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很寬敞,雖然擺放了四張桌子,即使是坐滿了人,但間隔的過道也足以容一個腰圍三尺的壯漢輕松通過。
從大廳門口一進來開始就有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和落羽打招呼。落羽也是一一笑臉回應。但心里不住的念叨︰「這都誰呀?怎麼我大都不認識。他們反倒是認識我。難道我的大名已經達到了無人不曉的地步?」
落羽心里很臭屁的想著,很快就來到了夜落這桌。
靠著四扇大開的雕欞窗的這桌,坐著的都是落羽的的家里人,哦!還有一個「半」外人,就是氣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詩詩姑娘。
她今天也是穿了一身白色紗裙,和緊挨著她的雲彤身上那件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詩詩的胸前是用淡綠色絲線繡出來的幾片天竹葉子。
由于她本身的氣息就極其貼近大自然,再加上她身上那種惹人呵護的氣質,小姑娘坐在人群當中就象是一朵幽雅的白玉蘭花,和坐在她身邊的雲彤兩個人可以說是整個大廳里開得最靚麗奪目的兩朵花兒。
蓮花的清純高雅聖潔;蘭花的清秀幽然蕙芷。
在兩個姑娘身上體現的是淋灕盡致。可是唯一的一點不太好,就是她們一看到落羽的到來,人還沒等走近呢,嬌面上同時涌上了兩抹暈紅,顯得是嬌艷欲滴。明眼人一看就有鬼。即使在怎麼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也達不到這程度啊!
這不,眼下這一大桌子的人看到兩個丫頭的面色嬌羞的神態和來到桌邊正在可哪兒撒模自己位置的落羽,臉上掛起來的全是玩味曖昧的神情。
尋模了半天,終于是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可這誰安排的呀?這也忒缺德了!
落羽的位置正好是兩個丫頭的對面,只要一抬頭就對上兩張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的嬌面。除非落羽一直低著腦袋甭抬起來。
可就這麼干等著也不是事兒啊,這麼多人看著呢!落羽躊躇了好一會兒,面上紅光一閃,強裝出一副淡然的神情,目不斜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下來……等等!落羽忽然睜大著眼楮慢慢的轉向了自己的左手邊……呦嘿!身邊赫然還坐著一位白衣小花,而且是純淨如天山雪蓮般的小花。
冷白肌膚色,藍寶石般晶瑩閃亮的眼楮,在忽閃忽閃兩片扇子面似的長睫毛的掩映下,圓溜溜的說不出來可愛。粉嘟嘟的小嘴唇撅撅著,還有兩個小粉女敕的能滴水兒來的小腮幫子也鼓鼓著,整個就是一受了氣的小天使!
落羽在愣愣的看著她,她也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楮看著落羽。偶爾的晃動間還會響起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這一切怎麼這麼熟悉呢。這時一段熟悉的話語在落羽的腦海里蹦了出來。
「……你是人嗎?你干嗎打我家銀狼呀?」
「……喂!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沒听見啊?你那個東西是什麼?」
「……我知道了!小表哥……你要記得照顧好我的小寶貝兒哦!我三年之後還要找你要的哦!」
想到這里,落羽就跟火燎**似的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顫抖著手指。指著小姑娘求證似的問道︰「你……你是白菱?
「羽毛哥哥好討厭哦!來這里這麼長時間了,都不來看人家,虧得人家那麼惦記你呢!」
落羽失聲的驚叫了一聲︰「別惦記!我不用你惦記、不用……你……惦記……」語氣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句話喊完他就後悔了,小姑娘的大眼楮立馬就紅了,眼淚開始在眼圈里打轉,知道當年一些事情的無良人士開始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其實,這也怪不著落羽,因為當年那件事對他的刺激是太大了,至今還是記憶猶新啊!現在回想起來,兩腿之間似乎還火辣辣熱乎乎的呢!
「小……小表妹,羽哥哥也想你,真的,是特別特別的想你,不信你問你那個白痴爸爸。」落羽笨嘴拙舌的安慰有要下雨發水趨勢的小天使白菱的同時,心里也在畫圈的詛咒在座的那幾位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無良敗類。
老媽除外,雖然也是在低著頭捂著嘴不斷的聳肩。但人家畢竟沒有出聲不是,這就是給面子了。從敗類的隊伍里剔除,頂多算是個行為敗壞。
強忍著肚子鑽筋的白熾笑的臉都抽抽了,經典啊!真是太經典了!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難以控制。
一听外甥還叫自己白痴,連笑帶警告的道︰「小……子,我叫白熾。再叫我……白痴我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嘴了。」
白熾的話讓落羽正在進行的動作當時就是一滯。這個威脅有效,簡直太有效了!
可是看桌上的人突然就笑得這麼開心,沒人問那是不可能的。
要說這人吶!別的或許還差點勁。可是這好信兒和好奇心,這絕對是所有智慧生物中佔頭把交椅的!
就在某些口松、把門不怎麼嚴實的人士剛要敘說當年那經典一例的時候。突然被臉紅脖子粗雙眼要冒火的落羽,一聲大吼給喝止住了︰「誰說我跟誰急!」
這聲音也太響亮了!就跟大晴天的打了個炸雷一樣,震得荷花廳里的人耳朵都是翁翁的,耳膜直癢癢。
看落羽呼呼直喘粗氣,腦門子青筋直跳的架勢,估計是真急了。這個話題也就就此揭過,但是疑問卻留下了,尤其是那兩個和落羽之間有著不得不說的故事這一類關系的小姑娘。
能讓落羽急成這樣而且還禁止別人談論的事情,對于兩個丫頭來說,那絕對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
雖然有了落羽和小表妹之間的這段早年的小插曲,使得落羽的情緒多多少少的有那麼一點失控,但是這頓飯吃的還算是圓滿。尤其是落羽他們這桌的氣氛,那可是太詭異了。
落羽吃飯的時候基本是不抬頭,而他對面那倆丫頭也是一只在扮鴕鳥。
也不知道這倆姑娘昨天晚上究竟談了些什麼,今天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其他的人總是在某些知情人士旁敲側擊的想打听點什麼隱秘一類的。小天使白菱就象一只快嘴鳥,一直喳喳的在落羽耳邊聒噪。好象是有說不完的話。
飯後,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
老伯爵白戰因為落羽的事情請了好幾天的假。眼下看大家都沒事了。也就可以繼續安心的上朝了。夜落、白羽和白熾還有大姐白婷一起去了南華學院。羅雲被葉美美強架著去逛街。林家姐妹花去冒險公會打听老貓的消息。
落羽則愁眉苦臉的被倆丫頭架到了荷花池邊的「听雨小榭」追問一些陳年舊事。還得特別提到的就是三人**後面多了一個小跟屁蟲白菱。
「落羽哥哥,求你了,你就告訴人家嘛。好不好了啦。」落羽的腦袋現在都大了**圈了。身體剛剛恢復的詩詩發起嗲來,那種酥骨麻魂的滋味跟本就不是人受的。她說一句落羽的身上就激靈一次,這都是第四十八次了。
同樣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語氣,同樣的拽著落羽衣袖左右搖晃的動作。
「詩詩,不是我不告訴你,那個白熾舅舅他們就是沒事閑抽風呢。別問好不好,你就不累嗎?同樣的話你都問了四十八次了呀!」
落羽的臉都綠了,可說話又不能太重,要不小姑娘就眼楮一紅,楚楚可憐的看著她,那副小模樣把個落羽整得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雲彤則是在哄逗七歲的小表妹白菱,希望能從她的嘴里透露出點什麼來。
可是聰明如她還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當年小丫頭才四歲,正是什麼也不懂,對世間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懵懂時期,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讓落羽丟了一個一輩子的大臉。
當年那段記憶在小姑娘的腦海里,已經沉澱到了最深處。根本就沒有可能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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