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夜,詩詩受了驚嚇,一時半會兒心緒難以平復,而下落點對方心知肚明,肯定會抓住機會追擊。尋處隱秘地讓詩詩藏好,你打掩護,順帶守株待兔,能干掉一個是一個。要是寡不敵眾,就棄械投降,反正只是游戲而已。」血狐狸說話間已閃身隱在了大樹後,雖對著安淺夜叮囑,卻是朝季沐風使了個眼色。
季沐風心領神會,隱在另一側暗笑不已,守株待兔?這話其實是說給自己听的呀。看似合情合理囑咐了安淺夜,實則透露的言外之意不正是拿那二人做誘餌,讓自己來個黃雀在後麼?嘖嘖,可真會算計人呢!不由為程詩詩掬了把同情淚,你姐們可是笑里藏刀,但凡能利用的絕不手軟啊!幸好不是敵人,不然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該有多冤?
似乎對季沐風的能耐成竹在胸,血狐狸在樹後仔細觀察前方,思忖著反攻的路線。
「關溯,季沐風那該是沒什麼問題,你也無需露面,就在暗里放放冷槍吧。」
「安安,你去哪?」放冷槍?自己是有多無能才被分配到如此惹人記恨的任務?正內牛滿面心底吐槽,卻見安淺夕貓著身子就要離開,手一抬攔住人影,「你讓我這個男人窩在暗處陰人,自己卻沖鋒陷陣?我臉面往哪擱?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不行不行,我給你開路,就算子彈不長眼也有我給你擋著……」
「陰人可是技術活,你以為我隨便就將這麼重要的任務就交給自己不放心的人嗎?瞧瞧你現在的位子,人家沒那麼輕易發現你,可是從你這看去,卻是將一切納入眼底,且後有退路,這可是絕佳的狙擊點。換言之,我要去的方位也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你只當是給我打掩護的,我的安全可掌握在你的手中。」血狐狸頭頭是道,對此處很是滿意,「雖然你還是初學者,擔任這麼重要的位置言之過早,可既然是游戲,就從游戲中學習戰略知識,順便練習槍法和膽量。即使打不到人,嚇唬人也是好的,再說了,對方也不是什麼精兵良將,放寬心好好打。」
「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責任重大。」關溯早被第一句給說動了心思,安安的意思不正肯定了自己是讓她放心的人麼?什麼狙擊手、什麼重任,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安將後背交給了自己,這是多麼大的肯定和信任?當下點頭,端著槍信誓旦旦,「安安,你放心前進,我給你墊後。」
「嗯,你明白就好了。」血狐狸輕笑,身形一閃就踏進了前方半人多高的雜草叢,回眸一笑,「要是被人發現了你的位置,就趕快撤退,記住,走s形,小心為上。」
關溯緊盯前方,確切地說是緊盯安淺夕,見佳人回頭又是一聲叮嚀,心花怒放,連連點頭比ok的手勢。看得另一側的季沐風吐槽不已,尼瑪!打掩護?打什麼掩護?這地形乍一看確實不錯,誠如安淺夕所說,有人靠近必定無所遁形,可問題是可見範圍就那麼幾米,換言之,只有等人走得近了才會發現目標。人家安淺夕剛還看得到笑臉,現在可是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你還打個鬼的掩護啊!
「咦?安安好快的速度,一會就不見了。」關溯四下里搜尋一圈,眨了眨眼,模著下巴尋思,最後頭一點,完全沒懷疑某人的忽悠之詞,反倒是一副崇拜的表情望著不知名的遠方。
「這真是被人賣了還傻傻數錢的節奏啊。」季沐風險些噴笑出聲,果真陷入愛情里的人智商為零。
血狐狸的確是忽悠人,向來單槍匹馬慣了,真不習慣身後跟條尾巴,哪怕人家是好心,更何況有心無力反而是拖累,不過這地形卻是稱了血狐狸的意。
有高大的樹木,也不乏高矮不一的雜草叢,還有各類灌木及藤蔓。路,就在腳下,卻是得自己探。此處,若再來些不知名的物種,絕對是原始森林的縮影。似乎憶起了前世的廝殺,在未知的危險前,只憑著訓練所得的經驗和敏銳的感官及讓人驚艷的身手,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雖險卻暢快。如今又一次身處類似的環境中,恍如隔世,卻不由自主熱血沸騰。看來自己骨子里,果然流著不安分的血液。
搖頭淺笑中,目光倏地一凜,幾道亮眼的白光迎面而來。血狐狸瞬時後仰,膝蓋一彎,身軀幾乎貼在了潮濕的地面,鼻尖散發著夾雜著青草味的泥香。下一刻,卻是翻身一躍而起,抬眸,前方的樹干正扎著5支利箭。剛穩了身形,抬腳……
眉頭一皺,好險!好在留了些心眼,見著此處的草色分布不均,必定有蹊蹺。果不其然,左腳只試探性踩踏,整塊地面凹陷,而展現在眼前的是明晃晃的尖刀倒刺。這要真栽下去了……
呵呵,果然是沖著自己來的呢!不然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出現這樣的險情?剛那一腳可知是試探來著,並沒有真正踩上去,不是有人操控又是什麼?
血狐狸頭一抬,對空看了幾眼,伸出中指就說了句︰「次噢!」
「我勒個去,這女人真特麼精明,她這是在罵我吧?」夜叉瞠目結舌,「不對,應該說是在罵咱家大人。不過嘛,任憑你怎麼找,此處是沒你能抓到把柄滴。當咱的高科技是辦家家酒麼?」
這可是衛星監控,你就是找到明年,也找不出蛛絲馬跡!
血狐狸看了幾眼就不再糾結,能弄出這麼個地,還能操控自如,顯然背後的人能耐不小。有本事的就把她弄死在這里,必然遲早有一天揪出幕後黑手,殺你個片甲不留。
「呸!」血狐狸毫不客氣就吐了口唾沫,雖有些忿忿不平也只能加強警戒。
耳朵一動,就隱在了一旁的大樹後,子彈已上膛。
「沐大哥,怎麼樣?有動靜沒?」
「噓,輕點聲,听響動就在這附近,跟緊我。」
呵呵,自己送上門來了!血狐狸在樹後笑得歡快,刻意露出了小截身影足以讓人發現。
「沐、沐大哥,你看……」安子卉朝前一指,興奮中壓低了音量。
「不是說躲我身後麼?」沐彥彬回看一眼,伸手就要將安子卉的腦袋按回去。
「啪」一聲,只見安子卉的頭盔上已染上了紅色彈丸的印記,順帶著沾染了沐彥彬的手。二人一愣,沐彥彬回身就是一槍,人影已閃到了一人多高的雜草中。
「沐大哥?」安子卉還不明所以,模了模腦袋。
「不知道規矩?」血狐狸已然現身,並未將面前的人放在手里,看著慌忙舉槍的安子卉,譏諷一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是不會拿槍的。既然還不死心,那我就再多浪費幾顆子彈吧。」
說話間又是「啪啪」幾槍,心髒處、手腕、膝蓋,鮮紅如血,血狐狸提槍一頂安子卉的腦門︰「給我倒!」
「安安,別太過分了!」沐彥彬拿著槍走了出來,只指安淺夕,「你輸了。」
「好笑,我身上除了泥土和草屑,似乎沒有彈丸的印記吧?要說四人,她才是!你也不遠了……」血狐狸對著槍口毫不膽寒,挑釁的話語說到最後,就是一記詭笑。
沐彥彬忍住反駁的沖動,反駁什麼?直接用槍解決不就完了?心隨意動,扣動了扳機。
「太慢了!」血狐狸只一個原地側身,子彈便擦身而過,下一秒卻是美目半眯,接連幾個移步後就地一滾,藏在了雜草之中。
有人放冷槍!那貼面而過的可不是鬧著玩的彩彈。
趁著安淺夕躲閃,沐彥彬也隱在了雜草中屏息以待。
血狐狸自是沒閑功夫再去理會沐彥彬,心心念念就是揪出見不得人的小人。抽出匕首以防備之姿耳听八方。
忽然身後草叢微動,帶起一股勁風,血狐狸旋身一個掃堂腿,手里的匕首也順勢削了過去。
落空之下只見一道黑影快速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
「擦!欺負老娘沒異能啊。」血狐狸幾欲嘔得吐血,那速度,和瞬移有什麼區別?不帶這麼玩人的。「有種你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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