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種田之滿堂春 021賣菜

作者 ︰ 溫吞的女人

「等下,」看小栓子又要出去趕人,掌櫃連忙喊住人,自己出去看看,他知道東家的心思,有時候收些書生的字畫並不是為了他們本身的字畫多值錢,而是變相地支助一些家境貧寒的書生,難保其中就有人月兌疑而出出人投地,那麼東家撒出去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你招呼客人去,我來看看。」

掌櫃走到門口,看到的是位身穿打了補丁的長衫的書生,面有羞色,見到掌櫃的出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作了揖解釋道︰「掌櫃的,在下陶恆,多有打擾,在下回去後又苦練了一段時間,想再請貴東家掌掌眼。」

掌櫃做生意這麼多年也算練出了眼力,看得出這個書生只怕實在沒辦法才想來听景閣再試試看,眼下眼看院試在即,很可能是為準備盤纏要去州府趕考的,想到東家的話,掌櫃面帶溫和的微笑說︰「陶公子,我跟了東家不少時間,東家現在出遠門了,不如讓我先來看看,這酒樓里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書生原先听到東家不在,面露失望之色,再一听掌櫃的就能做主,大喜,忙不迭地取出自己最近精心寫的一幅字︰「多謝掌櫃的,那就請掌櫃的幫我看看。」

「陶公子先里面請。」掌櫃作出里面請的手勢,書生欣然提腳進去。

唐春明和阿林正站在听景閣的街道一邊,先看到一個窮書生與酒樓小二在交涉,後來掌櫃出來了將書生邀請進去,三人的對話他隱約听了個模糊,只知道書生帶了幅字來求見,卻不知內里究竟是為何,不過這掌櫃的倒沒有因書生窮困窘迫而拒人于門外。他正想等等看待會書生出來是何模樣,阿林已經舉手指向听景閣,說︰「阿母,這家。」

唐春明訝異道︰「為啥?」

阿林哪里能說出了究竟來,只皺著小眉頭說︰「這家好,伯伯好。」

唐春明忍笑,抱住自家的大寶貝,說︰「好,阿母就听阿林,我們再等等看好不好?」

「好!」見阿母听自己的,阿林非常開心地大聲應道。

沒讓母子倆等太長時間,沒一會兒書生就被掌櫃的送了出來,書生不再如最初的窘迫之色,而是面帶喜悅與感激之色,走到門口書生回頭道︰「陳掌櫃請留步,在下不甚感激,如果貴東家回來請代在下向東家問好。」

「好的,陶公子一路走好,公子的話我一定會轉達給我們東家,如果陶公子再有什麼作品一定要記得我們听景閣,我相信我們東家一定會喜歡的。」

「多謝!」書生作了揖告辭離開,實際上他心里也明白,這家東家和掌櫃之所以肯收下他的字並贈送他銀兩,並不是他的字有多好,其實是因為掌櫃看出了他的窘境,書生帶著一片感激之心離開了,想著日後若有可能一定會回報听景閣的東家和掌櫃。

唐春明看到書生走的步子比來時邁得大多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不少,從他一手不時按著腰間的荷包,唐春明隱約明白了什麼,不由高看了听景閣一眼,心中有了決定,起身拉上阿林的手,說︰「阿林,我們先離開,等會兒再來。」

「好,阿母。」阿林乖乖听話,他知道阿母要找地方把菜拿出來,不好讓別人知道的。

隔了約有兩刻鐘的時間後,這條繁華的街道上出現一輛牛車,牛車前面有個衣著臃腫面色發黑的哥兒牽著牛一路拉到听景閣的前面,而後面的板車上堆滿了籮筐,每個上面都用稻草蓋住了,一時間看不清里面裝了些什麼。

這個時間,听景閣已陸續有一些客人上門吃飯,不過明顯的,上門的客人數目不如斜對面的明瀾居多。門口迎客的小栓子一看到這牛車居然停在自家門前就想要上去轟人,這個點擋在自家酒樓門前,不止要攔住上門的客人而且有損酒樓的形象,到這里來吃飯的只有坐著馬車的沒有牽著牛車的。不過嘴巴還沒張開就想到之前掌櫃教訓他的話,想了想還是走出來幾步,吆喝道︰「喂喂,你干什麼的,不知道會擋著我們酒樓的貴客嗎?」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這兒探形勢的唐春明,要賣菜他當然不會憑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把菜變出來,而且要一下子盡量多出點菜又不能靠他一個肩挑手提的,因而他找了個偏僻沒有人影的小路將自己和阿林帶進空間後,先對自己進行了整裝換貌,身上穿的是趙大虎留下的大棉襖,臉上是調制的黑灰模上後膚色頓時變暗變黑了,還刻意用燒剩下的木炭調整了自己的眼線眉形,不要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作為與時俱進的新新人類,他也是見識過cos什麼的,反正他就是要弄得讓別人認不出他來,丑些也沒關系,反正弄完後阿林繞著他轉了好幾圈,眼楮瞪得大大的,樂得唐春明在他小臉蛋了啃了好幾口。

換過裝後將阿林一人留在空間里,不時通過精神力與他說說話,怕他一人留在里面害怕。他自己則找到了原來叫車的馬車行租了輛牛車,將自己身上近十兩的銀子都押上了,反正成敗在此一舉。

租了牛車後再拉到隱藏的地方將空間里早準備好的菜快速轉移到牛車上,就這樣拉到了听景閣的門前,唐春明自己心里也捏了把汗。

「這位大哥,我有筆生意想跟你們掌櫃的談談,不知可否?」唐春明有禮地問道。

小栓子懷疑地瞅瞅唐春明,穿著打扮一點不像談生意的,土里吧唧的,又往他身後的板車上瞅了瞅,問︰「你到底要賣什麼先跟我說說,我才好幫你跟掌櫃的問一問,我們掌櫃忙得很,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

這小二年紀不大,也就十五六的模樣,不過倒沒有太過霸道囂張的模樣,心里想什麼臉上都寫出來了,唐春明想了想將他招來。小栓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大膽地走上前去,自己可是漢子,對方不過一個哥兒,這又是在自家酒樓前,他難道還會怕了他?唐春明將前面一個籮筐揭開一個一小塊,露出里面的青綠色,小栓子頓時瞪大了眼楮,迫不及待地扒開了更多,確定里面裝的是什麼的時候,連跟唐春明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一個轉身飛奔進酒樓內。

唐春明定心了,這小二還真是一點不會遮掩自己的心思,從他的反應就可以判斷出,他們樓里還真需要新鮮的綠蔬,對于做成這筆生意唐春樓非常有把握了。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小栓子就拉著之前看到的掌櫃跑了出來,掌櫃人到中年哪吃得消被這樣拖著拽著,來到門外生氣地撕開小栓子的手怒道︰「你以後要再這樣就給我回家侍候你阿爹阿母去,沖撞了客人豈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小栓子急得跳腳,指著前面的牛車說︰「我還不是著急讓你看看車上的貨。」然後湊近掌櫃耳邊嘀咕了一句,掌櫃的臉色頓時大變,之前的怒色一絲不剩,訝異地看了一眼站在車前微笑著看著他與小栓子的人。

掌櫃的沒顧得上先與那人打招呼,快走幾步上前就掀開了其中一筐上面的稻草,眉眼之間的喜色無法掩飾地流露了出來,不過到底是做了多年掌櫃的人,很快又將喜色掩飾了下去,若不是唐春明一直盯著他看,很可能就錯過了。不過他應該感謝看來與掌櫃關系不淺的小二,小二可沒掌櫃的城府,所以唐春明非常肯定,這家听景閣正急需一批新鮮綠蔬,所以根本不愁賣不出去或是賣不出好價錢。

掌櫃的快手又將稻草覆蓋上,雖然面上恢復了平靜,可剛剛拂過稻草下面新鮮小白菜的手指還有些發顫,新鮮,絕對新鮮,而且成色甚至超過當季的蔬菜。再抬頭看向唐春明,就見唐春明仍舊含笑看著他與小栓子,掌櫃的頓時醒悟,來人早將小栓子的反應看在了眼里,知道他們正缺貨。

掌櫃的暗暗瞪了為成氣候的小栓子一眼,轉身對唐春明笑道︰「這位夫郎,不如我們去後院商談如何?請你放心,我們酒樓一向厚道,絕不會讓夫郎失望的。」

「那好,請掌櫃的帶路。」

唐春明牽著牛車跟在掌櫃的後面,短短的交流讓他知道掌櫃姓陳,于是便稱他為陳掌櫃,而當陳掌櫃問及怎麼稱呼他時,唐春明干脆用阿林的名來作姓,自稱姓林,于是他成了陳掌櫃口中的林夫郎。

陳掌櫃將小栓子趕回去了,有這個小混蛋在只會壞事,陳掌櫃知道現在主動權已經落在別人手中,可不得不將人引進來,否則讓對面的明瀾居看到了還不知生出什麼波瀾來。而且,這位林夫郎在他眼中,雖然膚色發黑衣著破舊,很難讓人相信會拿得出來這麼多綠蔬,但這人站在那里微笑,眼神清亮,就仿佛穿著的是綾羅綢緞一樣,態度怡然自得,越發讓人不敢小瞧大意。

如果唐春明知道陳掌櫃的這一番心理活動,心中的小人一定會得意地仰天大笑,哈哈,這叫裝逼技能,沒想到他一現代人也能將古人騙過去。

牛車到了後院,唐春明將一個個籮筐上面的草掀開,說︰「先請陳掌櫃驗驗貨,我這批貨我保證整個安平縣都找不出這麼新鮮並且好吃的綠蔬,用了我的綠蔬,保證你們听景閣生意蒸蒸日上,客人吃了回頭還想吃。」

唐春明不光會說,還有實際行動,用事實說話最能讓人信服。于是又一個筐里拿出一根黃瓜,「 嚓」的一聲掰成兩半,自己直接在其中一半上咬一口吃起來,另一半遞給陳掌櫃,「陳掌櫃嘗嘗味道就知道我有沒有夸大其辭了。」

水靈靈的本就讓人看了心喜,見林夫郎如此自信,陳掌櫃接過那半根黃瓜也咬了一口,頓時一股清香溢滿口腔,這黃瓜,陳掌櫃都不知該如何形容了,就是當季的黃瓜都沒這麼好的味道。他又撕了其他蔬菜的綠葉放嘴里嘗試,眼楮越發亮了,他敢打賭,有了這批綠蔬,他們听景閣根本就不用擔心對面明瀾居的打壓了,甚至能反超明瀾居。

「不知林夫郎作價幾何?家中可還有剩下的?」陳掌櫃精明人,這些綠蔬就是當季也屬于上上等,如果能夠長期向听景閣供貨或者說听景閣將這條渠道牢牢掌握住,听景閣的生意的確不愁蒸蒸日上。

唐春明也是跑過銷售的人,怎听不明白陳掌櫃話語中暗藏的意思,他是明白人裝糊涂,這樣的生意只做一趟的,故作大方地擺擺手說︰「來一趟安平縣不容易,所以暫時就帶了這麼些出來,至于價錢,我相信陳掌櫃是厚道人,會給我一個厚道的價格好讓我回去跟主人交待,如果我家主人滿意了,以後說不得會再讓我出來與陳掌櫃這樣的厚道人做生意。」

陳掌櫃嘴角直抽搐,一口一個厚道人,听听這話,要是這次價錢不滿意了,那以後就沒有機會與他身後的主人打道了。對于唐春明口中所謂的主人,陳掌櫃並沒有懷疑,因為冷天只有暖房中才能種出菜蔬,而暖房的造價可不低,東家也有自己的暖房,可根本不上來酒樓的需要,而唐春明的穿著打扮根本不像是能造得起暖房的。

「那我也不打晃語,就按照我們原來的收購價再往上提五成如何?同時我也希望林夫郎能向我們酒樓繼續供貨。」

「五成?」唐春明不知道原來的價格是多少,但只從提價五成來看這價錢肯定不低了,故作爽朗地道︰「好吧,我看陳掌櫃也是爽快人,我也不討價還價了,你讓人來驗貨吧,保證里面的和上面的一樣的品色,我們跟陳掌櫃一樣是厚道人,絕不會作出欺騙的舉動的。」

陳掌櫃無語了,這哥兒有多看重厚道人這三個字,而且一個哥兒出外與人打交道,語言舉止中流露出來的反而像是個漢子,而且說話滴水不漏,套話到現在也沒見他說出後面的主人家是誰又是從哪里來,陳掌櫃也只能先吃下這批菜再作考慮,總之要給對方一個滿意的價格才能讓對方以後出售菜蔬時首先考慮他們听景閣。

陳掌櫃叫了人來過驗貨稱份量,他自己拿了帳簿和算盤,將報上的數目一一按品種記錄下來,不同的菜當然價格有所差別,比如黃瓜就比蘿卜價格要高,最後總計唐春明拉來的貨超過了五百斤,總共得銀四十二兩,唐春明面上表情淡淡,實際上心中的小人已經樂翻天了。

陳掌櫃果然是厚道人,當唐春明收好銀錢拉上牛車離開時還不忘跟厚道人說︰「陳掌櫃請回吧,我一定跟主人給你們听景閣說些好話,下次再往你家送。」

然後拍拍**走人了,後面的陳掌櫃還滿懷希望,殊不知這人一去不復回,無論怎麼尋找也找不到這麼個膚色發黑的哥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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