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公子相贈之寶馬矯健神駿,道路又寬平通暢,再加上慕容天翔趕路心切,催馬急迫,于是,慕容天翔所駕之車如風馳電掣般急速奔行向前,車後是車馬帶起的塵土如是一條黃龍翻滾飛騰。
時間已經過去八天,可飛鳳嶺還遠在千里之外,心急如焚的慕容天翔瘋了似的策馬狂奔,嘴唇已經干裂,聲音早已嘶啞,身子也是虛弱困乏不堪,可慕容天翔根本就沒時間顧及自己,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在兩日之內趕到飛鳳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哪怕是犧牲了他自己的性命,只要是能救下他的母親和姨娘,那一切都在所不惜!
慕容天翔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管不了別人如何責罵,嘴里不停大喊「閃開」的同時,手中一桿長槍在握,不斷的飛舞橫掃以催逼路人讓卻,即使街道上車馬再多,再擁擠,卻也無法減慢他的馬車狂奔的速度。
狂奔!狂奔!一直狂奔!穿過村寨、穿過城鎮、穿過山川河流,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急速的移動,一里??????十里??????一百里??????兩百里??????三百里??????道路兩邊的花草樹木、山川河流一直在飛快變換。馬車的速度很快!很快!真的很快!可再快,也快不過天上的太陽,旭日、烈日,瞬間已經變成了落日,眨眼間,又變作漫天的繁星。
馬已無力,人已乏極,奈何飛鳳嶺卻還是遙不可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為何天公如此弄人?慕容天翔欲哭無淚,只能停車讓馬兒暫歇!
馬在吃草休息,慕容天翔背靠大樹啃食著早被風干了的餅子,心酸鼻子酸,可眼淚早已流干!
背靠大樹的慕容天翔正在打盹兒,突然听到有急速的馬蹄聲滾滾傳來。早已經是神經過敏的慕容天翔一听到有動靜,第一個反應就是又有人來追殺自己,于是「噌」的一下躍起,就要去馬車上取他的長槍準備與敵廝殺,可就在他站起的瞬間,就覺的眼前猛然一黑,頓時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飛,不得已趕忙伸手扶住了大樹。
慕容天翔猛搖頭顱的同時拇指和中指也急忙按著太陽穴揉壓,片刻之後才感覺好了一點,至少是可以看清眼前的情況了。可就在此時,一隊手持火把的衙役卻是已經策馬奔到了他的面前,紛紛抽出腰中的佩刀,跳下馬來朝他圍了過來。
「呵呵,兄弟們,沒想到咱們的運氣這麼好!這小子竟然跑到了咱們的管轄區域!看來這是上天要我們兄弟名揚天下啊!」一個衙役頭領看到眼前慕容天翔的情況之後,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大笑著說道。
「頭,我還以為被人們瘋傳的殺人狂魔是個多麼凶狠的家伙呢,原來就是這麼個小東西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啊?」一個大長臉衙役看了一眼面前搖搖晃晃、渾似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到了似的慕容天翔之後,疑惑的問道。
「是啊,頭,你看這小子瘦小枯干弱不禁風的樣子,別說讓他殺人了,給他只雞我都懷疑他有沒有力氣殺的死啊!」一個黑臉衙役也是心中滿是不信的問道。
「對啊,大人,要不我們先問問他,確認一下!」一個濃眉大眼的衙役開口道。
「哼哼,我說小鄧,你是不是傻啊?有殺人逃逸者會主動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嗎?不是他還能是誰?你們看這畫像,看這鼻子眼,那簡直是一樣一樣的!不用懷疑,只管拿下就是!」衙役頭領手里抖動著一張緝捕用的畫像大聲說道。
「頭,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像人們傳說的那樣殺人不眨眼啊?」一個瘦弱的衙役戰戰兢兢的問道。
「唉呀,嘖嘖,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那慫樣,簡直是丟我的人!他厲害!他站都站不穩,他還能有多厲害?啊?」一看手持樸刀的眾衙役竟然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捉拿慕容天翔,衙役頭領頓時火冒三丈的怒斥道。
「可是,可是,萬一他要是真的像人們傳的那麼邪乎的話,我們不就全沒命了嗎?」听到衙役頭領的斥責,剛才開口說話的瘦弱衙役一臉害怕的問道。
「可是什麼可是?你們要知道我們是衙役!衙役!知道國家養著我們是干什麼的嗎?除暴安良、保境安民是我們的責任!哪怕是槍林箭雨刀山火海,我們也應該義無返顧勇往直前!知道嗎?啊?還愣著干啥?難道是等著罪犯自己把自己綁好等你們去抓嗎?速速給我將其拿下!」實在是要被眼前的眾衙役給氣暈了,恨鐵不成鋼的衙役頭領厲聲喝斥道。
「哈哈哈哈,我說官大人,我看你還是領著你那幫窩囊廢屬下回署衙吃肉喝酒抱著枕頭做夢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好嗎?」就在衙役頭領訓斥手下的時候,突然從其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嘲諷之聲。
「哼,大膽!你們是什麼人?大晚上的不在家呆著,跑這兒何干?」聞听嘲諷之聲,衙役頭領急忙扭頭觀看,一看之下,頓時心中就是一驚。衙役頭領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冒出七個手持兵刃的人來。不知道他們來歷的衙役頭領,雖然害怕他們是慕容天翔的同伙,但還是故作鎮靜的開口問道。
「何干?呵呵,當然是幫你來殺那小子的了!」突然出現的七人中的一個女子開口答道。
「官府辦案,不勞你們插手!沒事的話,你們還是趕快散了吧!」一看眼前的七人個個透著一股子讓人膽寒之氣,本來還想命手下之人將他們拿下詳查一番的衙役頭領,一想到自己手下的那點本事,還是果斷的放棄了那個想法,只要眼前的七人不找衙役們的麻煩,那他這個衙役頭領就心滿意足了。于是,開口發話想讓七人離開。
「嘶,我們要是非要插手干涉,那我想知道大人你們又能如何呢?」女子手托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問道。
「頭,我看他們不像是好人吶!莫不是他們跟咱們要抓的人是一伙的?」長臉衙役突然插嘴道。
「哎呦,這官爺長的可真是別致啊!兄弟們,你們看看,看看這官爺的大長臉,你們猜猜看,這官爺的父親是什麼品種的馬?竟然能下出這麼優良的小馬駒兒!」一听長臉衙役突然插話,女子看了他一眼之後,一臉微笑的向她的同伙們問道。
「千里馬!」一個手持板斧的漢子第一個猜道。
「汗血寶馬!」一個手持大錘的漢子第二猜道。
「看他那黑不溜秋的樣子,絕對不是白馬!」一個手持折扇的漢子一搖手中的折扇第三個猜到。
「嘶,我看可能不是馬,應該是驢才對!對,一定是驢!」一個手持狼牙棒的大漢,一番思量之後語氣肯定的猜道。
「驢?去你的吧!就他那臉明顯比驢臉長太多了,就算不是馬,你也不能猜驢啊?真是的,我猜駱駝!」手持鋼叉的漢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猜是騾子!」手中拿了一把重劍的漢子最後一個猜道。
「嘿,你們幾個簡直是氣死我了!能不能用點心啊?我讓你們猜是什麼品種的馬?不是讓你猜什麼顏色的馬!你竟然敢給我猜驢!你卻猜駱駝,還振振有詞!更可氣的是你小子,你給我猜什麼不好,你猜騾子!我的臉簡直讓你們給丟盡了都!」一听眾人的猜測,女子一揮手的彎刀,分點著幾人,一一斥責道。
「嘿,小馬!你來告訴他們你老子到底是什麼品種!」手持彎刀的女子,突然朝長臉衙役問道。
「敢羞辱老子,我殺了你們——」早已經是被氣的七竅冒煙的長臉衙役一听持刀女子的問話,實在是忍無可忍,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一聲大叫,揮起手中的樸刀便朝七人劈砍過去。先前捉拿慕容天翔時的恐懼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膽子瞬間便從膽小如鼠變成了虎膽龍威!
「哎呦,還是匹烈馬啊!」持刀女子說著一閃身便讓過了長臉衙役劈來的一刀。
「敢砍爺爺,去你的——」一看沒有砍中持刀女子的長臉衙役竟然朝他砍來,手持大錘的漢子,眼楮一瞪,一聲大喊的同時,掄錘就直接朝長臉衙役的胸口砸去。
「 ——」大錘正中長臉衙役的胸口,「噗——」長臉衙役口噴血箭的同時倒飛而去,「噗通!」長臉衙役飛出老遠之後砸落地面,頓時氣絕身亡。
「殺人了——殺人了——」身材瘦弱的衙役一步跑到砸落地面上的長臉衙役的身邊,俯身伸手一探長臉衙役的鼻息,頓時驚恐的大叫道。
「兄弟們,他們竟然殺了王定!把這幾個歹人一並拿下,膽敢反抗,格殺勿論!」一看手持大錘的漢子竟然公然殺害了自己的手下,事已經至,衙役頭領不得不大聲下達命令,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刀,第一個朝七人殺了過去。
「住手——」一看衙役頭領率領眾衙役朝他們七人圍殺過去,持刀女子一聲大喝,同時止住了雙方欲要開始拼殺的眾人,並接著說道︰「班頭,我們今天不想大開殺戒。你應該清楚,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不想他們白白丟了小命,你最好現在就領著他們離開!」
「兄弟們,你們抬上王定,速速離去!」明白持刀女子所言不虛,也不想自己的手下白白丟了性命,于是衙役頭領果斷的給眾衙役下達了離開的命令。而他自己卻是雙手猛抓,攥緊手中的樸刀,毅然決然的朝七歹人沖殺了過去。
「哼,兄弟們,頭的話都還記得吧?我們是衙役,我們又豈能看著歹人們濫殺無辜、無法無天!雖然我們功夫不如他們,可是我們不怕死!殺——」一看自己的頭竟然獨自朝七個歹人沖了過去,濃眉大眼長相的衙役一聲大喝,揮起自己的樸刀,便毫無畏懼、義無返顧的朝七歹人沖殺了過去。
「兄弟們,我們都是衙役,殺啊——」身材瘦弱的衙役竟然也大吼一聲揮刀砍向歹人。
「殺啊——」一看平日最膽小的衙役都沖向了歹人,其他衙役心中頓生無限勇氣,同時大喊一聲,揮刀撲向了歹人。
「乒乓叮當」的兵器踫撞之聲頓時如爆豆般的響起,「噗嗤」「啊——」「噗通」「哎呦——」之聲也是紛紛傳出。
就在衙役和七個歹人開始廝殺之時,扶著大樹站了一會的慕容天翔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抬眼一看,頓時就是一驚。一看手持狼牙棒的歹人正揮出手中狼牙棒掃向衙役頭領的頭顱,情況萬分緊急,慕容天翔顧不得想其他的,眼楮一瞥,就見剛才王定死時掉落的樸刀就在離他不遠處,當機立斷,雙腳腳猛蹬地面,身體急速沖出,身體在前沖的過程中,手一抄,便把王定的樸刀握在了他的手中。
「當——」一聲巨響,慕容天翔手中的樸刀與歹人猛力掃出的狼牙棒撞在了一起,即刻,慕容天翔整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震飛出去,手中的樸刀也險些被震月兌出手。
「為何救我?」一看被震飛出去落在遠方地上的慕容天翔手中樸刀拄地,「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從歹人狼牙棒下撿了條命的衙役頭領,一個箭步來到慕容天翔身前,不解的問道。
「我只殺該殺之人!」慕容天翔說著,揮刀又替衙役頭領擋開了使用折扇的歹人突然射來的一枚暗器,然後,腳一點地面,身體頓時如利箭月兌弦一般直接朝手持板斧的歹人殺去,逼的正要一斧把濃眉大眼的衙役劈成兩半的持斧頭的歹人不得不急忙收斧來阻擋他的進攻,結果,慕容天翔險而又險的把濃眉大眼的衙役給救了下來。
一看慕容天翔在救下他與濃眉大眼的衙役之後,又是左突又沖、聲東擊西、頻頻出手,在千鈞一發之際從歹人兵刃下救得多名衙役的性命,衙役頭領頓時就清醒了過來,揮起手中的樸刀便又朝歹人殺去。其他被慕容天翔救下的衙役也是在一驚的瞬間回過神來,抄起手中的大刀便又與歹人們拼起命來。
雖然歹人功夫高強,可畢竟只有七人,而衙役雖然功夫粗淺,奈何全都悍不畏死,且人數是歹人的七八倍之多,更加上慕容天翔出手相助,一時間竟然是打的難分難解、勝負難分!
拼殺異常激烈,與歹人拼殺的同時還要救援陷入危機的衙役,慕容天翔實在是累的不輕。雖然,殺了使用折扇的歹人和使用重劍的歹人、重傷了使用狼牙棒的歹人,可他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好,不僅僅是身上一道道的傷口在向外流血,更是受到了不輕的內傷,一舉一動間五髒六腑都是針扎般的疼痛。
「好!精彩!打的好!」就在眾人在全力拼命之際,一聲如炸雷般的聲音突然從一邊傳來,頓時把拼殺的眾人給鎮住了,瞬間眾人便退出了廝殺。
看看拼殺的現場,沒有受傷的衙役一個也不剩,還能繼續拼殺的衙役不到十個,重傷、慘死的衙役不下二十個;而歹人的情況也只有使錘、使斧和使刀的三個歹人還算不錯,只是受了點輕傷,而使用狼牙棒的歹人已經被慕容天翔砍掉了左臂,幾乎不能再戰,使折扇、使使重劍和使用獵叉的歹人更是已經氣絕身亡。
「呵呵呵呵,怎麼不打了?繼續啊!」就在眾人看向突然說話之人的時候,說話之人卻是大笑著來到了眾人根前。
「暗刃堂堂主趙開山!」一眼認出突然說話的人是誰的使刀女子月兌口而出道。
「呵呵,沒想到啊,封喉堂副堂主柳葉刀鄭如煙竟然認得敝人啊!真是榮幸之至!幸會!幸會!」趙開山笑著拱手道。
「不得了啊這是,沒想到封喉堂西州分堂主除了堂主之外,骨干人才都在啊!難得!難得!可惜!可惜!」掃了一眼現場之後,趙開山驚訝的說道。
「趙堂主此話何意啊?」鄭如煙不解的問道。
「呵呵,難得一見你們封喉堂執行任務一次出動這麼多人,可惜任務還沒完成就三死三傷一殘廢了!」趙開山的話一出,頓時引起了與他同來的眾人們的哄堂大笑。
「敢問趙堂主來此所為何事啊?」听到暗刃堂眾人的嘲笑之聲,雖然心中極度氣憤,可鄭如煙還是強壓心中的怒火,客氣的問道。
「沒啥大事!我們是來取這小子的頭顱的,馬上就走!絕對不耽誤你們跟衙役們繼續廝殺!要是等的不耐煩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開打了。」趙開山手指一指正在喘著粗氣處理包扎傷口的慕容天翔說道。
「趙堂主,這不合道上的規矩吧!你看我們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眼看就要完成任務了,你卻帶人來撿現成的!還請貴堂主遵守江湖道義,不要如此做!否則,封喉堂和暗刃堂以後的關系可就不堪想象了!」一听趙開山的話,鄭如煙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可眼下情況容不得她發脾氣用強,只好忍氣吞聲的用語言為利刃,希望能讓暗刃堂退卻。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趙開山皮笑肉不笑的對鄭如煙問道。
「豈敢!不過還請趙堂主三思,不要真讓以後我們兩家人無法相見!」鄭如煙再次拿兩家的關系說事,希望能讓暗刃堂有所顧忌知難而退。
「哼,還是在威脅我啊!鄭堂主我告訴你,今天人我是要定了,你要是還想有以後,就帶上你的人現在離開,否則,我們兄弟可不介意送你們一程!」趙開山一邊撫模著他手中的大刀,一邊語氣不善的說道。
「姓趙的,你他娘的不要仗勢欺人,大不了魚死網破,別以為老子怕你!」手持板斧的歹人突然憤怒的插嘴道。
「嗯?就你康黑炭還想跟老子魚死網破?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那熊樣,別以為自己有點力氣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哼,就你這樣的,老子一刀能砍仨,一腳能踢死八個,我勸你還是夾著尾巴快滾你娘的吧!免得老子一不小心把你踩成肉泥了。」趙開山一臉不屑的罵道。
「你個熊瞎子,老子今天非砍下你的熊掌下酒不行!看斧——」被人當眾羞辱,手持斧頭的歹人實在是氣不過,于是大喊一聲,掄起手中的大板斧就要向趙大山砍去。
「住手!退下——」一看手持板斧的手下要與趙大山動手,鄭如煙趕忙大喝一聲制止,並接著說道︰「哼,既然他趙大堂主非要那個小子的頭顱,那我們就給他的面子。咱們撤——」
「呵呵,還是鄭堂主明事理!人長的漂亮,還知進退!難怪能做到副堂主之位。姓康的小子,算你今天走運,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敢再在老子面前放肆,我一定讓你後悔從你娘肚子里出來!」趙開山得意的一笑,不客氣的說道。
「康坎,你敢再給我放肆,我必堂法懲治!帶上他們,走——」一看持斧頭的手下揮斧又要上前,鄭如煙趕忙厲聲呵斥制止,一指地上的她的同伙的三具尸體命令道。
「呵呵,鄭堂主一路走好!恕不遠送!」一看封喉堂眾人慢慢離開,趙開山滿意的說道。
「趙堂主今天所做之事,我們一定牢記在心!後會有期!」鄭如煙冷哼一聲,狠狠的說道。
「堂主,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給滅了?省的以後麻煩!」一看封喉堂的人遠去,趙開山身邊一個光頭漢子不解的問道。
「是啊,堂主,他封喉堂一直都在搶我們的生意,何不宰了他們,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擋我們的財路了!」趙開山身邊一個猴臉模樣的漢子也是十分不解的問道。
「你們以為我不想殺了他們嗎?我告訴你們,老子想殺他們很久了,天天想,做夢都想!他們封喉堂就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老子心頭,壓的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總堂主不止一次當著其他分堂的堂主責罵我了,說暗刃西州分堂差勁,罵我窩囊沒本事!這一切還不都是他封喉堂西州分堂處處壓我們一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搶咱們的生意造成的嗎?他封喉堂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了!可是我今天卻是不能殺他們。你們沒看到他們的堂主不在嗎?你們說他們來執行任務,他們的堂主會不知道嗎?如果他知道這小子的人頭被我們摘去,而他的人又同時消息不見,你說他會怎麼想?他肯定會猜到是我們黑吃黑。你們也知道他的功夫有多高,他要是暗中報復我們暗刃堂,你們說那後果會是什麼樣子?我本來是不想這麼早跟他們封喉堂撕破臉的,我是打算設計先把他們堂主給 嚓之後,再讓官府把他們封喉堂一鍋端了。可是,這單生意的酬金實在是太高了,只要是能拿到這次的酬金,今年的年會之上,我就可以不被總堂主責罵了,甚至還有意外的獎勵,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要是跟他們幾個廝殺,你說咱們得死多少兄弟?你別看他們只剩下三個半人,但他們的功夫絕對不可小覷,要是跟咱們的兄弟殺到一起,可以想象,那絕對是虎入羊群,死傷不可估量。我可不敢讓咱們的兄弟有所損失,否則,就算是拿到這次的酬金,我依然是罪不可恕!所以,我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之舉!」趙開山無奈的一聲長嘆說道。
「朱武、陳逵,去把那小子的腦袋割下來!」不想在此耽擱,以免出現意外情況,趙開山一指身邊的兩人,命令道。
「是」二人領命之後,抄起手中的大刀便朝慕容天翔大步邁了過去。
「住手——」一看兩個歹人要殺慕容天翔,衙役頭領趕忙大喝一聲制止二人,並接著說道︰「他是我們官府要捉拿的人,你們不得胡來!」
「哼,你們官府要捉拿的人又怎麼樣?他又不是你爹!你瞎叫喚個鳥啊?識時務的話,就給我把你的狗嘴閉上,否則,我不介意讓我的兄弟們拿你們來練練砍頭的本事!」趙開山一邊用手中的大刀砍剁著地上的小草,一邊囂張的說道。
「哼,趙開山,只要我許霆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允許你們這群歹人猖狂!」衙役頭領一把握緊手中的大刀,絲毫不懼的說道。
「對,我們只要有一人在,你們就別想亂殺無辜!」濃眉大眼的衙役也是說著把樸刀橫在了胸前,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其他的衙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們的舉動卻清楚的表達出他們和許霆一樣的決心和打算!
「好!自尋死路!兄弟們,一個不留,殺——」趙開山一看眾衙役竟然不識時務,雖然不想招惹官府,可他也絲毫不怕與官府為敵,于是,大喊一聲,揮刀便率先朝衙役們殺了過去。
「啊——」慕容天翔一聲大喊的同時手中的樸刀橫空就是一斬,兩個上前欲要取他首級的歹人即刻被他給削去了腦袋。
「住手——」慕容天翔一聲暴喝,頓時止住了就要廝殺到一起的眾人。並接著喊道︰「大人,請你帶著你的兄弟速速離開,不要妨礙我出手!趙開山,你想要我的頭顱是嗎?就在這里,有本事你自己來取!」
「好,兄弟們,走!」一听慕容天翔的話,徐霆猛嘆了一口氣之後,一揮手命令其他衙役離開,因為在見識過慕容天翔先前的功夫的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兄弟們留下來,只會讓慕容天翔忙于救援,根本就沒辦法專心對敵,不但功夫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效果,反而是白白受到傷害。于是,不想自己的兄弟們都沒有意義的送命,也不想慕容天翔因為他們而死在趙開山等人的手里,身為衙役頭領的許霆雖然心中覺得羞愧難當,可他還是果斷的對眾衙役下達了離開的命令。
「哼,小子!你以為你誰?你讓他們離開他們就能離開嗎?」老子不同意!你的命,我要!他們的命,老子也要!」
「怎麼樣?如果我要離開,我想你們沒人追的上我吧?如果你讓你的人去殺他們,那你就沒有機會與我一戰!給你三息時間,你自己考慮。」听到趙開山的話,慕容天翔猛運真氣,「嗖」的一下,身子就如利箭一般射向遠方,瞬間沒了蹤影,眨眼間又「嗖」的一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慕容天翔氣定神閑,手中樸刀拄地,一臉平靜的對趙開山說道。
「好!兄弟們,把他們都給我看起來,如果這小子敢逃跑,就統統的給我砍了!」趙開山一看慕容天翔的輕功,確實如他說的那樣,如果他要逃,他們的人根本沒有人能追的上,于是,為了不眼睜睜的看著到嘴邊的肥肉溜走,趙開山決定暫時留下眾衙役的小命,但也不讓他們離開,為的就是防止慕容天翔在不敵的時候逃走,另外,也可以在砍下慕容天翔的頭顱之後,把眾衙役一並解決,免除後患。于是,趙開山大吼一聲,便讓他的手下把衙役們給圍了起來。
「趙開山,你不會是想一個人來對付我吧?我不想欺負你,我告訴你,你跟本就是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多找幾個幫手吧!否則,就算是贏了你,我也覺得是勝之不武!」一看眾衙役被歹人們圍了起來,慕容天翔也是無可奈何,但即使這樣,也比他們與歹人廝殺要好的多!毫不介意的慕容天翔,一臉微笑著對正要與眾多歹人一起殺向他的趙開山故意不屑的大聲說道。
「趙堂主,一個乳臭未干、胎毛未退的兔崽子,何勞你出手!交給屬下吧!」還沒等被氣的七竅冒煙的趙開山叫喊,一個禿頂的歹人卻先插嘴道。
「好!包大才,這兔崽子就交給你了!」听到慕容天翔的不屑話語,雖然氣憤難當,可卻並沒有失去理智的趙開山,一想到關于慕容天翔的傳聞和剛才看到慕容天翔露的一手,他還真是不敢小看慕容天翔。一听包大才竟然說要出手,那趙開山自是高興,因為,包大才是總堂派來監督他的人,他十分不喜歡包大才;另外,在他看來包大才的功夫還算可以,包大才出手正好可以幫他試探一下慕容天翔的底兒,即使不敵被慕容天翔殺了,那這麼多的人都看到了,總堂也沒法責備他,他自己反而還少了一根眼中釘,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于是,他慨然同意了包大才的請求。
「大菜包是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你!換個有用點的過來吧!」心理上重視對手,語言上藐視對手,這就是慕容天翔現在的對策。為的就是激怒對手,逼迫對手沖動行事,從而讓他們失去正確判斷真相的能力、做出不恰當的或是錯誤的舉動,最終達到降低對手應有的廝殺水平,而給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出手致勝的機會的目的。于是,包大才剛一邁出步子,慕容天翔就用語言這把利刃向他轟了過去。
「兔崽子,口出狂言,看我不把你剁成八瓣!啊——」徹底被激怒的包大才,大叫著,揮起手中的大刀就朝慕容天翔劈砍了過來。
雖然包大才來勢洶猛,可慕容天翔卻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把插在地上的大刀給拔了出來,松松垮垮的提在手中,一副慵懶的樣子,好似根本就沒把包大才當回事一般。可就在包大才心中大喜、不屑的冷哼一聲同時刺出手中的大刀的剎那,就見慕容天才竟然好似突然換了個人似的,腳步微微側移、一伸手,手中樸刀頓時就繞著包大才的腦殼極速旋轉了一圈,就在包大才與其擦身而過的同時,慕容天翔猛然回刀一抖,頓時就見包大才的後背衣服被分成了八瓣掉落地上。慕容天翔動作瀟灑飄逸、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直接把在場的眾人都給驚呆了。
「大菜包,你的褶我已經給你削平了,你還是快退下吧,不然我會讓你露餡的!」慕容天翔的話一出,讓驚呆的眾人頓時清醒了過來,尤其是那些原本還為慕容天翔捏了一把冷汗的衙役們,更是有人激動的直接叫起好來。
听到慕容天翔的話,理智徹底喪失的包大才,舉起大刀便發了瘋似的朝慕容天翔狂劈猛砍而去。
「包大才,你給老子滾一邊去!少在這丟我們暗刃堂的臉!」一看僅僅一招就被慕容天翔給刮淨了頭發,衣服也被劈成了八瓣的包大才,竟然還想繼續朝慕容天翔砍殺,實在是替他感到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的趙開山急忙大吼制止道。
听到趙開山的責罵,包大才趕忙住手退到了一邊,可一看衙役、暗刃堂的眾人都在對著他大笑,同時嘴上還在挖苦、譏諷他,臉上、眼中更全是鄙夷之色,實在也覺得沒臉再待下去的包大才,滿腔仇恨、咬牙切齒一揮衣袖,灰溜溜的大步朝遠方走去。
「兄弟們,這小子如此猖狂,只要割下他的腦袋,老子給他記大功一次!誰去?」一看慕容天翔的刀法竟然如此高明,頓時也是心中沒底的趙開山極其希望有人能出去再探探慕容天翔的功夫,于是,裝作一副十分鎮靜的樣子的趙開山故意大聲說道。
「沒人敢去嗎?好!割下他的人頭的人,老子就再賞給他一個大院子、銀百兩、女人一個!誰去?」趙開山一看自己的話出口,原本嬉笑不止的眾人竟然同時閉口無言耷拉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好像十分害怕被趙開山看到一樣!好大一會過去了,竟然無一人敢站出來。為了讓人出來去探慕容天翔的底,趙開山逼不得已、一咬牙、一狠心,于是又以巨大的好處來引誘眾人道。
「我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果不其然,趙開山的話剛一出口,便有一個左手持盾右手持槍、虎背熊腰的歹人一下就跳了出來。
「好!余彪,你去吧!只要你割下這小子的腦袋,我回去給你擺慶功宴!」一看余彪跳出,趙開山頓時心中一喜,大笑著說道。
「好,堂主!你就看好吧!」余彪說著便朝慕容天翔走去。
「嘿,大個子!怎麼?你為你塊頭大就可以殺得了我嗎?我告訴你,你還是趕快退下吧,否則,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一看余彪朝自己走來,為了等一下能更好的威懾周圍歹人,慕容天翔故意大聲喊道。
「少廢話!看槍!」余彪說著便迅猛的刺出了手中的長槍。
本就決定殺掉余彪以震懾眾人的慕容天翔,一看余彪的長槍刺來,不避不閃,直接一個旱地拔蔥,身體「噌」的一下竄起,雙腳同時一踏槍頭,「嗖」的一下直接順槍桿逆襲而上,待快到槍柄尾部之時,雙腳再次同時一點槍桿,身子頓時高高躍起,空中一個翻身,頓時腳上頭下,手中大刀照準余彪頭顱刺下。
「嗨——」反應靈敏的余彪,一聲大吼的同時把左手的盾牌舉過了頭頂。
「噗——」雖然余彪的大盾牌嚴嚴實實的擋在了他的頭頂上方,可他還是被慕容天翔的大刀刺中了致命的一擊。原來慕容天翔早就料到了余彪會用盾牌阻擋他刺下的一刀,所以,慕容天翔的那一刀似實實虛,就在余彪舉起盾牌的同時,空中又是一翻身的慕容天翔直接就落在了余彪的身後,就在他落地的同時,看都沒看,一刀就刺了出去,結果大刀直接刺穿了余彪的心髒。
「噗通」余彪轟然倒地,巨大沉重的盾牌直接就拍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就見腦漿和血液從盾牌下面流了出來。
「呼——」腳尖一挑,伸手一抓,一把便把余彪的長槍抓在了手中的慕容天翔,猛然一揮長槍,大聲喊道︰「還有誰來?」
看到余彪也是沒能在慕容天翔手下走過一招就慘死在了當場,暗刃堂的眾人頓時被驚呆!而同樣看到整個過程的眾衙役卻是同時爆出了震耳的叫好之聲。
「誰去殺他?我再給他加賞銀三百兩!」一看慕容天翔神勇,趙開山頓時又把賞賜猛加了二百兩。
「再加二百兩!五百兩!」
「七百兩!」
「一千兩!」
一看沒人出戰,趙開山瞬間就把賞賜的銀子加到了整整一千兩,可都有自知之明的暗刃堂之人就是不為所動,始終沒有一人跳出,一時之間,趙開山尷尬極了。
「哼,趙開山,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嗎?你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再多的賞賜他們也拿不到一毫一厘。你讓他們上來,無非是想讓他們用生命來消耗我的體力而已,最後,你才出手。一是顯得你的本事高強,二是為了自己得到你說的賞賜!你可真夠無恥的!呵呵,不過你的如意算盤看來是要打空了啊,你看看你的手下一個個都多聰明啊!就是不上你的當!我看你現在還是自己上來吧!」慕容天翔的話一出,頓時就見暗刃堂眾人一個個對趙開山面露鄙夷之色,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心里估計已經把趙開山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三遍了。」
趙開山雖然身為西州分開堂之主,可西州分堂的實際掌權人卻是副堂主。因為趙開山是從別處調任西州分堂之主的,堂中骨干根本就沒有他的人。沒有多少頭腦的趙開山,還偏偏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自私自利、賞罰不明!于是乎,暗刃堂西州分堂之中,根被就沒有一個有本事的人願意跟著他,本來還打算用這次任務來表現一下自己的趙開山,沒想到竟然會遇見慕容天翔這麼厲害的角色!雖然帶來的人不少,可功夫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卻是一個都無!逃走太丟人,上前又膽怯!進退兩難的趙開山心中叫苦不迭!
「趙開山,你到底是戰還是不戰?不戰,就快滾!否則,我可要大開殺戒了!」慕容天翔突然惡狠狠的說道。
「兄弟們,逃啊——」慕容天翔的話一出口,暗刃堂的眾人頓時就有人大喊一聲,撒腿就朝遠方跑去。
「都給我站住!否則,回去後我就用堂法嚴懲不殆!」一看手下之人都有逃跑的意思,趙開山頓時就慌了神,一聲大喊搬出了嚴厲的堂法,企圖穩住眾人。
「兄弟們,堂法也不過是缺條胳膊斷條腿,可不走,必死!逃啊——」暗刃堂的眾人中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頓時眾人就像是炸了鍋一樣,同時朝四面八方逃去,什麼堂主、堂法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任趙開山扯破喉嚨,根本沒人理他!
「哪里跑?膽敢逃跑者,格殺勿論!」就在眾人慌忙奔逃之際,突然有一聲滿含殺意的話語突然從遠方傳來,頓時嚇住了奔逃的眾人。
循聲望去,瞬間,就見奔逃出去的暗刃堂眾人一個個都退了回去來。不是他們突然改變了逃跑的打算,而是逼不得已,不得不退!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四面八方竟然冒出那麼多的騎兵,一個個手執大刀,幾個企圖逃跑的人,眨眼之間,就被他們給削掉了頭顱。眾人一看向前立刻就是斃命,于是,都乖乖的退了回來。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殺我暗刃堂兄弟!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一看退回來的眾人被幾十個騎在馬上軍人裝扮的人給圍在了一起,趙開山頓時語氣強硬的問道。
趙開山的話音剛落,就听「噗」「噗」兩聲,緊接著「噗通」「噗通」兩聲響,頓見兩個暗刃堂的人直接栽倒在地,一命嗚呼了。「呼嗖」一聲響,騎在馬上的一個連眉長相的軍官收回了剛才飛出去殺害暗刃堂兩人的利器,一臉不屑的說道︰「哼,區區暗刃堂也敢跟我囂張!兄弟們,一個不留!」
連眉長相的軍官的話剛出口,就見刀光閃爍,頓時「噗噗」、「啊」、「噗通」之聲驟響,眨眼間,幾十個暗刃堂的人全部倒斃。
趙開山一看暗刃堂眾人瞬間全部喪命,頓時傻眼了。就听「噗通」一聲,長的膀大腰圓的趙開山就跟一頭大狗熊一般砰然跪倒在地,連忙磕頭,嘴里還不停的哀求︰「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老,我該死!我該死!請大將軍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吧!大將軍想要什麼,我一定奉上!小的,求你,求你了,大將軍,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小命吧??????」
「呸,孬種!滾,別讓老子再看到你!」一看磕頭如似雞啄米,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孫子似的苦苦哀求的趙開山,連眉軍官極度鄙視的大罵道。
「謝謝將軍不殺之恩!謝謝將軍不殺之恩!小的這就滾,這就滾!」一听連眉軍官發話,趙開山頓時猛磕其頭,千恩萬謝之後,連滾帶爬的就朝遠方逃去。那狼狽的模樣,簡直比被獵人追趕的野豬還不如,直引得眾軍士哄堂大笑。
「小人許霆拜見將軍,多謝將軍出手!」一看暗刃堂眾人全被解決,趙開山也已經落荒而逃,衙役頭領趕忙拱手向連眉軍官道謝。
「哼,真是一群酒囊飯袋,竟然被幾個歹人就殺得如此狼狽,全他媽的飯桶、草包!快滾吧!省的影響老子心情。」
「兄弟們,走吧!」一听連眉軍官的話,十分氣憤的許霆強壓心中的怒火,揮手吩咐眾衙役離開。
「今天多謝你出手相救。不過我還是要請你跟我們回衙門接受調查!」吩咐了眾衙役之後,許霆大步來到慕容天翔身邊客氣的說道。
「大人,我母親和姨娘命懸一線,我必須火速趕到飛鳳嶺。你的要求,恕難從命!請大人寬限我數日,如我母親和姨娘安然無恙,我必前往貴府衙接受調查,你看可好?」
「好,我相信你不會騙我!就按你所說!保重!告辭!」一听慕容天翔的話,通情達理的許霆頓時同意了慕容天翔的提議。之後,二人互相抱拳施禮道別。
「小子,他們可以走,但是你走不了!」與許霆告辭之後,正要牽馬也準備上路的慕容天翔突然被連眉的軍官給阻止了。
「敢問將軍,為何?」慕容天翔不解問道。
「哼,為何?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連眉軍官一臉冰冷的說道。
「還請大人明示!」慕容天翔一拱手道。
「好一個潑皮,接連殺人、拒捕、砍傷官差!如此惡徒,今天我就送你上路!」連眉軍官說著就要抽刀砍殺慕容天翔。
「且慢!將軍我們府衙也正在調查此事!我看他不像是個壞人,他也答應小人,數日之後去我們府衙接受調查。現在他還要救人,著急趕路,還請將軍高抬貴手讓他離開!」本來已經走出去十幾步了的許霆,突然听到連眉將軍的話,頓時折身回來,對連眉將軍一拱手說道。
「哼,你看他不是壞人,他就不是壞人了?你本事還挺大啊?竟敢私放殺人重犯,你一個小小的班頭,是誰給你的權利?我看你們也不像好人!要是還不滾蛋,那老子就送你們一起去見閻王爺!」連眉軍官的話一出,頓時把許霆氣的是無言以對。
為了避免許霆開口真的惹怒連眉遭到殺身之禍,慕容天翔趕忙開口道︰」多謝許大人好意,此事與你無關,大人還是先行離開吧!」
勸走許霆之後,慕容天翔開口向連眉軍官問道︰「敢問將軍是何人?我想就算我是殺人犯,那也應該是衙門的事,還不至于要出動軍隊吧?若非要我的人頭,可否讓我死個明白?」
「好,老子滿足你這個願望!我就是西州神鷹鐵騎教頭,人稱‘金鷹一眉’的趙宇坤。我奉我家主公三皇叔之命,取你項上人頭!」一看慕容天翔絲毫不懼,還有三分英雄氣概,連眉軍官不禁心生一絲好感,于是在慕容天翔提出條件之後,他道出了他的身份和目的。
「好!有本事,你就來吧!」一听又是三皇叔,慕容天翔實在不知道這個三皇叔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還是吃撐了沒事做?難道就為了一個殺人犯這麼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就一再派遣精銳兵士不成?他慕容天翔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叔,以至于三皇叔非要取他的性命不可?慕容天翔雖然非常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可他清楚眼前的這個教頭恐怕是還不夠知道原因的資格,于是,慕容天翔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一揮手中的長槍,一聲大喊,同時飛身退後,瞬間就消失在路邊的密林之中。
「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趙宇坤一看還沒等他出手,慕容天翔就已經一頭扎進了密林之中沒了身影。趙宇坤沒想到慕容天翔的輕功如此的非同凡響,真怕會他會借著樹木逃月兌,于是一揮手,朝身後的眾軍士命令道。
眾軍士听到命令,同時策馬揮刀,頓見眾騎如箭射般沖進了密林之中。
躲在一棵大樹的慕容天翔一看眾騎的反應和速度,還真跟他想的差不多,果然是神鷹鐵騎,那速度之快沒的說。軍容軍備之精良恐怕是比先前客棧前遇見的十鐵騎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他們每人手臂上都有一個金剛打造而成的護臂,此護臂非同一般,手背處和肘部分別有兩個和一個鋒銳的曲鉤利刃,三個利刃又若一個張開的鷹爪一般,且三刃又能如利箭般激射出去,三刃與護臂有堅韌的細絲相連,收發便宜、靈巧非常,一丈之內皆可殺傷敵人。慕容天翔就是見到了趙宇坤先前用三刃瞬間殺死兩個暗刃堂之人的那一幕,才果斷的投身到密林當中,為的就是讓他們神鷹鐵騎的威能無法發揮。
樹上的慕容天翔看到神鷹鐵騎眾人迅速的朝密林深處搜尋過去,一躍跳下樹來的慕容天翔小心謹慎的跟了上去。
林深草密、漆黑一片,神鷹鐵騎的軍士一手持刀一手舉著火把小心的搜尋著眼前的草木。躲暗處的慕容天翔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看有一個騎兵朝他所在的地方搜尋過來,躺在草叢中的慕容天翔屏住呼吸等著這名騎兵向他一步步靠近。
「噗」,慕容天翔果斷出擊,手中的長槍一槍就刺穿了靠近他的騎兵,騎兵一聲呼喊也沒發出,就從馬上栽了下來。
「噗」一個搜尋到慕容天翔藏身的大樹下的騎兵被慕容天翔一槍刺穿了咽喉,同樣是一聲沒吭,就見閻王去了。
藏好身子等待騎兵靠近,果斷出手殺掉騎兵,迅速轉移地點,藏好身子等待下一個騎兵前來送死。方法簡單卻十分有效,單听「噗」「噗」之聲接連從四面八方傳出,就見四面八方的火把瞬間熄滅了十幾個。
騎兵們雖然听到響動、看到火把熄滅,卻沒有看到慕容天翔的影子,心中緊張、恐懼的騎兵們頓時由各自搜索,變成了三三兩兩一組,互相策應謹慎的搜尋,可就算是這樣,「噗」「噗」之聲還是接連傳出,火把一個又個的熄滅。
「兔崽子,你出來——」
「你出來,爺爺們看到你了——」
「站住——」
「哪兒跑——」??????
騎兵越來越少,火把越來越稀,四周變的越來越暗,剩下不多的騎兵,頭皮發麻、心中慌恐,于是不由的紛紛大喊大叫起來,一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二是希望可以把慕容天翔詐出來。躲在暗處的慕容天翔看到騎兵們的舉動,絲毫沒有反應,只是躲在暗處靜靜的等著下一個目標的到來。
「噗」「噗」之聲彼落此起,瞬間火把所剩無幾。所余騎兵頓時聚在了一起,小心戒備著周圍,但听喊叫聲聲,卻不見他們移動一步。
「人呢?人在哪兒?」听到喊叫之聲從遠處騎馬跑來的趙宇坤,人還沒到,就大聲的問道。
「趙大人,我??????我們沒看見人!」一個騎兵戰戰兢兢的說道。
「沒見到人,瞎咋呼什麼?其他人呢?」趙宇坤氣憤的問道。
「沒??????沒見到!可能都??????都被殺了!」一個騎兵膽怯的答道。
「胡說!那麼多人都死了?被一個小毛孩給殺了?哼,你們騙鬼呢?都快給我去找——」趙宇坤突然大聲吼道。
「是,是大人!」所剩的幾個騎兵一听到趙宇坤的的吼叫,趕忙領命,雖然十分的恐懼,可還是各自向四周搜尋而去。
「噗」「噗」之聲又接連響起,瞬間密林中的火把就是只剩了唯一一把,那就是趙宇坤手中的那一把。
「無膽鼠輩,出來——你給老子出來——」趙宇坤見到每听到「噗」的一聲,瞬間就會有一支火把熄滅,眨眼之間,四周就再也沒了一處亮光。頓時相信自己的手下是被慕容天翔都給殺了的趙宇坤憤怒的咆哮道。
「噗嗤」就在趙宇坤咆哮之時,黑暗中一把長槍猛然刺出,一下就扎中了他的肩膀。慕容天翔本來要刺的是趙宇坤的後心,沒想到警惕性很高的趙宇坤竟然能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閃開了致命的一擊。
「啊——」趙宇坤中槍的剎那,一聲慘叫,同時手臂上的利刃激射而出,單听「噗、噗、噗」三聲,射出的利刃竟然全部扎在了樹干之上。
「卑鄙小人,出來——」趙宇坤一看不僅沒有把慕容天翔擊殺,竟然連慕容天翔的影子都沒見到,他自己反而是被長槍洞穿了肩膀,一咬牙,一把拔出扎穿肩膀的長槍的同時,更加憤怒的咆哮道。
任趙宇坤如何叫罵、如何咆哮,躲在暗處的慕容天翔就是不應他。趙宇坤憤怒的叫罵一通之後,見始終沒人出來,知道罵也白罵,只是徒費精力吧了。于是便閉上了嘴,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警戒上,小心謹慎的四搜尋。
找到一個是自己手下,找到一個是自己的屬下,片刻之後,趙宇坤就發現了十幾個他的部下的尸體。氣惱、憤恨至極的趙宇坤恨不得扒了慕容天翔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可就是偏偏連慕容天翔的影子都見不到。
「噗——」就在趙宇坤又看到一個他的部下,想要下馬查看一下是否還有氣息的時候,就見地面前的那個部下,竟然猛的一個翻身躍起,揮刀便朝他砍去。趙宇坤雖然躲避的快,可還是被突然殺出的部下砍中了小腿。
「他媽的,是老子!老子是趙宇坤!」閃到一邊的趙宇坤勃然大怒、急敗壞的朝砍他的「部下」罵道。
「哼哼,砍的就是你!」趙宇坤眼中的「部下」,冷笑一聲,說著揮刀便朝他砍殺過去。
「卑鄙小人,你納命來——」趙宇坤一听他的「部下」的話,頓時明白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他的部下,而是慕容天翔那小子假扮的。一瞪眼,一咬牙,手中的大刀也是拼命的朝慕容天翔猛劈狂砍。
「小混蛋,你給老子滾出來——」趙宇坤揮動手中的大刀一通狂砍之後,竟然發現慕容天翔早已不在面前,又躲到了黑暗之中,于是怒不可遏的大罵道。
「駕,駕——」一而再的被偷襲,趙宇坤終于變的聰明起來,停住叫罵,突然雙腳猛踢馬月復、嘴上急催坐騎,直接朝密林之外沖去。
「姓趙的,我在這,有本事過來啊!」
「姓趙的,哪里走?」
「站住——」??????
任慕容天翔怎麼叫喊,馬上的趙宇坤就是連頭也不回,一個勁的催馬向外狂奔。
「哼,小兔崽子,你不是很能藏嗎?你怎麼不一直呆在里面?我都還沒有殺她們,你出來做啥?你回去吧,等我把她們的頭剁下來之後,你再出來好了。」騎在馬上的趙宇坤站在路上的馬車邊,一看慕容天翔從林中沖了出來,冷哼一聲,一邊用刀挑車簾子,一邊奸詐的說道。
「有本事,朝我來——」慕容天翔一看趙宇坤卑鄙的舉動,頓時大喊一聲直接把手中大刀朝趙宇坤全力擲出。
「不急,老子有的是時間!我先殺了她們,再宰你!你先等會吧!你放心好了!我趙宇坤可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這個世上的。今天我絕對讓你們一家五口地下團聚!不用謝我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誰叫我慈悲為懷呢?哈哈哈哈!」趙宇坤一抬手,直接用護臂擋開了慕容天翔擲來的大刀,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噗——」一听趙宇坤的話,如遭雷擊的慕容天翔頓時一口血箭噴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姓趙的,你所說什麼?你殺了我的父親、大姐和小妹!你納命來——」目眥欲裂、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雙拳緊攥骨節 啪爆響,慕容天翔一聲大喊,雙腳猛一跺地,身子「噌」的一下就朝趙宇坤沖了過去。
趙宇坤一看慕容天翔朝他沖來,冷哼一聲的同時,射出了他護臂上的三支利刃,但見三支利刃恰如三道金色流星,「嗖」的就射向了慕容天翔,單听「噗」、「噗」、「噗」之聲幾乎同時傳出,就見三支利刃全部沒入了慕容天翔的身體之中。
「啊——」三支利刃射入身體,渾若沒有感覺一般的慕容天翔,右手一伸一抄,一把便抓住了系在利刃之後的三股絲繩,腳開弓步,一聲大喝,全力一扯三股絲繩,就听「砰」的一聲巨響,趙宇坤被直接從馬上拽了下來,砸在了地面之上。
「去死吧——」慕容天翔一聲大吼,一個箭步沖出,掄起拳頭就朝地上還沒站起來的趙宇坤砸去。
「砰砰砰??????」慕容天翔的拳頭如暴雨般傾瀉到趙宇坤身上,頓時就把趙宇坤給揍的口鼻噴血,血次呼啦的分不清了五官。
人的力氣有時候會變的出奇的大,大到讓人不可想象!被仇恨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慕容天翔就是這樣的狀況,別看他瘦小似弱不禁風,可現在卻是一身的蠻力,任是神鷹鐵騎的大教頭力可扛鼎,依舊是拿他無可奈何,好一番掙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僥幸從慕容天翔手下掙月兌。
趙宇坤一擺月兌慕容天翔,連滾帶爬撲向不遠處的大刀,一把抄起,前當機立斷揮刀斬斷了護臂上的絲繩,毫不猶豫一個箭步沖到坐騎身前,使出吃女乃的勁一個縱身爬上馬背,拼命策馬,瞬間就逃的沒了蹤跡。
先前一番瘋狂捶打,力氣透支的慕容天翔只能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趙宇坤逃去,沒想到趙宇坤身上的甲冑竟然保住了他的小命。雖然心中極度不甘,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狂喘粗氣的慕容天翔,嘴里嘶喊著,眼中淚水如注般奔流而出。
「啊——」躺在地上的慕容天翔突然感覺有人踫他,大叫一聲揮拳就朝那人打去。
「是我,我是許霆!」一把抓住了慕容天翔無力的拳頭,許霆急忙開口喊道。
「對不起!徐大人,為何又回來?」慕容天翔一看眼前之人正是許霆,收回拳頭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們剛才看到趙宇坤狼狽的策馬狂奔而去,所以我們回來看看你怎麼樣。怎麼會傷成這樣?」輕輕的把慕容天翔扶起來的許霆心痛的問道。
「他們,他們殺了我的父親、姐姐和小妹!咳咳??????」慕容天翔說著眼淚又 里啪啦的掉了出來,緊接著咳嗽不止,一口口的鮮血給咳了出來。許霆和與他同來的兩個衙役,一看慕容天翔的模樣,頓時鼻子一酸,淚水也從眼中流了出來。
「啊——哈——」咬緊牙關,攥緊三股絲繩的慕容天翔猛然一拽,就听「噗」的一下,就見緊隨著被拽出的三支鉤刃,就是三股血箭射出。拔出利刃的剎那,直接疼的慕容天翔五官扭曲、險些暈死過去,汗珠瞬間就匯成一道道的汗水小溪滾滾流下。沒想到慕容天翔竟然會突然有此舉動,被驚呆了的許霆三人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許霆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撕成布條,急忙給他止血包扎。
「多謝大人!多謝!」看著給自己止血包扎傷口的許霆三人也都被整的滿身血污,臉上汗水也是直往下淌,慕容天翔趕忙真誠的感謝道。
「你不要說話了!走,跟我們回去!這必須找大夫才行!」一看一臉微笑著向他們答謝的慕容天翔,許霆趕忙制止道。
「不??????不必了!大人,懇請把你們的坐騎換下我的三匹馬!我??????我要趕路!」慕容天翔喘了兩口粗氣說道。
「趕路?這怎麼可以?身上大小傷口這麼多!左手五指和肘部全部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還趕路,你不要命了?」一听慕容天翔的話,頓時又是感動又是氣惱的許霆一臉嚴厲的說道。
「大人,求你了!我一定要走!我必須走!」
「好,我陪你一起!」一看慕容天翔態度堅定,深為感動的許霆終于同意了。
「多謝大人好意!多謝!」慕容天翔一听許霆的話,頓時淚水又嘩嘩的流了下來。
許霆和另外兩個衙役同時動手,片刻之後,就換好了馬車。許霆對兩個衙役吩咐一番之後,直接跳上了馬車,充當了慕容天翔的馬夫,而慕容天翔謝過兩個衙役之後,卻坐到了馬車之中。
「駕駕——」許霆抖韁催馬,片刻之間,馬車遠去消失在了的夜幕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