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都不來做護理，瞧瞧這死皮都長出來了。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個張臉，不好好打理怎麼行！」
這熟悉的話語，分明是秦羽的聲音。我略過心中的渴望，安慰自己︰「他現在恨我還來不及，又怎會溫柔如從前那樣來對我呢！」
他一定是在對著別人說話，故意讓我听見的。
我的手被握得好緊，這溫熱感竟讓我舍不得放開。
「今天幫你換成透明紅搭配金色閃粉，指甲一個多月沒剪了，得幫你修個漂亮的形狀才行！」
我睜開眼楮，第一時間便看見秦羽坐在我的跟前。我們好像從無隔閡那樣，他依然說說笑笑︰「最近很累嗎？怎麼剛坐下來就打瞌睡了？之前才住了幾天醫院，少喝點酒，別老讓關心你的人為你擔驚受怕！」
說起醫院，他的眼眸有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憂傷，若不是我們離得這麼近，只怕我難以體會得到他被愁雲所包圍的無助。
「對了，你剛剛不是幫我安排別的師傅嗎？怎麼會是你來了？」我有些別扭，另一只手悄悄的握緊了拳頭，生怕他說出的話讓我無地自容。
秦羽埋頭不語，他的沉默宛如無聲抗議，悄然無息的鑽入我的身體，一點點的侵蝕我的五髒六腑。
我情願他罵我，怨我，也總比不理睬要好得多。起碼我知道他還願意跟我敞開心扉，不至于兩人對視尷尬，如今這樣，讓我在他面前情何以堪。
「小羽，你還是換別的師傅來吧！」我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心里倒也想清楚了，與其讓我思緒輾轉千回，倒不如不相見，不踫面。
秦羽繼續做著他的事，頭也不抬的回答︰「我一早就告訴過你，其他的地方我管不著，但在這里，你的手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能踫。」
霸道的話，杜明航說過，莫子軒說過，哪怕是那個優柔寡斷的陳清也說過。這些男人曾經說得再如何霸氣，也比不上秦羽此刻的帶給我的動容。
他始終還是記得的，他並沒有忘記，哪怕我這麼狠心，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小羽，什麼時候你也把這話對我說說，好讓小君姐也感受下一個男人的佔有欲，這種感覺其實蠻幸福的呢！」林慧君她听到了，我忘記她一直坐在我的身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視線中。
許久不見，秦羽似乎變了個人，他客套而生疏的朝林慧君笑道︰「單憑小君姐你的條件，還怕沒有男人嗎？只要你願意，很有可能從這個城區排到那個城區，我不過只是個窮小子而已。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敢高攀你啊！」
含沙射影的說話方式，這不是我認識的秦羽。又或許是我多心了，聯想到之前的事情，對號入座。
我總算明白了女人對男人的傷害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會亞于男人傷害女人的後遺癥。秦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他的急速蛻變，讓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