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女乃娘會照顧好我的,可是為什麼不能平等對待。」言瑰說著,眼淚就淌了出來。
「我就是沒有親人,所以渴望的感情只能從你身上體驗,為什麼不能滿足我呢?」
他也想要姐姐事事以他為先,事事為他考慮。可是,有傅玉斐存在的一天,他就永遠享受不到。
因為這個女人把所有的親情都給了那個討厭的人,言瑰難得的發起了小脾氣。
一直以來,他害怕姐姐不喜歡他,會丟下他。所以他一直很懂事,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有讀書這件事情他叛逆,是因為他不想如朝堂,入了朝堂,就會有身份信息傳出去。那些人就會來找他的,他還這麼弱小,怎麼能夠被找到呢?
所以,他不能被找到,一定不能。父親留下的武術秘法,他才練到第五層,他還沒有辦法保護她不被牽連。
可是,他處處以她為先,為她考慮。她就不能以他為先一次,為他考慮嗎?給他足夠的關愛。
言瑰自嘲,是呀!傅玉斐是他的親弟弟,他們一脈相承,同脈相連。他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她好心的撿回來的而已,所以他應該知足。她對他其實夠好了,言瑰心里處在對抗中,兩種聲音互相抵抗。
他表情痛苦,嘲諷笑了一聲,爬起來就跑了。
玉珂怔怔的看著言瑰跑了出去,原來他是覺著自己對他不夠好嗎?
言瑰,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她從來沒虧待過他。讓他進學堂,希望他走仕途,希望他過得好。
那個時候的忠于自己,她是以收手下的心態來收留他的。但是最終對他像是弟弟般照顧,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是不滿意嗎?覺著自己對他不夠好。
玉珂表情冰冷坐下,端起茶盞猛地灌了自己一口茶。
「姐姐!」玉斐早已經听到這里動靜。所有的瞌睡都被嚇醒。他擔憂的喊了一聲,言瑰這麼吼姐姐,姐姐會生氣嗎?玉斐下了床,走到玉珂身邊。抱住玉珂的肩膀。
「姐,言瑰是覺著你對我太好了,他不公平。但是他小孩子心態,咱們干嘛要去在意。」玉斐笨拙的安慰著玉珂,抱著坐在椅子上的玉珂緩緩說道。
「噗嗤!「玉珂突地一聲笑了出來,回過頭。把腦袋低在玉斐的額頭上,悶悶的笑出聲。
「玉斐,你就是姐姐的生命,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听到了嗎?」玉斐的安慰雖然笨拙。但是這麼一個貼心的人兒安慰自己,玉珂無疑是高興的。
「我知道,就像姐姐也是我的命一樣,我們誰也不許有事。」玉斐笑著,已經初具少年的特征。容貌逐漸變得硬朗,五官線條開始清晰。
他認真的說道,玉珂抱著玉斐欣慰的笑著。有弟如此,何求親情。
恰在這時,傳來敲門聲。玉珂笑著放開玉斐,讓他回去在睡會兒,但玉斐那里還能睡得著。
姐姐為了保護他。為了不讓任何人欺負他,努力強大,成長。他怎麼能示弱呢?姐姐既然走商途,要用自己的硬氣和強大在天地間獲得一席之地,那麼……
他就以政治和謀略在天地間謀得一席之地,讓姐姐安然生存。玉斐意志堅定。拿出了謀略論及兵法看。
其實他的學書早已經修完,連丁老師都說他的努力和記憶力是罕見天才。
玉珂開門,敲門的是虎安,他呼吸急促的喘息著。玉珂一開門就迎了上來,進入外間。喝了一口茶水。
「姑娘,四殿下……」喝了茶水冷靜了後,他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只是提了四殿下的名號,玉珂就有所感。那個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收下了她的銀子,而不打听她的存在。
她不聲不響離開三年,他恐怕會很生氣吧!
玉珂腦子里突然間閃現,那天柳樹下,小巷旁,他語氣認真的說道;「玉珂,我心悅你。」
「他怎麼說?」玉珂好奇的問道,也想看看宮燦晟的反應。
「四殿下讓你親自把借的錢還給他,還說連這幾年的帳一起算了。」虎安對四殿下的話也有些搞不明白,姑娘都未出世了,這些年怎麼能和他有交集呢?因此虎安好奇的問道︰「姑娘,你這幾年有欠四殿下什麼嗎?」
虎安問完後好奇的眼神瞥著玉珂,期待玉珂的回答。
「你準備了多少銀子!」玉珂顧左右而言他,輕聲問道。
「六萬兩,兩萬是利息。」虎安蹙著眉頭回答道。
「你去安排下,等下我過去。」玉珂擺手,虎安安排的很得理,利息肯定是要給的。但是三年這麼多利息,去放高利貸也沒這麼狠,是因為現在銀子多了,虎安開始大手大腳了嗎?
想起那是自己辛苦掙得銀錢,玉珂一陣心疼,叫住了虎安。
「姑娘還有何吩咐?」
「撿了一萬兩,給五萬兩就行了。先去四殿下府邸約人,說我等下就到。」玉珂吩咐完後,心里松了一口氣,省了一萬兩,她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放高利貸也沒這麼狠,她不能縱容宮燦晟這種心思。玉珂這麼想著,心底剛剛的糾結和不順就平和下來。
「姐,你不去看看言瑰嗎?」虎安走後,玉斐問道。
「他自己會回來的。」玉珂鄒著眉頭,言瑰這是第一次生這麼大氣,但是他會回來的吧!其實她的心底也有些擔心,若是言瑰真的到了氣頭上,一跑不會來呢?
他也才是十二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生活能力。
這麼想著,玉珂心底還是擔憂,就讓玉斐安心呆在房間里看書,她出去看看。
玉珂在鴻運客棧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言瑰,心想他跑哪里去了。而她剛剛說去四殿下府的時間也快到了,玉珂只能吩咐雷霆組的人前去尋人,而她帶著遠生去了四殿下府上。
玉珂對宮燦晟的府邸沒多大影響,她並沒有來過這里。但虎安說了地理位置,而各家府邸都有門匾,玉珂很容易就能找到。
到了宮燦晟府門外,才發現這里重兵把守,府外站著許多兵將。玉珂蹙起眉頭,往一邊快速閃身躲避,而遠生緊隨而後。「這是什麼情況?」玉珂扭頭問身邊的遠生,遠生冷著一張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晉安王昨天早朝時惹怒了皇上,陛下讓他面壁思過。特派重兵把守,嚴防他出府。」玉珂話音落,遠生雙目眺望晉安王府,沉著回答。
玉珂安靜,空氣流動,春風吹過,拂起她的發絲,飄到遠生臉上,帶來絲絲癢意。
遠生回過視線,看著面前認真觀察著前方情況的人兒,表情變柔。
「我們去府中看看!」玉珂對著遠生說完後,身影快速掠過,從把手士兵頭頂飛入府中,速度輕快,如雲層飄過。地上兵將無任何反應,玉珂已經身在晉安王府邸,遠生隨後而至。
兩人沒帶起一絲異樣,就這樣入了晉安王府。晉安王是宮燦晟的封號,是兩年前皇帝心血來潮封的。
在木彎皇眾多兒子中,只有一人被封王,就是宮燦晟。皇子和王爺雙重身份,肯定會讓皇帝的其他兒子嫉妒,陰謀陷害和對他不滿意也隨之而來。
兩人按照這個時代修建府邸的基本局勢在府中飛快掠過,兩人經過後,像是一陣輕風拂過,其余無任何感覺。晉安王府奴僕眾多,每隔幾步就能見到幾個小廝,奴婢和婆子。
而宮燦晟覺著,父皇既然給他安排了保護府邸安全的軍隊,他何必還浪費用自己的人來做護院呢?
因此他把府中所有看門的,保護晉安王府安全的護衛全給撤了,讓他們去大魚大肉大吃大喝。
每天早上出去,酒足飯飽過後還帶著醉意回到府里,在隔著府邸門口很遠就開始大聲喧嘩,講著他們今天如何逍遙。讓領隊的傅玉溟各種難看,表情各種厭惡。
「姑娘,虎安早上不是還送銀子過來,怎麼會沒發現這種情況。」遠生走了一段路後,疑惑的問出聲。他一直不解,虎安早上來過,怎會沒說這里重兵把守,他銀子是如何送來的。
玉珂沒有回答遠生的話,抿著雙唇一直視線巡視,她也想知道。虎安不是這麼沒普的人,若是遇到阻礙肯定會說的。但是他連提都沒提起,這中間是有什麼不同嗎?
在書房內尋找到虎安和宮燦晟的時候,玉珂和遠生的疑問就迎刃而解。
從小丫鬟那里問到宮燦晟的所在處後,兩人直奔這里而來。門外一人沒有,玉珂只是隨便瞥一眼,就大方推開書房房門。
「姑娘!」虎安看到玉珂,高興的喊道。他在這里忍受著四殿下的壓力許久了,心里盼著姑娘快點來,他好早點解月兌。四殿下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他都已經在社會上有拼搏這幾年,竟然還是面對不了四殿下的威壓。
虎安的話音才落,宮燦晟就迅速從書桌前抬起頭,那雙如墨般眸子緊緊盯住玉珂。
一張俊美的五官表情陰沉,莫測瞪著玉珂。
「四殿下!」玉珂平靜的輕聲喊道,沒有躲閃,沒有不好意思,更沒有覺著對不起他。
遠生在最後,順手把書房門關上,一雙眼楮也聚集在了宮燦晟身上。這個就是那位四殿下嗎?
遠生的視線太過灼熱,意圖也太過明顯。宮燦晟有所感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看到他的一剎那,表情變得更加陰沉,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血腥和危險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