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山鬼府 第九章 磨牙聲,女鬼嚎

作者 ︰ 燭陽

今天的月亮真圓。

就是太冷了。我總算明白了高處不勝寒的道理,這里其實還不算高海拔,可是一到晚上就像是秋天一樣,外加上這可怖的場景,讓我時不時的打冷戰。

我們坐在積尸坑旁邊討論了一下,聯想起在滄村發生的事兒,很快就討論出了一個大概的案件框架。

在滄村一共發生了三起案子,第一起我不知道,不過陳川知道,那是是一個村民上山打獵一天未歸,第二天是大白天回來的,而且說抓到了一個好東西,不過他是雙手空空回來的,那他要麼就是出什麼問題了,要麼就是沒將抓到的東西帶在身上。第二起我親眼所見,也比第一起更詭異,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的,而且還挨家挨戶送了人皮,但是他家里有四具尸體,村民們集體說謊的可能性沒有,那就只能說明有一具尸體不是強子的,或許送人皮的人不是強子。第三起就是昨天邵春一夜未歸了,至今還不知道村子里怎麼樣。

前兩起案子,都伴隨著一個詭異的事情︰女鬼的叫聲。而且還是死幾個人叫幾聲,外加上都在午夜發生。

還有就是鬼敲門,第一起案子沒有送人皮這麼詭異的事兒,第二起就有了,這時敲門唯一的區別,前一起只能听見敲門聲看不見人,後一起是強子送人皮。

事情原本只有這些不能稱之為線索的線索,不過在這里我們又發現了,有人領我們來了這里,那個人,或許就是那個變態的凶手!

雖然這不能肯定,不過也只有他疑點最大,要知道,滄村的人都知道打獵不要走入滄山深處,那幾個獵手卻都是一夜未歸,很顯然,他們都是進入滄山深處才發生這麼詭異的事兒的,那他們為什麼要進入滄山深處?

和我們經歷的一樣。

我們現在也只能想到這一點了。

如今又增加了一個謎團,這里的尸體。

為什麼有如此多?陳川看過,說這里不僅有人類的尸骨,還有野獸的尸骨,有的近乎要風化了,有的還帶著腐爛的肉屑,還有最上面兩具剛被扒了皮的凶手,看起來更像是未開化的野人進餐的地方。

就在這時,蠍子突然輕聲說道︰「別動!有人來了!」

听聞這句話,我心里一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領我們來這里的人影,一動不動的看著蠍子,仔細的听著周邊的聲音。

真的來人了!我心里又是一緊,隱約間听到了蠍子身後傳來的「紗紗」聲,有人正躡手躡腳的悄悄接近這里,也多虧蠍子警惕,不然我絕對听不見這聲音。看來蠍子還真是名副其實。

「怎麼辦?」陳川坐在我旁邊,一動沒動,低聲說道。

「都別動,我有辦法。」蠍子蠢蠢欲動,我看見他坐了一個掏槍後轉的姿勢,也悄悄的把手伸向後腰,準備配合蠍子。

那腳步聲足夠清晰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了。

「別動!」蠍子一躍而起,同時一個轉身,早已模在手里的槍準確的止住了隱約能看見的人影,動作干淨漂亮,轉身的一剎那警槍就上膛了。

我來不及配合蠍子如此快的速度,只能坐著把槍拔了出來,上膛正對上蠍子的後背,驚得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錯開了蠍子,指著前面的黑影。

法醫陳川這時才站起來,他沒有警槍,再說他的指責也不是這些。

「你干的不漂亮。」蠍子笑著調侃我,眼楮卻是緊緊的盯著前面的人影,我敢肯定,只要那人影有絲毫的動作,蠍子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甘拜下風。」我都感覺自己有點丟臉,不過想想蠍子的身份,這臉丟的也值了。

這時候,前面那人影也開口了︰「原來是刑警,別誤會別誤會,我只是一個道士。」那人影極力辯解著,說的是有點四川味兒的普通話,看樣子心理素質還算不錯,雙手大張開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直到走出叢林,離我們只有五六米,我才看清這原來是一個穿著傳統道袍,束著長發的道士,心里一下子又緊張不少,這種人來這里干什麼?又或者他就是領我們到這里的人?

「站著別動!」蠍子喝道。

那人影馬上站著不動了,雙手舉了起來,還算是配合。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這里?」蠍子以一口職業化的語氣問道,我也一點點的挪動著腳步,站在道士的身側,和蠍子成夾擊的攻勢,時刻提防著,怕生出變故。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外加上這詭異的背景下,估計就是個傻子也知道緊張。

「我就是一個游方道士,來這里也只是一探究竟。」道士極力辯解著。

「什麼一探究竟?」我心中好奇,下意識的問道,他的話給我的感覺更像是早知道了這里的一切,問出口之後,我更加緊張了,這是個不好的消息,他一定和這里有什麼瓜葛!

陳川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臉的緊張。

蠍子卻是鎮定的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沒听出來這話中隱晦的含義,又或者是真的鎮定自若,一只手緊緊的抓著警槍,另一只手模像了腰間,掏出一個手銬,扔在了道士的腳下,說道︰「帶上!」

那道士也知道現在的局面,又是一通辯解︰「警官大人,我不是罪犯,也不是犯人,讓我帶這東西干啥啊!我就是一個道士,你們沒憑沒據的憑什麼抓我!」很顯然,他著急了,話里就能听得出來他的激動。

蠍子面無表情,只是揚了揚下巴,指了指他腳下的手銬。

這回道士不說話了,癟著嘴老大不情願的拿起手銬,慢悠悠的帶上了,又是一通辯解。

我總算是放松了一下,把警槍卸了膛,揣在了腰間。這道士在這種時候冒出來,絕對蹊蹺,也怪不得蠍子如此謹慎,要是我,也是這麼做。

正在我放松下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又是讓我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掏出了警槍,連槍膛都忘了上了。這不是我素質不夠好,關鍵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太詭異了。

在那個積尸坑的另一邊,一片黑暗的叢林里,傳來一陣像是磨牙的聲音。

「咯咯」「咯咯」

這磨牙聲讓我牙齒發酸,頭皮發麻,他娘的真是說不出的邪門兒,我屏住了呼吸,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受驚的兔子,沒跳起來就不錯了。那聲音出現一下,我頭皮就麻一下,就越感覺恐懼,畢竟這不是平常的地方,這可是積尸坑啊!估計誰經歷我這樣的刺激都受不了,心髒不好的就背過氣兒去了。

我和蠍子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陳川,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顯然也受到了驚嚇。

「你去!」蠍子拿著警槍擺了擺前面的方向,意思是讓這道士當替罪羊,身先士卒領我們去那邊看看,到底有什麼鬼東西或者是裝鬼的東西,他娘的沒長眼楮,嚇人嚇到刑警頭上了。

我一看道士,一步未動,卻能看出來他的道士袍在微微顫抖著,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在幽暗的月光照耀下,也顯出了一份詭異。

他是嚇得。

「打死我也不去!」道士一個勁兒的往後挪動著身體,說道︰「餓鬼出墳,必吃生人!這他娘的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們不是讓我去送死嘛!」道士的話含著無限的驚恐,讓我的心狠狠的一顫,背後颼颼的冒涼氣。雖然我不相信什麼鬼怪,但不代表不害怕,什麼人能不怕鬼?也就鬼不怕鬼了。

那磨牙聲突然停了。

「把我的手銬解開!」道士又嚷嚷了起來︰「只要你把我手銬解開,我就去!」

我看向了蠍子,正發現他似乎冒汗了。雖然月亮很圓,但也不比白天,這只是我的感覺,蠍子似乎也怕了。

「犯罪嫌疑人,解開你我們更危險!」陳川跑出來一口就將道士塞得無話可說,嘴唇都在顫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有點體會到了。

「砰!」

我突然心中一凜,措手不及下被蠍子突如其來的一槍打的突的一下,手一個哆嗦,沒把持住,剛上完膛的警槍朝天開了一槍,驚得我一身冷汗,幸虧不是指著道士,要不然這下我也得判個殺人罪,最好的結果也是過失殺人,夠判個幾十年的。

這天不冷了,因為我在冒汗。

道士也不吭聲了,戒備的看著指著他的蠍子,圍著積尸坑邊緣向听見磨牙聲的地方走去。

我越想越邪門兒,生怕再出現什麼怪事兒,可怕什麼來什麼,前面的道士剛走了兩步,我還沒來得及跟上呢,就听見了文聞名滄山的恐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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