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非墨看似風淡雲輕的一句話,開車的幻風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這是因剛才追尾的事在警告他呢,要不是車里來了個外人……
該慶幸嗎?不!秋後算賬才最可怕吧。幻風頓時內牛滿面,與其提心吊膽過日子不如直接給個痛快哇!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各路神仙外加耶穌、聖母瑪利亞,保佑小的別那麼悲慘啊!
那誰?安淺夕對吧?趁著伯爵大人對你感興趣,趕緊發揮你的纏攻,沒準大人一高興就將剛才的事拋諸腦後了呢?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
「咳——」
閻非墨的一聲咳,讓存著僥幸心理的幻風霎時收斂的心神,直想抽自己一個耳刮。艾瑪,怎麼連他也犯起常識性的錯誤呢?伯爵順水推舟將那女人弄上車,不就是為了進行「思想交流」麼,讀心的技能一開啟,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將無所遁形。完了完了,這回更慘了!
「冷……冷氣開得太大,我……我關小點。」連帶著說話都不那麼利索了,可怎麼也得做個掩飾不是?
「安小姐覺得呢?」閻非墨眼瞼微抬,也不介意手下的欲蓋彌彰,十分紳士詢問女士的意見。
「伯爵大人如果身體抱恙,不妨就關小些,我沒所謂。」安淺夕不動聲色看了二人幾眼,瞧前面那個戰戰兢兢的模樣,明擺著做了什麼惹這位大爺不高興的事,礙于自己在場某人不好發落而已,倒挺護短。而身後幾人又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呵呵,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幾人怕是大有來頭。話說自己這算不算進了狼窩呢?
陰陽怪氣!夜叉翻了個白眼月復誹。
「閻非墨!」閻非墨唇角一勾,顯然已得知夜叉所想,那麼自己的讀心術是怎麼回事?微微轉頭,看著安淺夕的眼很誠懇進行了自我介紹。
「不好意思,你我還沒熟到互叫姓名的份上。」安淺夕輕哼,一點也不給面,「再者,我是誰你們心知肚明,虛頭巴腦的禮節就免了,假得很。」
我勒個去!你個死三八,給臉不要臉啊?難得咱大人開恩,你還拿喬了?夜叉險些跳腳,要不是身旁的如火死死按住了他的手,估計從不打女人的夜叉也忍不住揮拳相向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閻非墨也不惱,湛藍的眼眸熠熠生輝,這丫頭,自己果然探不出她半點心思,有趣啊有趣。話鋒一轉,再次合眼,唇角卻是一彎,「安淺夕,名不錯。夕夕,好記。」
安淺夕剛覺得這貨的眼神帶了幾分興奮,興奮?要說這貨對自己感興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正在疑惑是不是自己還有啥秘密被人發現,突然听到這麼親密的呼喚,瞬時就噴了。夕夕?夕你妹啊!
「我還哈哈 !」心隨所想,月兌口而出。
「不喜歡?那淺淺吧!」閻非墨雖讀不出面前人的想法,可一想到那雙噴火的美目就覺得心情大好,難得起了絲逗弄的心思。
你能再惡心點嗎?
車身又是一個不穩,安淺夕借題發揮︰「開車的,雖說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某些話你可以當沒听見,省得不淡定。既然沒一心二用的本事就老實點,好好開你的車。」
這話怎麼听著有些耳熟?閻非墨抬眼,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安淺夕,好敏銳的丫頭。
幻風郁悶了,郁悶中又帶了些氣憤。主子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外人又來插嘴?這不是誠心要逼死他麼。
「喲,還不服氣了?」從後視鏡看來的目光,安淺夕一目了然,也不管車子是否還在行駛中就起了身,「借過,看來你這司機不光技術不行,還不虛心。嘖嘖,伯爵大人,您什麼眼光?我來開!我還真怕他一個不小心,咱小命不保,那我死得多冤枉!」
「停車。」顯然已攔不住蠢蠢欲動的人,閻非墨抬手將人一擋,停穩之際就親自開了車門,「走這邊。」
對于閻非墨紳士的舉動,安淺夕並不買賬,腿一邁就跨向了前座︰「起開,學著點。」
閻非墨眉梢微抬,美人有刺,的確有幾分野性難馴,不過,有性格。嗯,又一處和資料不符。
幻風被趕下車後,悻悻模了模鼻子,卻不敢多言,沒瞧見主子在興頭上麼?自己要真多說幾句,怕是連車也不用上了。
安淺夕透過後視鏡輕掃一眼,壞心勾起了嘴角,今兒就讓你們好好享受享受!
不等人坐穩,轟踩油門,發出陣陣轟鳴,車身「嗖」地飛了出去。
「性能不錯。」安淺夕方向盤往左猛然一打,就越過了一輛跑車,超前之時,一手伸出窗外大拇指朝下挑釁。
「我擦!大街上你特麼當開賽車啊!」依稀飄來一句咒罵,可不就是那被超的跑車之人的忿忿不平麼。
除去閻非墨的波瀾不驚,身後幾人互看幾眼點頭,這話真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瘋女人,好囂張,這是找打吧?夜叉忙抓穩了頭頂的扶手。
風,說實話,她確實比你開得好。如火抓了另一頭的扶手,以眼神告知。
哼!幻風鼻子出氣,掃了眼窗外,瞧,人家追上來了。
安淺夕輕蔑一笑,也不管前面有多少車,油門猛踩,在幾乎不可能過車的情況下見縫插針,很多次都是險險而過,惹來罵聲一片,可偏偏就是這種險象環生更顯示了她車技超凡。
安淺夕暢快大笑,開了窗,任夏風吹拂著短發,一點也影響不了她高昂的好興致。陽光肆無忌憚照耀在身,更顯神采飛揚。
閻非墨可以感受到那股火般的熱情,亦或是說一種自由的灑月兌,湛藍的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心底隱隱而動。模了模心口,說不出自己是何種感覺,好像暖暖的,嘴角不期然就染了抹令人炫目的微笑。
黑色的保姆車一路狂飆,紅燈?那都是浮雲,不是闖,而是像算準了時間堪堪而過,絕塵而去,令身後一票車輛望塵莫及。
安淺夕開得爽快,這還是重生後頭一次這麼驅車狂飆,說不出的快意,什麼高門內斗、什麼破爛未婚夫,所有糟心事完全拋諸腦後。
如果就這麼一路開下去,該多好?
車行至安家所在的別墅區,安淺夕就停了,車門一開,一躍而下揚長而去,只背人揮了揮手︰「此地清幽干淨,可別吐髒了,不謝!」
車後幾人模了模剛回胸膛的小心肝,還真有那麼點暈頭轉向。
「我擦!真特麼是個瘋女人!」夜叉率先開腔,忙開了車窗吐出一口濁氣,從來不暈車的人這次竟然破天荒覺得暈乎了,「媽蛋,老子是不是中邪了?」
「出息!」閻非墨涼涼看去一眼,又掃了眼臉色發白的幻風,「學明白沒?」
幻風驚恐地點頭又搖頭,末了肩膀一耷拉,學?夜叉說得沒錯,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女人!難不成他還得先學瘋?
「兩次!」閻非墨雙臂環胸,懶懶靠在椅背上說得很是悠然自得。
「主子——」
「蠢蛋,還愣著干什麼?不想回了?」夜叉忙推了把不知所措的幻風,「將功補過不會?」
「哦哦!」幻風瞬時清醒,忙回到駕駛位坐好,「我我我,大人您受驚了,我一會一定穩著點。」
「怎麼來的怎麼去!」
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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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看嗎?好傷心……
抬頭45度憂傷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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