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雷電空間我知道有多麼的恐怕,而師祖和道童子這樣不約而同的選擇,更讓人驚詫莫名。
就好比一個裝滿了釘子的盒子,自己裂開已經很可怕了而如今,用雷訣,就好比加了一點兒火藥,忽然去引爆它,那是什麼樣的後果?
不論是師祖還是道童子,都是天才一般的人物,至少在我的認知里,都比我強悍所以,雷訣這種對我來說都是到手擒來的術法,對于他們來說,也非常的輕松。
況且,師祖是能夠瞬發雷訣的人,這次不是為了鄭重,根本不會那麼正兒八經的掐動雷訣。
很快,雷訣就已成型洞穴中不可能聚雲積雨,但是那一道雷電卻是真實的出現了很平常的一道雷電,卻是拉開了一個可怕的序幕,以這道雷電為引,我看見那個密布著恐怖雷霆力量的空間開始晃動,破碎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道童子比我師祖還要瘋狂他在破碎的時候努力的聚攏著這些雷電,看樣子,他是想要雷電一次性的爆發。
而師祖好像也默認了道童子的這種做法,手訣之下,原本該是一道道落下的雷電,忽然一下子數十道全部落下,那個雷電的空間正式被引下的雷訣牽引,徹底的狂暴破碎,數量眾多的雷球紛紛出現一下子晃的人連眼楮都睜不開。
這些雷球看似輕飄飄的實際上,在出現以後,那種狂暴的力量只是看一眼,都讓人感覺靈魂快要破碎。
在這時,師祖完成了最後一個手訣的掐動那些雷球開始全部朝著空間中的某一點聚攏而去仿佛是一個連鎖效應,第一顆雷球爆炸,跟隨其後的無數雷球也開始爆炸在那一刻,我以為的地動山搖卻沒有來臨,我只是看見了非常神奇的波動。
就好像空氣變成了水平面那樣,開始層層的蕩起波紋
這是!這就是要破開空間嗎?我的意志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限,我懷疑這次以後,我此生還能不能見到這種絢爛的奇景了是的,無數的雷球在那一點當中爆炸,濺起了層層驚心動魄的電花而空氣就如同快要破碎的水面,波動的越來越劇烈。
「助我一臂之力。」在那個水面波動到極限的時候,師祖忽然大吼了一聲,此時剩余的雷球已經不多。
听聞師祖的嘶喊,那條盤旋的真龍殘魂忽然也長嚎了一聲全身重新聚集纏繞的雷電能量也噴涌而出一下子竄連起了所有的雷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同爆炸。
在那一刻,我隱隱中洞悉到了一個秘密,那就是世間的雷分為了不同的好幾種,而真龍所帶的雷電,是妖雷中的頂級它有一個作用,就是能夠竄連所有的雷電,然後讓它們共同爆炸。
‘轟’,終于,在這個洞穴中,雷電迎來了它最絢爛的一次爆發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種極限,那是一種異常張揚的暴力美,而我以為此生中,我能看見雷電爆炸的極限就在這里了。
這一次,就連那個玄之又玄的點也承受不住這次的轟擊,終于把剩余的能量釋放在了洞穴中洞穴中一陣地動山搖,無數的碎石落下,煙塵滾滾就連師祖也不得不站在一塊巨石之下,避開這震動帶來的連鎖反應。
「如果這雷電的能量是在雪山一脈的洞穴里爆炸,這地下洞穴怕是要炸毀了。」道童子好像也為這樣的術法激動,忍不住評論了一句。
卻不想師祖忽然沉吟了一陣,然後開口說到︰「你們未免把這個地下洞穴想的太簡單了,這地下洞穴有多深,除了這雪山一脈的歷代主人,恐怕是沒人知道的。就算雪山一脈的主人也不沒有走到過最深處只因為某種」
說到這里,師祖忽然就沉默了,好像涉及到什麼隱秘,他也不方便開口。
「哦?那我對這地下洞穴倒是很感興趣了?」道童子忽然開口這樣說了一句,其實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呢?畢竟根據種種的猜測,他就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好像更加的見多識廣。
我沒想到這個地下洞穴卻能引起他如此的興趣。
「你若感興趣,誰也不能攔著你但你是我道家人,你該相信機緣機緣注定了,這地下洞穴的一切自有該承擔的後來人來承擔,我輩應該不是後來風暴中的」師祖的話還沒有說完,此時洞穴中的煙塵已經快要散盡。
我們的視線終于沒有沒遮擋,而在雷擊過後,洞穴中的一切也開始漸漸的清晰起來。
「咳咳咳」畢竟是吐了好幾口精血,我的身體已經承受到了極限被灰塵嗆的開始咳嗽起來但下意識的,三道意志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剛才被轟擊的那一個點上。
可是接下來,一直處于弱勢位置的我的意志開始瘋狂了起來這種瘋狂以至于我在瞬間就強壓過了道童子的意志,連咳嗽都顧不上,在煙塵滾滾中就朝著那個點跑去。
我無法形容我內心的感覺,好像任何的文字都顯得平淡我只是被煙塵刺激的淚水一直掉我,已經想念了你多久?——如雪!
是的,那個點已經被轟擊開了,我沒有想到的是,被撕開的空間竟然是那里那個讓我撕心裂肺又魂牽夢繞的地方龍墓!!
隨著空間在不停的撕裂擴大熟悉的密林,密林之上那些神秘的建築物,如同電影鏡頭一般的不停在快速的前進然後那個墓穴之門,下行的階梯這一切的變幻,配合著我仿佛已經很久遠的回憶,一點點的在生動的重演。
我此刻什麼都不能想,我這一生若有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念頭,那就是我在千百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恨不得在龍墓門前告別的那一刻,抓住如雪的手,對她說一聲︰「管它世界毀滅,就算在我眼前爆炸,我也只想和你擁抱這一秒。不要分開」
但夢是反的,常常有時反應的就是人相反的意志,在底線之上做不到的事情,因為這樣,所以才只能做夢我是陳承一,她是凌如雪我們注定都做不到,只能在現實中反復的沉痛我沒想過這一輩子,我還能在清醒的時候見到她。
有人說,愛情到底是什麼?或許,窮其我一生,我也給不出一個答案但此刻,能讓我的意志瘋狂的碾壓住道童子的意志,只是不顧一切奔向她的力量,這就是愛情?
「承一,站住,站住」在那個點之後,空間還在不停的變幻,那條熟悉的通道,通道兩旁排列的房間最後深處那一扇神秘的大門。
我的心在這一刻幾乎已經要跳出喉嚨,師祖的話語卻強勢的不停響徹在耳邊,可是我顧不上仿佛這一刻,這一生的遺憾都爆發了出來。
「陳承一,你站住空間相連的節點是不穩的,你怎麼敢就這樣沖進去?會死人的,你想玩死我們三個?」道童子的聲音也在喊著,很少有情緒波動的他在這一刻也有些激動了。
「痴兒你心中苦也好,痛也罷,你難道就敢扔下你肩膀上所背負的一切?」師祖的聲音忽然平淡了下來,就是這麼問了我一句。
我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那瘋狂的鼓聲仿佛還縈繞在耳邊,師父的臉,師祖的臉,老李一脈每一個人的臉我怎麼敢放下?我怎麼敢忘記?我輩不敢忘!
‘噗通’一聲,我跪倒在了那個空間節點之下只是壓抑了多年的心痛在這一刻爆發,我有一些忘記理智了。
而在空間節點之中變化的畫面已經穿過了那道神秘的大門那個黑暗的空間中,那條巨龍的骸骨前一個身穿白衣,孱弱的身影正有些迷茫的轉過了身子。
如雪我眼中的淚滴落在地上。
「她」忽然,一直沉默的道童子一下子驚呼出聲,一種鋪天蓋地的痛苦差點兒將我和道童子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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