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恩人祖先們已啟程,蟻皇率領部分族人送出穴外,盡管早已不見人影,他們還是望空遙拜。
三人正在約千里外艱難趕路,震寰的雁行法一個起落僅有十丈余,二女的輕身功法施展起來,也跟走路差不多,但三人並不泄氣,必須盡快適應這三十六倍重力。
至于那「黑洞香蕉」,花姑倒是每人大方地發給了兩根,但紅姑與震寰誰也舍不得吃下,那必須留在最危急的關頭才服用!
休息與進食沐浴條件都好了很多,沙地里挖個坑,施展開蟻晶防御,像個小雞一樣在蛋殼里美美睡覺便可。洗澡時運用它,還可以泡在水里,可惜不是熱水!
經過與蟻族相遇相助,三人內心都有一絲明悟,特別一直為仇恨壓抑的震寰,心里覺得敞亮許多,原來「幫助別人,快樂自己」並不像人們評價公益廣告說那是「愚民的」。
也許這就是修行的「道」吧!心底無私天地寬,試想,一個充滿戾氣仇恨的靈魂,又如何能真正平靜下來去悟「道」呢?幫助了蟻族,快樂擠佔了仇恨的位置,震寰在自然之道,玄元功,拘魂功法,拘魂刀法上的領悟似乎一瞬間增加了許多。
三人趁歇息時展開羊皮地圖分析走向。圖形上,方園近百萬里的地方卻簡簡單單有二十來個圓圈,那些奇怪的文字彎彎扭扭,像極夏漢國古代的篆書。
蟻皇早已不厭其煩一個圈一個圈地講解過,哪里是火山群,哪里是寒冰湖,哪里是魔牛森林,哪里是暗黑幻境……花姑上次來歷練只去過幾個地方,因為「黑洞香蕉」數量不多,只好返回靈境山。听完蟻皇介紹,花姑對這些奇怪的地名開始憧憬,躍躍欲試。
離得最近的,就是那魔牛森林了。歷盡風沙吹打,曲折勞頓,一言難以盡述。三人費時半年多,才走出大沙漠,眼前現出蒼涼的景象,山脈高大,少林木,多怪石,河谷眾多。
深入山脈中,所攜食物用水差不多用完。趕緊補充了淡水,殺些認識的小獸烤熟烤干放好在儲物空間內。前途未知,三人振奮精神,又怕出現凶狠異物,又希望踫到適合歷練之物。然所見大多為老鼠、鬣狗、斑羚之類小獸。
身後沙漠越離越遠,登到山峰頂上之時,極目遠眺,一重接一重的大山,連綿不絕,不知何時是個盡頭。正四下張望,前方半山腰傳來呼喝聲,恍若回到人際!
三人不敢靠近去看,只遠遠地潛伏在山石後偷瞄,前方山谷中,有沼澤草地,水草肥美,牛羊成群,一派田園風光。
山谷四面環山,竟有數十人分別堵住幾個險要出口,正漸漸向那數百頭牛羊獵殺而去,他們外形跟人類無異,而且,手里握著雪亮的長矛與三股叉之類的武器,有些還揮著繩索或大網樣物事。
眺望加上感應,震寰紅姑花姑三人算是搞清楚了,這群人是在打獵!然而三人現在實力大降,不敢造次而輕易現身,仍待在石後,看清形勢再說。
山谷草地上,過不多時,牛盡數倒下,無一頭漏網,有黑色皮毛的水牛,有黃牛。而羊卻無事,僅嚇得驚慌四散,獵人們也不去管它。
幾人掀翻一頭牛,朝牛右月復狠狠幾刀砍開胸月復,探手進去掏模,牛在慘叫,有時模得一塊石頭樣血糊糊東西,便欣喜若狂,然而幾百頭牛卻只從牛月復中掏到七八塊而已!盡管三人近來也獵殺獸類充饑,但並非濫殺無辜,只取所需足矣!
震寰腦中前世今生的知識在飛快地匯集,跟牛有關?等等,哦,原來有味中藥叫牛黃,這些人十有**就是找這東西去換資源!青翠的草坪、清澈的沼澤水被牛血染紅,牛還在「哞哞」哀叫,那些取牛黃者看來是積年老賊,根本不去管這些牛的死活痛苦!
血色從遠遠的山下映入了震寰的眼瞳,眼瞳漸漸起了變化,一刀一刀,還在砍肉,哞哞哞,慘叫聲傳來,還有一百來頭待宰的野牛……震寰站起身來,雙目血紅,長身而起,朝山下縱去,二女以震寰為核心,亦跟在他身後。
那些獵「牛黃」者,發現三人來到,並不慌張,只是奇怪地看著三人。震寰全身發熱,雙目似要噴火,但他經歷與蟻族一事後,懂得必須控制這近乎「狂化」的感覺,並未輕易沖上去砍殺。
可能語言跟這些人也無法溝通吧,他正準備施放精神力之際,突然像頭目一樣盜獵者卻走上前來發話︰「你等何人?意欲何為?」
震寰沒想到靈境山之外還有人會講人話,聲音古怪生澀,但畢竟是漢語!這一下親切不少,距離似乎一下拉近!
震寰抱拳道︰「小子三人恰巧露過此地,見各位尊長正殺牛取黃。牛黃乃名貴藥材,世人盡知,但諸位獵取方法太過殘忍,牛素食,人雜食,牛命也是命,人命也是命,以牛黃救人性命固然是好,但一塊牛黃須殞命數十頭牛,這代價也太大了些!敬請各位尊長憐上天好生之德,放過這些無辜的生靈吧!」
頭目後面三條壯漢同時冷哼一聲,一漢道︰「老大跟他嗦則甚?我等乃偷獵者,不是善菩薩!獸也捕,人也搶!一刀殺了,掠去財物,女的奸後賣錢就是!看那儀容,怕是能賣上個天價!」
震寰身後二女,紅姑氣憤,柳眉倒豎,花姑像是熱了,將抹胸不經意間往下扯了半寸,羞紅著臉蛋,一副「人盡可夫」到毀天滅地的表情!
震寰雙目緊盯對方頭目,另外的偷獵者見這邊氣氛不對,也都圍了過來。但目光隨當先四人看去,個個獵人都逐漸痴了!
花姑越發做發各種少兒不宜的動作表情,**個壯漢居然鼻孔流出了液體!
要是花姑不受三十六倍引力制約,這幾十個人早就一招精神攻擊就滅了,這下一旦眾人受媚惑漸深,精神攻擊還是會很順利的,震寰忙用精神力讓花姑別傷人性命!花姑應允。半晌,眾人變成了痴傻獵人,花姑控制了他們的靈魂,暫時令他們原地不動!
震寰與紅姑來到還未死的倒地牛身前,震寰看到,做為動物的它們,居然疼得淚流滿面,但只有十來頭失血過多,已無生息。
震寰嘗試著以石靈之乳抹拭牛傷口,從內月復開始,再到外層,居然仍生奇效!怕耽誤治療,叫上二女幫忙,進度加快不少,治好的牛,震寰一刀割斷綁繩,那些牛卻仍不離去,跟著震寰,用牛嘴輕輕拱著震寰的身體。
忙得三人一身是汗,終于把全部牛治好,還未開月復的一百來頭也解開了他們的束縛。
花姑走過來跟震寰說,適才從盜獵「牛黃」者腦中獲取信息,此處是他們陷阱之一,他們專門引水撒草種,誘捕魔牛森林里面那些沒有魔力的牛到這外層來,達到一定數量便來圍捕。
他們是一個完善的組織,目標是牛黃,痛死的牛尸腐爛還方便肥草,以便誘來更多的牛!獲取牛黃之後,交給更上層的人物拿去換取金錢寶物等東西,這是一支活躍于這片地域的低級盜匪。
三人商量良久,決意制止這些盜匪這種殘忍的獵取手段,讓花姑費勁將這七十九人精神控制恢復一點,生活能夠自理的狀態,暫時留在這處山谷附近。便根據他們腦中的線索,趕赴下一處獵牛處!而那些牛群,由于太過低等,無法與之溝通,就讓其自生自滅了。
五年時間過去,魔林森林太大了,它的外圍差不多繞一圈就有二十多萬里路程。此時的震寰已長成一位身高一米八,肩寬腰細,看得花姑不斷咽口水的帥小伙兒。由于出靈境山歷練以來,很少使用神秘石乳擦抹身體,震寰皮膚已恢復了男兒本色,不再是一副細皮女敕肉的樣子。
三人一邊練功,一邊還遇到很多困難與考驗,幸好一一對付過去,他們自身功力日高,逐漸適應了三十六倍引力的制約,但要像在靈境山那般自如還是不行。
如震寰一躍三十四丈,在這時,奮力一躍僅有十五六丈,各種功力只能發揮出平時五分之二。當然,此時如回到靈境山,估計厲害何止一倍?
根據盜獵者腦中記憶,差不多又要回到當初那個山谷,三人制止非法獵牛黃的手段終于要宣告結束。五年來,控制的盜匪近千人,振救的牛群達到一百來處。
一座光禿禿的大山洞月復中,這個組織的老大火冒三丈︰「氣煞老夫矣!五年了,老夫閉關期間,你等就收得這麼些牛黃?是何緣由?難道個個小頭目都反水?你等去徹查此事沒有?」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匯報道︰「稟報頭人,五年來,我等派出的人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推斷應屬觸怒魔牛妖皇,否則不會有此怪事。那群獵牛工不敢犯上反水,他等把柄都在頭人手上捏著,走到帝國哪一處均無法過活。定是被魔牛妖皇鎮壓身殞!」
那盜獵大王飛起一腳踹飛管事,怒道︰「常二新,老夫委派你全權負責,你給我的回報就是一個‘推斷’一個‘定是’來敷衍嗎?白易污,今後由你擔任管事一職,叫轉運使停下手頭生意,帶好傢伙,隨我去上交牛黃日子隔得最近的一處!老夫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斷我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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