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彤在落羽的表情是上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嬌媚的白了他一眼,拉著詩詩就走出了听雨小榭。站在台階上回頭對落羽說道︰「你回頭去問問白熾舅舅,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後給我們回個話。」
「恩,你就是不提醒我,我還想問問他呢。」落羽隨口應道︰「你們兩個要去哪兒?」
「我帶詩詩去姥爺的書房看看,早就說要帶她去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正好有空。反正下午也沒事了,我帶她去看看。」說完轉身剛要走,白菱也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我也去,帶我一起吧。」
「你個小跟屁蟲。」雲彤親昵的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天使挺挺的小鼻子,呵呵笑著和詩詩一人牽著她一只手,跟落羽打聲招呼就離開了听雨小榭。
落羽看兩大一小的三個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之後,突然感覺到有點不適應了。
有人的時候想找地方安靜一會兒,可一旦身邊沒人的時候,一種難言的孤獨感頓時就油然而生。
羸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從小木屋出來照了一次面之後,就再也沒見他影了。還說要照顧詩詩呢,自己倒先跑的沒影了。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伙!
不知道子玄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道有沒有想我呢?
雙手枕在腦後,躺在雕花欄桿下面的長凳子上,思緒逐漸的飄到了遠在幾千里外的伙伴們身上……加納山脈可以說是整個伊斯坦帝國最高大的山脈。位于諾拉其克州南部,橫跨德蘭、索莫爾和科特三郡。
呈一弧形,東西延伸。山勢雄偉,風景幽美,許多高峰終年積雪。晶瑩的雪峰、濃密的樹林和清澈的山間流水共同組成了伊斯坦帝國西部的優美景色。同時也是一座天然的防線。
加納山脈在德蘭郡所屬的這一段、距離斯奇拉普城三十多里外的地方,有一座佔地近萬里的山谷,因為從外形上看起來就象一只欲展翅高飛的火鳳,所以當地人就給這里起了一個很好听的名字叫鳴鳳谷。
鳴風谷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四周山高林密,因為距海遙遠。再加上上空冷暖氣流對沖而形成的回旋氣流使得整個谷里的氣候非常的溫和。
晝夜溫差和季節變化非常小,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典型的冬暖夏涼。水渠縱橫,田連阡陌,綠樹成蔭。各種各樣的長勢繁茂豐姿各異的艷麗奇花更是隨處可見。
在這里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很少見的九葉蕙蘭和渾身長滿魚鱗狀鱗片的龍松。而龍松和九葉蕙蘭長得最多也是最茂盛的地方聳起的那座莊院,就是名冠伊斯坦帝國的五大世家之一的青木山莊。
青木山莊的佔地極廣,莊內樓閣亭榭無一不全,而且依山傍水的地勢使他幾乎整個都融入了天然惟美的景象當中。樸實、淡雅、渾厚、自然的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不突、不顯、不躁動。
難怪當年夜落在竹峪的時候,總嘀咕說什麼林老鬼即使是死翹翹了也不愁沒個好地方葬掉自己。這里的確要比他隱居的那個主竹峪要強多了。
林氏家族的老中青少四代成員,除了在斯特拉普稱擔任督造監察史的林桐以外,剩下的幾乎全部都住在這里。再加上客卿、教頭、護院、莊丁、丫鬟、僕役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人員加在一起的人口數量絕對超過了千數。
由于現在正當午後,所以除了正常當值的護院莊丁以外,諾大的一個莊院里,基本上看不到有什麼人閑來沒事瞎晃蕩。因為大家都在午睡。
可在莊後的那片僅供家族內部成員使用的演練場上就是另一副景象了。人影騰挪閃動,拳勁呼嘯破空、劍光繚繞刺眼眩目,離老遠就能听見呼喝叱吼的聲音。
堅硬的花崗岩鋪設的演武場上,此刻正有兩個十來歲的少年在大汗淋灕的苦練,不過他們練的功夫很是奇怪。
一個總在那里不停的拔劍刺出歸鞘,再拔劍再刺出在歸鞘,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套動作,動作姿勢千篇一律,連點變化都沒有。不過他每刺出一劍都會幻化出一條隱隱約約龍形的閃電,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依然能讓人感覺到透體的寒意與殺氣。
另外一個就更搞笑了,動作姿勢就跟那個練劍的白衣少年差不多。馬步、挫腰、出拳、收身,然後再來一次同樣的動作。雖然姿勢簡單。但他每一次大吼著打出一拳後,除了帶動周圍的氣流呼嘯旋轉著在拳頭的正前方形成一團小旋渦之外,拳頭表面還會泛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雖然天氣炎熱。頭頂上的大太陽火辣辣的烤的地面上水汽騰騰、即使什麼也不干都會熱的呼哧帶喘的。可這兩個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少年就跟沒有感覺、身上汗水也是別人的一樣,一遍一遍的重復同樣的動作。
一個在演武場旁邊的涼棚里,盤著二郎腿,愜意的躺在逍遙椅上吱嘎吱嘎來回搖晃著的同時,還沒忘嘬上那麼一口翠綠色涼茶的綠衣少年,眼神帶著疑問斜楞了一邊的這位正在手里擺弄著十來顆鋼珠的紫衣少年,懶洋洋的開口詢問道︰「我說一帆敗類呀,那個羽小子教給那倆傻蛋的究竟是什麼邪門功夫啊?這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我就沒看他倆換過新花樣,每天都是這兩下子。」
紫衣少年眼皮都沒撩,專注的看著在自己的十指之間飛速滾動的十幾顆鋼珠,手指靈活異常,不時的變換著各種動作,幻化翻飛之間帶動著那十幾顆原本沒有任何附著力的鋼珠,就象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指縫間來回的滾動滑出,可就是不掉。
「嗨、嗨、嗨,我跟你說話呢,沒听見啊?」綠衣少年眉頭一皺,很不爽的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這一拽,致使紫衣少年手里的鋼珠瞬間就從手指縫里滑落了下去。
可還沒等鋼珠掉到地上呢,只見紫衣少年不慌不忙的將雙手十指舒張,閃電般幻化成了一朵盛開的蓮花,蓮瓣波動輕顫,顫動間仿若產生了一股回旋力,將掉落的鋼珠又咻地一聲吸了回來。
幻形消失,手指並攏成拳,將鋼珠穩穩的握在了手心里。長舒一口氣後,才回頭看著綠衣少年,眉毛一挑,有點挑釁的味道在里面,嘴角一撇,道︰「嫉妒了?可惜你不會,沒落羽的發話,我們也不敢教你和老特。」眼神一轉,裝做惋惜的看著綠衣少年道︰「其實我們也替你急呀!嘖嘖,再有兩個月就該出發了。可你……唉!要不你去求求我妹妹?」
「切,等以後見到羽小子,我和老特會讓他教我們更好的,那象你們這樣的。
一個整天冷冰冰的就象誰欠他多少錢似的擺著一副死人臉;一個就象是一頭傻牛似的成天就知道呼!哈!呼!哈!你更好,整天擺弄手指頭,象個娘們兒!估計就是一個真的娘們都沒你這麼惡心!」綠衣少年不屑的咧咧嘴角道。
「我也切!嫉妒就直說,別憋在心里,容易撒不出尿來的呦!哈哈哈……」
綠衣少年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邊沖著哈哈大笑的紫衣少年比畫了一個中指,一邊繞過他,來到了挨著他倆躺在另外一張椅子上酣睡的紅頭發少年旁邊,照著他椅子腿上就來了一腳,嘴里大叫道︰「老特你他媽別裝睡了,起來跟我一塊兒收拾這個敗類。」
「子玄弱智,不是我說你,你就是沒長記性,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哪次跟一帆斗嘴佔過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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