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沒有愛 078、我的習慣

作者 ︰ Sa柔兒

住院的日子,自然是沒有辦法將自己打理周全的。我聞到身上有種怪異的味道,那是復雜的氣味,包含著藥水與泥垢,我就這樣在客廳將衣服全部月兌光,直接走進洗手間。

我瘦了,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蠟黃蠟黃的臉蛋,完全沒有昔日的光澤,頭發也因為汗的浸染變得油膩膩。我無法想象穿著那些病人服時自己有多麼邋遢,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花灑頭噴出的滾燙水花,沖擊在我的身體。我閉上眼楮,感受水拍打在身上的感覺。有點像傾盆大雨時在淋雨,那種暢快感,著實無法形容。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將自己身體上的污垢洗干淨。

每天必定要洗澡,是我來到這座城市後才養成的。這兒的四季很不分明,沒有過多的春秋之感。除了夏天的酷熱身著短袖,便是冬天的濕冷了。我曾嘲笑過這個地方︰「一年就兩件衣服,夏天短袖,冬天短袖加羽絨。」

那濕漉漉,粘乎乎的汗跡如影隨形,不洗澡,我真的受不了。有時候在大街上走過,那些從身邊走過夾雜著異味的人群,會讓我想起自己過去的日子。

我也曾居住在幾人宿舍,沒有空調,只有風扇。洗澡需要排隊,經常性沒有熱水。那時候為了賺錢,什麼都顧不上。直到生活條件好了,才發現過去的那些日子,我再也不願意過了。

拿浴巾抹干身體,換上干淨的衣服,這才是梁筠兒,重新歸家的我。

翻箱倒櫃的找環保袋,我說了要親自下廚,必定不會食言。至于我的廚藝,也並沒有像林慧君說得這樣慘不忍睹。我只是懶,懶得動,懶得做,畢竟一個人吃飯,簡單至極。

鑽進電梯,中央空調已經全部開放,這個小區配套設施做得很好。

我再次見到小陳,他還是在那頭站崗,這小伙子耐心而又負責的在崗位上履行職責,見我出現立即打招呼︰「喲!梁小姐回了一趟家,神采奕奕啊!」

「你就別跟我耍嘴皮子了,趕緊做事!」我一身輕便服裝,自然看起來神清氣爽。

小陳舉著手中的登記本,向我揚了揚︰「我這不是在做事嗎?但是一邊做事一邊欣賞美女,這可是男人的天性啊!」

我沒好氣的回他︰「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小子還有欣賞美的眼楮?難不成是當保安太久,見女人見得太少了。」

「誰說的,我只是覺得咱們小區里,你是最美的一個。不僅樣子美,笑容美,連心靈也美。」小陳一直記得我曾經幫過他,所以不時都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揮手︰「你先忙,我要出去菜場買菜,今晚朋友過來做客,我得好好的露一手!」

他朝我詭異的一笑,我知道,親自下廚這種事情出自我的嘴,難免讓人覺得驚訝。我向前走去,感覺到他在注視著自己,這樣的目光,也許帶著炙熱,也許只是感激。

而我,不想去想,不想理會,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這一點無須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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