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沒有任何預兆,我在宿醉嚴重的情況下接到杜明航的通知,要我梳洗打扮後去公司上班。
「明航,明天成嗎?」因為昨晚跟林慧君秉燭夜談至深宵,我的確賴在床上爬不起來。這忽然間的早起,身體真的有些受不了。
杜明航嘲弄笑道︰「那個說著自己要工作,堅決不會拖後腿的人是誰?看來,你也不過隨便說說,我卻把這件事當真了!」
我那股不服輸的勁立即涌上心間︰「成!九點我準時到公司樓下!」
「記得穿規範點,今天第一天上班,要留一個好印象給身邊的同事。」掛斷電話前,杜明航不忘交代。
我心里將他罵了千百次,但奈何又是我提出要工作,又發作不得。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成能見人的樣子,提著背包正要出門,沒想到驚醒了睡夢中的林慧君。
她揉著睡眼朦朧的眼楮,打著大大的哈欠問道︰「筠兒,大清早的這是要去哪啊?」
「上班!」
我頭也不回的將門關上,門的另一端傳來她的聲音︰「見鬼了!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要讓她相信我會鐵了心去上班,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我不想再當被圈養的金絲鳥,我向往藍天白雲,向往在天空自由的飛翔。
雖然在杜明航眼皮底下諸多不便,但能多見見他,其實也是挺不錯的。我哼著小曲坐上計程車,向杜明航的公司奔去。
志成建築有限公司,我在當地的新聞報道略有耳聞。據說還是這座城市的納稅大戶,每年參與慈善捐贈金額數目龐大。杜明航是有錢人,他含著金鑰匙出生,又娶了個能幫助事業的老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成為當地的杰出青年。
記得以前听他提起過,他老婆是個很得體的大家閨秀,兩人是父母包辦的政治婚姻。而政商聯婚一向是上流社會的標桿,他們根本無法拒絕。我曾經好奇的問過他︰「你都不喜歡她,為什麼不離婚呢?」
「我要能選擇離婚的話,當初就可以有能力選擇拒絕結婚!」杜明航流露出自己的心思,物質條件如何豐厚的他,也會有背後的無奈。
如今,我就要到這兒來上班了。有些小小的竊喜,那來源于內心鼓動的亢奮心情。
我沒有想過會跟他太太出現任何正面對抗,像杜明航這般游刃有余的男人,他既然選擇讓我來這兒,必定有自己的想法,會將一切安排妥當。我要做的,就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做好每天的工作。
只是現在,宿醉的滋味有些不大好受,頭重重,腳輕輕,還有些反胃的感覺。即使洗澡後才出門,我還能聞到毛孔那些復雜的氣息。
以我對他的了解,杜明航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我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按照他安排的路線去走。
我不會退縮,也不會讓步,在家窩著的日子,確確實實太讓我感覺頹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