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及慕容耀,南雪蓉心里是又甜蜜,又覺得委屈︰耀哥哥明明說不會讓她受半點欺辱,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在被召侍寢之前就離開白痴皇上,跟他在一起的,是現在……「我、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南雪鈺,本宮現在已經是德妃,你在本宮面前也是要矮一截的,見了本宮都得行禮,本宮的事,你管得著嗎!」
南雪鈺冷笑出聲,「二姐,你好大的氣派!不過,在我面前,你這些虛張聲勢的話還是趁早收了吧!」真當她怕了什麼「德妃」嗎,如果她想當這個皇妃,還輪得到南雪蓉?再者說,南雪蓉根本就一心念著慕容耀那畜牲,有多少把柄落在自己手里,還想囂張?
「你——」南雪蓉氣的臉色白,「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一向如此,二姐不是今天才知道,」南雪鈺拂一拂頭,根本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里,「二姐,如今木已成舟,我勸你一句,別再痴心妄想,指望慕容耀救你出苦海,你這輩子也別想!好好服侍皇上,將來替皇上生下個一兒半女,你在宮中的地位也穩固了,父親臉上也有光,榮耀無限,豈不是好?」
「你、你放屁!」南雪蓉是徹底被這個妹妹氣到理智盡失,連這等粗俗的話都罵了出來,「南雪鈺,你、你別欺人太甚!誰要替這個白痴生孩子,你再胡說一句,本宮、本宮讓人把你推出去砍了!」白痴的孩子,不也是白痴嗎,她為什麼要生下一個白痴孩子,將來讓人恥笑!
替慕容俊生孩子?別說這個了,就算想到被他踫到,跟他……她就忍不住一陣干嘔,臉色也變的煞白,根本就無法接受!
南雪鈺嘲諷地冷笑,「二姐,身為貴妃,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辭哦,這等髒言髒語若是被太後听到,責罰是免不了的。,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你不信我的話也罷,將來總會證明一切,你今晚還是好好照顧皇上吧,也算是將功補過,對不對?」說罷根本不理會南雪蓉憤怒的目光和扭曲的臉容,自顧自到外間軟榻上去歇息。
反正慕容俊這樣,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她雖是得了太後的吩咐留下來,但留在內室總有諸多不便,還是避著些嫌,隨時听著動靜也就是了——今日在暗中跟著她的,是赤焰,這家伙一向警惕性很高,保她無事。
「南雪鈺,你、你怎麼不去死!」南雪蓉咬牙切齒的罵,眼楮里是足以燃燒一切的怒火,曾幾何時,她也會被這個一向痴傻、蠢笨的妹妹逼到如此份上,難道這就是人家常說的「風水輪流轉」嗎!
目光落到床上的慕容俊臉上,他雙眼閉緊,臉色慘青,還不時蠕動一下嘴唇,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厭惡,看過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跟他在一起?生兒育女?不,絕對不以!她驚恐地搖頭,猛地後退好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只要想想那樣的情景,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無法忍受,更是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為耀哥哥保住這清白的身子,一定要!
外間,南雪鈺才一閉上眼楮,赤焰的聲音就響起,「主子,為什麼不告訴太後真相?」他看得出來,慕容耀絕對是被人打傷的,主子既然知道,怎麼不說,難道她不是跟太後一心的嗎?
南雪鈺倏然睜開眼楮,眸子里冷光四射,「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別多事!」現在說出來,對各方都沒有好處,否則她怎能隱瞞太後。
而且,方才借著替慕容俊看傷的機會,她仔細為他把了脈,結果證實了她之前的猜想,慕容俊腦中混沌,明顯是曾被人下藥,以致神智受損,此事非同小,她還得需要時間,仔細驗證才行,若在這個時候再生出其他事端,于她行事很不利。
赤焰頗有些不以為然,「越王最恨有人對皇上不利。」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你這樣瞞著,若將來皇上有個什麼,越王殿下不會原諒你。
南雪鈺冷哼一聲,「那你就去向夜告密好了,我不攔著。」
「……」赤焰沒了動靜,他又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提醒主子一二而已,她干嘛這麼小氣!不過話說回來,主子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他還是識趣一點,別多說的好。
——
翼王府,書房亮著好幾盞燭火,慕容耀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著香陽,一臉怒氣。
香陽跪在當地,很是不安,頭也不敢抬,從皇宮跟著慕容耀回來王府,他就一直這樣沉默,讓她大氣都不敢喘。她知道,下藥之事失敗了,是她辦事不力,她也沒想到,會有個南雪鈺跳出來壞她的事,這是個意外!
「你不服?」慕容耀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神情陰冷地開口,「本王還以為你有多高明的手段,原來也不過如此!你知道,如果不是冰海突然毒而亡,你就會被供出來,本王也會被牽扯,後果你擔當得起嗎!」
「民女知罪!」香陽不敢抬頭,大著膽子道,「不過……王爺以放心,民女下在冰海身上的毒,是算好了時辰的,前後不差一盞茶的功夫就會作,不會把王爺牽扯出來……」
「哦?」慕容耀大為意外,「你的意思是說,冰海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難怪,他原本就在奇怪,好端端的,冰海怎麼會毒身亡,現在看起來,香陽行事夠狠、夠絕,也夠細密,以後對自己說不定有更大的幫助,還得好好籠絡才。
「是,」香陽眉眼之間掠過一抹狠毒之色,「民女以給她三百兩銀子為誘餌,讓她替民女辦事。不過民女一向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
「很好,」慕容耀頓時心情大好,親手將她扶起來,臉上也露出笑容來,「香陽,今天這件事,你做的不錯,是本王錯怪你了,你別在意。」
「民女不敢,」香陽悄悄松了一口氣,也知道慕容耀一向喜怒無常,只要投其所好就行了,「只是民女慚愧,沒能成事……」
「這也不能怪你,」慕容耀揮一下手,一臉大度,「是南雪鈺那該死的賤人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否則……」
說到這里,香陽也有些接受不能,「民女一向听說,丞相府的三小姐是個傻的,沒想到她現在不但不傻了,醫術還如此高明,難不成有什麼奇遇嗎?」她讓人下在點心中的媚藥,其實很難分辨,香氣再混和在點心的香氣里,更是無跡尋,真不知道那南雪鈺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其下毒的手段,比她還要高明嗎?
慕容耀不屑地冷笑,滿眼厭惡,「她能有什麼奇遇,分明是之前一直在裝傻!至于醫術麼,她的娘親原本精通醫術,應該是從她娘親那里學了些粗淺功夫,就出來賣弄而已。」
香陽一笑搖頭,就南雪鈺能看出點心中的媚藥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的醫術少有人及,絕對不是只會粗淺功夫那麼簡單。「那……王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先不急,」慕容耀擺擺手,「今日之事,太後和五弟已經有了防範,此時不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是,王爺。」
慕容耀揮揮手,香陽即退了下去,他慢慢品著茶,眼楮里露出狠絕的光來。現在看來,要除慕容俊,必得先除慕容夜和南雪鈺,否則,只一個五弟就夠難對付得了,如今再多上一個南雪鈺,成心跟他做對是不是?
更麻煩的一點是,淮河決堤一事,五弟已經派人去查,雖然他也做了些功夫,難保不被細心的五弟查出些什麼,此事也得盡早有個結果才行。這宮里宮外的,形勢都對他很不利,他得想個辦法,把局勢扭轉過來才行……
——
天亮時分,慕容俊**一聲,醒了過來,眼楮才一睜開,就帶著哭腔叫,「頭疼……佑佑……」他是被孫德佑給侍候慣了,大事小事就知道叫他。
孫德佑是天不亮就在外面候著,听到動靜,趕緊挑簾進來,「奴才在!」
南雪蓉正伏在桌上睡著呢,一下被驚醒,猛地跳起來,「誰!」這麼多年了,這是她第一次不在自己房間醒來,剎時眼神有些迷茫,待到漸漸看清房內的一切,才想起自己已經入宮為妃,不免又是一陣失落和莫名的惱怒,心情怎麼會好。
「奴才給德妃娘娘請安,」孫德佑匆匆說一句,過去扶慕容俊,「皇上小心……」
「頭疼……」慕容俊一邊起身,一邊唉喲唉喲地叫,拿手去模後腦勺,委屈得不行,「佑佑,我頭疼,怎麼了,怎麼了……」其實他應該感激南雪鈺,如果不是她用藥自成一派,如今他的傷勢已經大見好轉,否則,他今天連起身都別想起身。
「這個……」孫德佑下意識地瞄了南雪蓉一眼,「皇上你……」
「看本宮做什麼!」南雪蓉惡狠狠地罵一句,「侍候好你的主子吧!」說罷大步出去,珠簾一陣亂動,出啪啦啪啦的響起。
「雪蓉!」慕容俊這才看到南雪蓉還在呢,一轉眼,人又走了,他急了,伸長胳膊叫,「雪蓉……嘶……」頭好疼,一跳一跳的疼,還暈暈的,好難受!
「皇上稍安勿躁!」孫德佑趕緊安撫,「一會兒起身,皇上還要陪著太後去听戲呢,德妃娘娘也是要去的,就能見到了,別急!」
「是嗎?」慕容俊模模頭上的紗布,疑惑地道,「佑佑,我的頭怎麼包住了,怎麼這麼疼……」他是把昨天晚上的事忘的一干二淨了吧,不然也不會有此一問。不然怎麼說他是傻的呢,吃了這麼大虧,還沒一點記性,笑又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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