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听了太多跟莫子軒有關的事情,下班的時候,我刻意從後門溜走,不想見到他突然出現在面前。我不知道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他的愛,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心去面對他的家族。
我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在多年沒有約束的情況下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有人會去干涉我在想什麼,我應該做什麼,又或是跟著誰的步伐去走。
這樣太累,這樣太傻,這樣對我來講,沒有絲毫的意義。
一個人連自己想做什麼都被監控,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我難以想象這些年莫子軒的生活,因著不解,所以更要逃離。
回家的路上,一路歸心似箭。我想要看見林慧君如花燦爛的笑臉,听听她嘴里的那些驚世言論。這才是屬于我的生活,而非一系列復雜的牽扯。
我見到了陳敏儀,她正在客廳跟林慧君談著什麼,兩人笑得前俯後仰。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這時候的我跟上一次已經有所不同。一樣是身著職業裝,盤起頭,站在她身旁我絲毫不會遜色。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重歸工作的我,與她並肩一塊各有千秋。
「筠兒,好久不見!今晚小君找我,所以我才會冒昧的登門造訪。」她的招呼打得不卑不亢,幾句簡短的話,輕輕地帶過她忽然出現在我家的原因。
我月兌下高跟鞋,揉著酸痛的腳後跟,笑道︰「這有什麼,反正最近我也開始忙了,你多來陪她也總是好的。」
陳敏儀上下打量著我,微微一笑︰「已經听小君說過了,你目前在大公司當總經理秘書。想不到你深藏不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樣好的職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呢!」
「哪比得上你啊!年紀輕輕的就當上房務總監,人家常說的後生畏,指的就是你這麼能干的人。跟你相比,我自愧不如。」我也無心奉承,那些好听的話,不過就是隨口說說。我一向不屑于吹捧誰,這在我看來,虛偽至極。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觸動了她的神經,又或是她對自己快速上位的一種心虛。陳敏儀的身子,明顯的顫動了一下。
她隨即尷尬的回應︰「我也只是運氣而已,得到上司的賞識。若是當年你也在酒店呆著,也許現在的職位跟我不相伯仲,甚至比我更好。」
跟陳敏儀交談,是件很累的事情。她那精明的腦袋里,說話總是處處不饒人。也許這就是我跟她的差異,她喜歡攀比,喜歡跟別人討論誰過得好,而我只覺得能把自己做好,已屬不易。
幸福並不是比出來的,而是生活細節的體會。我想她之所以對于權利的追求不肯停歇,說到底也是怕失去的緣故。因為難以擁有,得到以後才會更加痴迷。
權貴是種毒藥,以讓人一不收拾,甚至走向極端。而陳敏儀便是一個這樣的例子,活在這座城市里,用自己年輕的身體換取職業的上升,她得到很多,同樣也失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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