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和道童子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也是正常。
畢竟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一條暴怒的真龍殘魂給‘吸引’了那把銅錢劍在耗盡了所有的陽氣以後,就這樣被道童子握在手中,連之前的鋒銳之氣都沒有了,顯得平凡無比。
而此時真龍殘魂暴怒,我和道童子到了此刻幾乎說是全無抵抗之力,不被真龍殘魂吸引又能怎麼樣呢?
其實,說起來斗法的過程很簡單,道童子不過在瞬間變幻了三個術法可是,瞬間變化三個術法是多難的事情,只怕是最頂級的修者,就是珍妮大姐頭那一個級別的存在,也不敢說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幻三個術法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這不是靈魂力的事情了,這對靈魂都會造成很大的負擔。
我們唯一的希望就在道童子手上這把銅錢劍在道童子剛才還興奮期待這把銅錢劍的異變,如今看到那條憤怒的真龍殘魂朝著我們沖來,道童子的心也稍許的變冷了一些。
難道雪山一脈說的話不可靠?
不過,我們還是有幸運的地方,那就在于,剛才和陽氣之劍對抗的時候,這一條真龍殘魂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雷霆之力,如今要收拾我和道童子,只能和普通的妖魂一樣,純粹靠自己靈魂的力量硬踫。
可是就算這樣,它也是真龍的殘魂啊還未近身,我已經感覺到自己靈魂的膜拜之意,更別說反抗了。
而道童子沒有那種膜拜的意思,卻也是灰心喪氣的全無反抗的意思了心中反復的念叨的只有三個字‘命數啊’。
靈體的速度很快,何況是在這個封閉的洞穴之中,短短的瞬間,那條真龍殘魂就已經沖動到了我的身體不足十米的地方那威風凜凜的龍頭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有多麼的巨大,當傳說中的龍就這樣靠近我的時候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一切是應該結束了吧?在這個時候,道童子都閉上了眼楮卻也是在這個時候,銅錢劍發出了微微的震顫。
一個身影在我和道童子完全未料到的情況下,就這樣忽然從銅錢劍中走出來,清朗的聲音一下子回蕩在洞穴之中︰「我在沉睡之中,卻沒想到我自己親手布置下來的陽氣鎮壓之局,已經被破開了,稍微晚了點兒,但看來還是趕得及啊。」
「是誰?」道童子一下子睜開了眼楮,我和道童子的意志中同時冒出了這樣的念頭,然後抬頭一看卻是一道貌不驚人的人性虛影出現在了我們身前。
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就飄然而上,對上了那條真龍的虛影。
這這是人類的靈體?我和道童子萬萬沒有想到,銅錢劍中封印的竟然是一個人類的虛影,而又是什麼人,這麼狠?竟然用如此多的陽氣封印自己?
但反過來想,這一切未免太‘恐怖’了一點兒靈魂若是陰性的力量,那麼與之對應的就是人類活于世上的陽性力量。
是什麼樣強大的靈魂,才需要如此多的陽氣封印啊?
而我看著那一道身影,覺得隱隱有些眼熟可在這種驚駭莫名的時候,竟然有些想不起來
這樣的情形,已經讓我和道童子驚疑不定了,但下一刻,那道身影給了我們更大的震驚他飄然于上空,就這樣和真龍殘魂對峙不說,在這個時候面對暴怒的,只想要攻擊的真龍殘魂,忽然就伸出了一只手掌。
只是那麼平淡無奇的伸出了一只手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就放在了那條暴怒的真龍殘魂頭上。
「若我未被喚醒倒也罷了,但被喚醒,說明我等待了很長歲月的緣分到了我不得不出手阻止你我憐你失去了神智,並不想在此鎮壓之下,再給一重鎮壓,傷你靈魂本源。你罷手吧。」
就這樣?我和道童子都同時已經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受,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級別,什麼樣強悍的靈魂才能以這樣一掌之力,就輕描淡寫的阻擋了一條真龍的殘魂。
就算是殘魂,那也還是真龍的不是?
更可怕的是,我和道童子同時發現,這道人類的靈魂虛影稍微有些虛淡也就說明了一件事情,這道人類的靈魂根本不是完整的魂魄,也是一道殘魂。
如此清晰的意識,只能讓我想起一種情況,就是我的師祖老李,強行剝離自己的靈魂,行成幾道殘魂也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意識,可是他的靈魂力波動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可就憑這一手,我第一次承認,這比我師祖老李還要厲害。
在震驚之下,道童子又吐出了一口蘊含精血的鮮血整個人顯得更加萎靡了。
其實在這個時候,我的感覺到自己的肚月復間已經開始微微的發燙,這來源不是來自身體里,而是來自身體之外只是這一幕太過于驚天動地,我和道童子都移不開眼楮,這點兒變化自然被我們忽略了過去。
倒是那個身影立于虛空之中,忽然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我和道童子,但並未說什麼?
只是他這一轉頭,我忽然一下子震驚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怪不得我對于他為什麼那麼眼熟了因為他的雕像就立于雪山一脈山門之中的那個平台之上。
在那個平台之上,有三座雕像,兩道一僧,這個虛影就是兩道中的其中一道,竟然是他!
那他應該是到達什麼級別的存在了?
但在這個時候,被阻擋的真龍殘魂忽然再次嚎叫了一聲,已經憤怒到極點的它,肯定不甘心如此被阻擋,竟然集中了靈魂力,朝著我的方向猛然的前行了一下。
這讓那個人類的靈魂虛影也倒退了一步面對這樣的真龍殘魂,那個靈魂虛影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穩住了身體,然後帶著嘆息感慨的口味說到︰「你失去了神智,果然已經不能清醒的明白我的意思了,但就算如此,身為真龍的高傲卻一點兒都沒有丟棄我之前說憐憫于你,不忍將你鎮壓,看來如今暴怒的你,卻是要不死不休。卻又是何必呢?」
那條真龍殘魂的雙眼依然一片迷蒙,燃燒的就只有怒火,和一往無前非要吞噬了我和道童子的決心。
那個身影卻也是嘆息了一聲,放在真龍殘魂上的手掌似乎是在安撫一般的拍了拍那個碩大的龍頭,其實他的身影和真龍殘魂對比起來是那麼的渺小,還不足龍頭的三分之一大小這個動作本該顯得可笑的但在如今我和道童子卻一點兒都不覺得有可笑的意思。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這個反噬根本就沒有停止,我和道童子也來不及在意了。
因為,那個人只是輕輕的拍了幾下這條真龍殘魂的腦袋,那條真龍殘魂原本憤怒迷茫的雙眼已經變得一片迷糊,看起來困意叢生的樣子而那道身影也只是嘆息,這也算是一種鎮壓的手法?
我看得心驚道童子卻是感慨,上人的手段這個人比起上人的手段也快接近了。
這樣也只是接近上人的手段?我忽然感覺我和道童子生存的世界差距的不是一星半點啊但在這時,我和道童子都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因為這個時候我們的腰月復間好像被塞入了一塊火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是以忍不住哼了一聲。
接著,道童子低頭看了一下,終于是發現那詭異的一幕我們染血的衣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變得虛淡之極,就快要看不出血跡了。
而腰月復間就是我用來放東西的地方,道童子忍不住伸手抹去,卻是模出了一個烏黑的圓珠此刻正在火熱發燙的正是它,而它燙手的道童子幾乎拿捏不住。
卻詭異的是,在我們拿出它的一瞬間,它的溫度又在急劇的降低。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腦中紛亂想起師父把它鄭重交給我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沒有頭緒而立于上空的那個虛影卻是忽然‘咦’了一聲,說到︰「原來是不該我出手啊卻不想有比我還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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