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沒有愛 148、痛心疾首

作者 ︰ Sa柔兒

只是,再愛又有什麼用?

再美好的事情,也敵不過時間的蹉跎。對我們而言,生命更是珍貴的。然而在生命即將消逝時,我們是這般的無力。

他愛她,她愛他,他們彼此相愛。

他要離開,她多麼不舍,這又如何……

塵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生死,哪怕是得不到,也總比失去的好。我想,現在他們兩人的心中,必定痛苦不堪。

我只是個外人,真相已經讓我難以接受,何況是他們呢?

醫院的氣息,伴有難以言喻的感覺。我不久前才在這兒胡思亂想著,現在還是在胡思亂想。

如果有天,我也經歷這樣的事,能我會跟她一般苦不堪言,也有能烙印下一輩子的印記,再也無法抽身。

我就這樣靜靜地想著,坐著,林慧君出來時,我也毫無察覺。

「筠兒……」她努力擠出來的聲音,好像被挖空了一般。無窮無盡的嘶啞,道盡她的無奈、痛心。

我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臂上,柔聲說道︰「好好的陪陪他,既然最終讓你知道了這個事實,想必也是上天希望你能陪他度過最後的旅程。我知道這對你們都很殘忍,是他的生命結束時有你陪伴,對他而言,也是種幸福。」

我原以為她會哭,至少會偷偷的抽泣。沒想到從病房出來的她,會一聲不響。這樣積聚已久壓抑的情緒,只怕爆時會石破天驚。

沉默,再沉默,我們彼此無言。

世界仿佛就此靜下,那種不知名的拉扯力,讓我不禁倒呼吸。這該是一種怎樣的心境,莫名,恐慌,害怕。

林慧君幽幽一嘆︰「我在想,如果我就這樣跟著他去了,會不會是生死相隨?但我覺得他已經離開,我更要為他好好的活著。」

我先是被她開頭的話嚇了一跳,听完後面的話,才稍稍松口氣。

「你會這樣想,自然是好的,你應該知道,死是很容易的事,但能活著,卻是不易的。」我唯有這樣,只能這樣,雖然我明知道這樣的話對她而言,根本起不到作用。

總在說,錦上添花無意思,雪中送炭才會讓人記得好處。

只是這送炭,也要在恰當的時候,更要在有用的時候,對于目前他們的狀況,我除了陪伴之外,別無他法。

林慧君鎮守醫院,叫了我自己回家。我失魂落魄的流落在街頭,梧桐樹下殘缺的身影,將我置身在一個空洞無助的世界里。

黃昏的街頭,夕陽斜下,總有些許惆悵之情。我想,此時此刻的自己,也許是需要一個懷抱,也許是需要一個依靠。我以找誰,我又能在誰的面前肆無忌憚的表現出心痛。

陳清……

我在這種時候再次想到他,那個永遠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樣的男人,大概在這個時候,只有他才能跟我說上話,產生共鳴。

我帶著哭腔,撥通了陳清的號碼︰「清,我現在很難過,你能出來陪陪我嗎?我很想找個肩膀,讓我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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