩氣喘吁吁地說著,額頭上的汗水差點滴進她的眼里。
「你在這里等著。」陳荒撂下一句話就朝一旁橫七豎八停著的汽車走去,他挨著把所有的車給檢查了一番,但每一輛都沒辦法啟動。陳荒心里越是著急,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笨拙起來,甚至連鑰匙都轉動不了。他一聲怒吼,一拳擂在方向盤上,握成拳頭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程若詩看著陳荒失控的模樣,走上前輕輕地模了模他的頭,說道︰「不要著急,再多試幾次。」
原本還焦躁不安的陳荒,听見耳旁傳來溫柔耐心的勸說,他冷靜了一下,又再次伸手試著轉動著那滿是灰塵的鑰匙。只听見一陣發動機的轟鳴,這輛破損不堪的車居然被他給啟動了。
「快上車。」陳荒招呼著程若詩坐到一旁,程若詩點點頭,毫不猶豫地鑽進了副駕里。兩人借著有些昏暗的車燈一路朝著d市的東郊開去,整個過程相對無言,程若詩也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麼,只能盯著漆黑一片的窗外發呆。
「若詩。」一直專心駕車的陳荒突然開口說話,程若詩有些不解地轉頭看向他,眼里滿是疑惑。
「怎麼了?」程若詩看著陳荒的側臉柔柔地問道。
「謝謝。」陳荒雖然一直被脅迫而和程若詩在一起,但今天發生的事情,陳荒是一千個一萬個謝謝都無法彌補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程浩然的女兒竟然會在緊要的關頭助他一臂之力。
破破爛爛的汽車將兩人送到了東郊的廢屋附近,為了不過早引起注意,陳荒將車停在了一公里外,換為步行朝東郊的廢屋走去。期間他一直要求程若詩待在車上不要跟著,但她說什麼也不放心,鐵了心要跟著陳荒來幫忙。
兩人走了好一段時間才漸漸看見那荒廢的屋子出現在視線中,屋里有著隱隱約約的燈光,四周黑得像是一副潑墨畫,唯一能照亮前路的就只有頭頂上那一輪詭異的明月。
陳荒躲在不遠處的草堆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屋子,心里又燃起了一股怒火。
「我們要怎麼辦啊?」程若詩此時也毫無頭緒,從告訴陳荒這個消息到陪著他來這里,都只是她出自本能的反應,根本就沒有精心布置過。現在兩人已經這麼魯莽地來到了東郊廢屋,陳荒這氣勢想必是勢在必得的。
「現在不清楚里面是個什麼情況,不敢隨便出手。我過去看看,你留在這兒。」陳荒說著就要站起身,一旁齊人高的草叢立刻發出一陣被風吹過般的沙沙聲。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程若詩立刻抓住陳荒的手,緊緊地握住不願意松開。
陳荒也沒有和她多糾結,干脆帶著程若詩一起小心翼翼地朝著廢屋靠了過去。就算可以將腳步放輕,但依然在碎石路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陳荒壓住程若詩的身子,兩人弓著腰爬到窗旁,已經可以隱約听見里面發出的聲響。
「我說,為什麼要等到白天解決這個人啊?浪費時間,現在就把他做掉不好嗎?」屋里有一個粗獷的男人扯著嗓子抱怨道,接著就是一陣陣踱來踱去的腳步。
「大老板已經失去耐性了,他自有安排,要一網打盡。這老的已經在手上了,等大小姐把那小的給帶來,就能讓他們父子倆結伴上路了。」听到這里,陳荒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色,他看著一路跟著自己的程若詩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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