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真是開眼啊!就在落羽瀕臨絕望的時候發生轉機。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詩詩小姑娘居然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申吟。有了申吟聲就證明著小姑娘的心門打開了。
因為自絕生機的人是關閉六識的,也就是說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感覺的。神經系統停止接收內、外環境的各種信息,看不到周圍事物,听見不聲音,聞不出香臭,嘗不出滋味,更不可能有喜怒哀樂的表情。身體和四肢的感覺、運動和反射全部消失。
大腦停止思維停頓,心髒逐漸減慢跳動的頻率和速度直到最後徹底停止,這個時候的人也就徹底的死透了。
可現在小姑娘居然在喪失六識的情況下發出了申吟聲,也就證明了她有了感覺,消失了的五感、六識正在恢復,也就代表著生機正在逐漸的抬頭,生命潛力的功能在漸漸的揮發。
被巨大的幸福感和驚喜充斥著整個身體的落羽,感覺到自己從來沒象現在這樣感激過什麼和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謝過什麼,但是他現在要感激護佑蒼生的老天爺。甭管是不是他老人家在起作用,都要感激。最最重要的是要感謝最終沒有拋棄、放棄自己的笨蛋丫頭詩詩。
這一刻,他覺得沒有什麼能比現在更美好了。
顧不上擦拭面頰上因為之前的傷心和現在的激動而在不斷流淌下來的淚水。揮手連點姑娘胸前的羶中、中脕、天樞、氣海和關元五處穴道,並同時在五處穴道里留下了一團精純的能量氣團,這樣一來,就等于是無形當中把小姑娘的心門和生機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想要自動關閉都不可能了。
因為落羽在極度狂喜之下也沒有忘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怕小姑娘是生機乍顯、回光返照。
而先把她心脈周圍的主要穴道控制住,即使是回光返照,落羽也可以使用外力將她自死亡邊緣拉回來。先前就是因為外力難以輸入她的心脈,才使得落羽愁苦欲死。
長呼了一口氣,似乎要借著這一口氣把這幾天來的壓抑、郁結、憋悶都呼出去。
然後,沒有絲毫的怠慢,開始檢查姑娘身上的十二經脈、奇經八脈、肺肝脾腎三焦等五髒六腑之內的生命元氣,並使之按十二時辰的並化,自然而然的周天運轉。
其實這十二經絡,在每一個正常的人體內都是連通的,只是普通的人身上,這十二經絡有如羊腸小道,脈絡之中的氣息猶如低壓的電流,十分微弱,但修煉無上功法的人可以使得他身上的十二經絡,變成康莊大道,甚至能成為人體內生命元氣運行的高速公路,從而使其脈絡內的氣息猶如出閘的洪水。
落羽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以外力帶動小姑娘孱弱經脈里的生命元力游走,因為有了他注入的太極元力的能量流之後,詩詩姑娘的經脈里的能量氣息就和修行者沒什麼區別了。
漸漸的小姑娘的脈搏跳動的越來越有力,頻率也在逐漸的回到正常的速度,被輸送到體內的太極元力在落羽的控制下循環了二十一個小周天又三個大周天之後,正在沿著全身的經脈自行流轉和吸收。
好了,現在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等著小姑娘自己蘇醒過來了。生命已經基本有了保障。
落羽渾身癱軟的背靠在床頭的桌子腿兒上,看著平躺在床上**著大半白女敕肌膚的小姑娘。
經過落羽這一陣忙活,姑娘的額頭以及周身上下都已經布滿了一層細蜜的汗珠兒,貼身的小衣也跟被水浸透了一樣,緊貼在身體上。柔弱的嬌軀上已經開始隱現出正在發育期特有的那種朦朧的少女曲線。似隔霧觀山,透紗看景一般的散發著一種柔和、含蓄、朦朧的美。雖青澀但別有一番滋味。
這一切對此時的落羽來說,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尷尬和誘惑。經過這幾天的淒苦等待和內心煎熬的過程,從絕望到奇跡發生,都使得落羽的心里象靜寂以久的悠湖一般的平靜。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也是淡淡的平和。沒有了任何情與欲的色彩,有的只是無邊的雅致與淡然。
無形之間好象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了一些變化,隱隱的覺得如果再來一次小姑娘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急的象這次這樣,心緒散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樣。幾乎使自己陷入了行將崩潰的境地。如果奇跡沒有發生、如果小姑娘沒有醒過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自責懊悔的瘋掉。
落羽的感覺沒有錯,這次的事情對他來說還真是帶來了不小的好處,從絕望到產生希望,從心情跌入谷底到最後升至浪尖,大起大落間的變化,直接導致他的心境修為前進了一大步。也使得他和體內的金丹的融合過程縮短了一大段的距離。
等他的心境修為與功力完全持平的時候。那顆在湖底完全靠外力凝結而成的金丹就徹底的與他融為一體了,也就是說可以完全發揮出金丹的能量了。而不象現在這樣只能是發揮出本身能量的十之四五。
大道無邊,機緣無定。她人的禍也許就是你的福。就如同落羽一樣,如果沒有這次心境的蛻煉,那他遲早會走火入魔。福禍相依參半,天道的微妙莫過于此。
屋內是一片祥和寧靜,光線也變暗了許多。落羽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似乎要與漸暗的室內顏色融為一體。靜坐在那里已經好幾個時辰了,一動都沒動。
此時的屋外,天色已是一片青灰,透過窗欞斜射進來的光線也是淡金色的,是夕陽灑射出來霞光。看來又一個傍晚來臨了。
這時,躺在床上的詩詩小姑娘發出了一聲低回婉轉似沉悶壓抑了許久一樣的長吟。睫毛輕顫,緊閉了多日的眼楮終于睜開了。
同一時間落羽也動了。上身挺起,急伏在床頭,看著被落日的余暉灑在嬌好面容上的詩詩,溫情的呼喚了一聲︰「詩詩……」
詩詩恢復了往日里那雙清澈而美麗的大眼楮在睫毛撲扇了兩下之後,轉而看向了俯身在床頭的落羽。或許是剛剛醒過來,所以眼神里滿是疲憊。但是眼底的那一抹哀怨的神色還是被落羽捕捉到了。
已經恢復了平和心態的落羽,心里瞬間又是一痛。聲音更加的輕柔了。象是久候重逢般的欣喜和激動一樣,開口道︰「詩詩,我是落羽哥哥,是落羽哥哥在這里。」
「落羽哥哥……難道你也死了嗎?」躺得太久了,幾天來水米未進,所以聲音虛弱到了極點,看似說話其實就跟申吟差不了多少。聲音得有大半是壓在嗓子里的。
「不、不,我沒死,你也沒有死,我們都還活著。」語音一頓,又道︰「你感覺怎麼樣?還有那里不舒服嗎?傻丫頭,你怎麼那麼傻,離開這里想要去哪啊你?」
詩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臉,眼楮里漸漸蘊滿了淚水而且是越聚越多。終于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滑過了耳下,濕透了枕巾。
雖然是剛剛醒過來,但是過人的頭腦和超越常人的智慧,在看到落羽憔悴之極的臉色之後,立刻就明白了許多。
極力的抬起小手剛在落羽的臉上撫摩一下,腦海里瞬間就閃過了眼前人和另外一個姑娘相擁親吻在一起的畫面。心里一痛,五味陳雜的感覺象潮水一樣立馬就涌了上來。
撫在落羽臉上的小手也就隨之一滯,可還沒等她收回來呢,就被落羽順勢按在了他自己的臉上。似鐵箍一樣,就是平日里的她都難以掙月兌出來,更何況是現在幾乎就是虛弱到了極點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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