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門武學雖然比不上逍遙派的三大奇功以及脈神劍降龍十八掌等,但是作為一流絕學武功來說,卻也是其佼佼者。
他心存著僥幸心態,那平等王或許會將這兩門絕技的修煉之法戴在身上也說不定。
而且他篤信花晴和葵江不會再自己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替那平等王收尸。
所以他來了。
映著月光,平等王的尸體已經僵硬了。
即使死了,他的雙眼也帶著不甘和希冀的神色,死不瞑目。
丁春秋也不在意這些,伸手在對方懷里模索了起來。
下一刻,一個油布包裹被他取了出來。
丁春秋頓時大喜,本來只是抱著僥幸的心態來的,不想還真有。
打開油布包裹,銀白的月光照耀之下,丁春秋意外的看到了三本少林絕技。
大金剛拳、摩訶指法、金剛般若掌!
看著這三部秘籍,丁春秋心頓時起了好奇心。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三種少林絕技?難道跟那兩個老怪物有什麼關系不成?
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蕭遠山和慕容博,因為在他的記憶之,只有那他們兩個能夠接觸到諸多少林絕技。
雖然鳩摩智也能接觸到,但是以他的心性,卻是絕無外傳的可能性,所以丁春秋直接將其無視了。
帶著疑惑,丁春秋伸手將平等王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登時露出一個面容普通的和尚。
丁春秋大亮片刻,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心下暗道,興許是哪個少林寺的叛徒也說不定!
一念至此,丁春秋將三本秘籍全部揣進懷里,任由那平等王的尸身擺在那里,轉身就走。
對于他來說,不將這平等王碎尸萬段已經是看在這三本絕技的身上了,給他收尸?開玩笑麼?
當丁春秋回到星宿派的時候,此刻宗門大堂之。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喧囂和爭辯聲音隔得老遠都能听見。
丁春秋臉色一沉,難道在自己走了以後還有別的明教強者前來?
想到這里,他頓時收斂渾身氣機,腳踏凌波微步,趁著夜色。朝著星宿派大堂模去。
此刻,大堂之,摘星和獅吼、天狼、出塵站在對立面上。
天狼指著摘星的鼻,破口大罵,道︰「摘星,枉我天狼以前一直以你馬首是瞻。尊你為大師兄,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權力竟然連師傅的安危都不顧了,從今往後,我天狼沒你這樣的師兄了。眾位師兄弟們,和我一起去尋找師傅!」
天狼滿臉憤怒的指著摘星破口大罵。眼帶著難以言喻的怨毒和失望,一轉身,沖著在場眾多星宿門人說道。
便在他的聲音落下,獅吼當即站了出來,道︰「好,算我一個!」
出塵緊隨其後道︰「也算我一個!」
「好,很好,我們一起去尋找師傅,就讓這個卑鄙小人一個人留在這里吧!」天狼見獅吼和出塵都支持自己,頓時大聲說道。
有了兩人帶頭,更多的星宿門人都喊了起來,排山倒海的聲音頓時傳響在了此處。
「我等願意追隨三位師兄去尋找師傅!」
看著那些個躍躍欲試滿臉激動的諸多弟,天狼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猛一抱拳,道︰「我天狼感謝眾位師弟,我們走!」
說話間,大步昂揚,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一個個被天狼激起的門弟,摘星的面色無比陰沉,猛然咆哮一聲,道︰「都給我站住!」
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影一晃,摘星功展開,下一刻便是擋在了天狼的身前。
天狼臉上沒有半分變化,唯有雙目,綻放著熊熊怒火,道︰「讓開!」
摘星看著他,緩緩的搖頭,道︰「師傅曾經有言,我摘星可代行掌門之職,我現已星宿派掌門的身份,命令你們,都給我解散,回去休息,若有違反,逐出師門!」
摘星的聲音之,充斥著一抹憤怒,很淡,更多的是無奈。
他的聲音在內力的加持下,雄渾壯闊,叫所有人都能听到。
那些外門弟和內門弟臉色頓時一變,剎那間便是紛亂了起來。
當初丁春秋賦予摘星‘代行掌門之職’的時候,他們大多數都在場,知道確有其事,此刻心頓時猶豫了起來。
但是,天狼卻是如狼似虎般盯著摘星,道︰「我說,叫你讓開!」
他的聲音,有了一絲森冷,臉上的神情,也徹底冷漠了下來。
看著他的樣,摘星眼底有著一抹無奈的憤怒,猛然咆哮道︰「天狼,你給我冷靜一下。我知道你擔心師傅的安危,我也擔心,我也想現在出去尋找師傅。但是之前那些人的手段你不是沒有見識過,我們去了也幫不了師傅的忙,只能給他拖後腿。更何況師傅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若是遇到了危險,誰來負責?你能負責麼?我不能那整個星宿派來冒險,既然師傅賜予了我這個權利,我就要肩負起這個責任,不能叫師傅失望。而且師傅的功夫大家都清楚,他能夠瞬間斬殺一人,就定然能夠斬殺另一個人,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著師傅歸來,而不是出去尋找,你明不明白!!!」
摘星的聲音有著一抹歇斯底里,對于天狼這個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師弟的誤解,他的心無比難受。似是想要用這種方法叫對方明白自己的想法。
「啪啪啪……」
忽然,一陣拍手的聲音在此間響起。
被諸多弟擠滿的大廳。忽然傳出了驚喜的叫聲,緊接著人流自然分開。丁春秋從大步而出。
「師傅!」
摘星等四大親傳弟同時驚叫出聲,看著丁春秋大步而來,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一刻,丁春秋的雙眼有些濕潤,心裝滿了感動。
無論是天狼三人為了尋找自己不惜一切的態度,還是摘星沉著穩重為了星宿派安危不惜被誤解的姿態,這些都叫丁春秋感動,從內而外的感動。
他看著這些弟法內心的喜悅。看著四大親傳想要下拜的身,衣袖一揮,無形真氣頓時破體而出,將四人扶了起來。
「都起來,不用拜了!」
丁春秋沉聲說著,看著滿臉激動的摘星和已然有些熱淚盈眶的天狼,輕聲道︰「摘星。你長大了,為師很高興,這一次你做的很好,沒有叫為師失望!」
丁春秋的聲音之充滿了欣慰,輕聲說著。
這一刻,摘星的聲音有些哽咽。叫道︰「師父……」
丁春秋的手,緊緊按在摘星的肩膀之上,叫其無比感動。
同時間,他轉過頭,看著熱淚盈眶的天狼。沉聲道︰「老三,你也長大了!」
丁春秋的話很普通。但是落在這群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弟耳,卻是充滿了感動。
天狼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丁春秋伸手按在他的左肩之上,將他和摘星聚在一起,輕聲道︰「老三,你的孝心,為師都裝在心里,這一生為師能有你這樣的弟,為師感到很欣慰,很自豪。不過這一次,為師要罰你面壁一年,你可願意?」
听了這話,摘星臉色頓時一變,剛想說話,便被天狼打斷道︰「只要師傅您平安無事,便是要弟做什麼弟也願意!」
他的話,干淨利落,就像化不開的冰糖,撞進了丁春秋的心口,暖暖的,甜甜的。
他的手,重重的按著天狼的肩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摘星這一刻,卻是急道︰「師傅,三師弟犯錯也是我這個做師兄的沒有做出好的榜樣,我願替師弟受罰,請師父開恩!」
「師兄,不可!」
天狼頓時出聲叫道,看著摘星,他的雙眼,充滿了歉意,猛的沖著摘星單膝跪地,道︰「師兄,之前師弟多有得罪,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你若是心有氣,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
摘星見天狼如此,頓時一驚,連忙道︰「師弟,你趕緊起來,這是干什麼?咱們自家兄弟,莫要如此,快趕緊起來!」
這個時候,獅吼和出塵同時跨出一步,和天狼一般無二,單膝跪地,沖著摘星一抱拳,道︰「師兄,對不起,之前是我們錯怪你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說完這話,二人不等摘星說話,一轉頭,道︰「師傅,我二人願一同受罰,還請師傅應允!」
二者聲音響起的瞬間,丁春秋猛然綻放出一聲無限欣慰的長笑,道︰「好,你三人便一起面壁一個月。獅吼你性格穩重,大度,面壁之後,去管理藏經閣。天狼你嫉惡如仇黑白分明,面壁之後,著手組建‘刑罰堂’,同時出任‘刑罰堂’第一任首座,任守護宗門制度之職,弟任你從內門和外門挑,這件事你和摘星商議著做。出塵你著手組建‘天星堂’,出任‘天星堂’第一任首座,任守護宗門之職,弟任你從內門和外門挑,和摘星商議著做,你的資質在親傳弟最為出色,希望‘天星堂’能夠在你的帶領下,成為少林‘達摩院’一般的存在。」
丁春秋臉上帶著欣慰,將一條條命令頒布了下去。
獅吼、天狼、出塵,全都瞪圓了雙眼,看著丁春秋,一臉呆滯的樣。
丁春秋朗聲大笑,道︰「摘星!」
摘星應聲而出,道︰「弟在!」
丁春秋的笑意斂去,化作嚴肅,道︰「給你三年時間,星宿派交給你管理,三年之後,若是星宿派在你管理下沒有衰落,你便是星宿派第二任掌門,希望你不要叫為師失望!」
丁春秋一言即畢,不給摘星說話的機會,道︰「你們幾人都不要推月兌,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丁春秋不容置疑的說道,將四大親傳弟想要說話的想法全部堵了回去。
摘星等人心雖然還想推月兌,但深知丁春秋的一言鼎的性格,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沒有用處,是以各自告退而去。
待到眾人全部離去,丁春秋在讀放聲長笑,心被滿滿的感動和欣慰裝滿。
笑罷之後,丁春秋重新恢復冷靜,但嘴角仍然有著笑意,沉聲道︰「黃兄,我星宿派弟可還能入法眼?」
丁春秋這話似是在詢問,但臉上的顯擺之意叫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空蕩蕩的星宿派大堂之,頓時出現了一個無奈的聲音,道︰「丁兄此問,卻是叫黃某慚愧萬分,如此弟,得一便可欣慰,丁兄卻是擁有如此之多,當真羨煞旁人!」
說話間,一個身材消瘦,面容儒雅,唯有一雙眼楮恍若繁星般的男現身而出,輕聲說道。
他的臉上有著三分病態的煞白,顯然傷的不輕。
丁春秋听了他的話,頓時再度大笑,道︰「黃兄何必羨慕呢?以你這一身獨步江湖的本事,想要找到一個弟還不是易如反掌,說什麼羨慕,卻是有些虛情假意!」
那男苦笑一聲,道︰「丁兄,你的嘴巴還是一如往昔的不討人喜歡!」
說話的時候,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著丁春秋,道︰「這世事還當真奇妙,數月前在邯鄲城你我還曾大戰一場,今日我黃裳卻不得不來丁兄你的地方避難,當真是汗顏無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陰真經的著作者,黃裳。
也正是在邯鄲城外和丁春秋大戰一場的朝廷軍方高手。
正是因為那一次,丁春秋才和這黃裳認識,激斗三百招後部分勝負,最後丁春秋更是以幽冥神掌從他的手換來了陰神爪的修煉之法。
回想起當日在邯鄲城外這黃裳想以朝廷之力逼迫自己助他鏟除明教,丁春秋便是壞笑一聲,道︰「既然你覺得在我星宿派躲避丟臉,那還是趕緊走吧,我這星宿派小家小業的,可經不起你黃大將軍的折騰,快走快走!」
丁春秋一臉誠惶誠恐,似乎真的害怕對方給自己惹來什麼大麻煩似得。
黃裳咧了咧嘴,道︰「別,既然我來了,你就別想我這麼輕易離開。話說回來,在邯鄲時候我還幫過你呢,現在我都傷的這麼重了,你還趕我走,恩將仇報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