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溫度來衡量,百里桃覺得自己體內血液的溫度至少有100攝氏度,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狠狠燙在身體內部脆弱的血管上。『**言*情**』
不知道自己現在跳下流溪河,那常年冰寒的河水會不會隨她一起沸騰呢?
苦笑,自己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事,但不分心她感覺自己會瘋掉的。
不能再等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安舟子帶來。
外人看不出來,她自己感覺得很清楚,每條血管都在突突地跳著,似乎隨時會爆裂。
顫抖地從腰間抽出冷月,百里桃閉眼、咬牙,在右手腕下三寸的地方劃了下去。
望著不要錢般,不斷往外流的鮮紅血液。百里桃稍微松了口氣。果然,放血還是最快捷的方法,只是她還能堅持多久。
雖然避開了手腕,一定程度減緩了血流的速度,她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割脈自救結果變成自我了結的人。
搖了搖暈的腦袋,百里桃抬眸看了一眼過來回去的方向。
這一眼讓旁邊的三個人驚恐地張大了嘴巴。『**言*情**』
她還是人嗎?赤紅如血的雙眸仿佛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惡魔。
不對,嘴巴怎麼可以動了。
三人反應過來,百里桃的藥效要過去了。
現在的她除了那雙恐怖的眼楮,周身宛若嬰兒般毫無防備能力。剛才百里桃那一刀子,他們看在眼里,或許她目前已無精力自保了。
眼楮好像隔著塊紅紗,世界在她眼里皆變成了單調而恐怖的紅色。望著深深淺淺的紅色森林,百里桃呆住了。
好機會,三人形成包圍之勢向百里桃靠近。
察覺到他們的動作,百里桃心底低嘆︰
人要倒霉,擋也擋不住!
體內的內力變得亂七八糟,失血過多的身體開始遲鈍,想從他們手里溜走比登天還難吧。師傅你再不來,你徒弟我真得出大事了!
百里桃認命地閉上了眼楮。
老天保佑啊,我百里桃衷心祈禱他們背後的主人下的不是追殺令,而是綁架令。
好熟悉的懷抱!百里桃睜眼,欣喜地現自己看見了一個想見的人。
頸上一痛,百里桃脖子一歪暈過去了。
蘇莫冷迅速撈起她的身子,瞟了一眼朝百里桃劈了一記手刀的安舟子後,急急離開了。
「哎呀,下手重了。」。
安舟子嘀咕一句,用腳踢了踢周圍不會再睜眼的五個人,緊追著蘇莫冷離開。
分明是報復主人不听話,跑出來玩。好一個假公濟私的家伙。過來鄙視地看了安舟子一眼,與他一同而去。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谷,一路上抱著百里桃滾燙的身子,蘇莫冷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莫冷,這邊。藥房!」。
截住蘇莫冷朝百里桃房間而去的步伐,安舟子帶頭先一步進了平常存放藥草的地方。
「快!把桃子的外衣剝去,放進木桶里。」。
走到右手邊的櫃子,安舟子拿起藥材看都不看就往桶里扔去。身後沒有動靜,看一眼沒有動手的蘇莫冷,催促道︰
「別管太多,盡情動手,還想要桃子的小命嗎?」。
這話听上去好詭異,若是百里桃清醒著肯定要和安舟子杠上。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蘇莫冷的心,他三兩下月兌掉了百里桃的外衣,抱著身上只留著肚兜和裘褲的她放進了木桶中。
前一個時辰才扒了別人的衣服,這會卻被扒了衣服。風水輪流轉啊。
但是,假設百里桃能知道是蘇莫冷下的手,估計她做夢都會笑。美男動手怎麼一樣呢?這叫特殊待遇。
藥材一下,冷水一倒,柴火一點。
被高高架起的木桶里的百里桃活月兌月兌好像待煮的小綿羊般,而屠宰手是安舟子。
仰頭望著耷拉在木桶邊沿的手腕,蘇莫冷眼色深了深。
上面纏了好幾層紗布用上了安舟子的良藥才堪堪止住血,可見百里桃下手有多狠。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從小到大她都極怕痛,換牙時每每都得安舟子絞盡腦汁,連哄帶騙、連坑帶拐地想法子才把她的一口牙齒給拔了。
藥材用了一批又一批,水換了一桶又一桶,柴火燒了一捆又一捆。
安舟子和蘇莫冷兩人輪流,通宵用內功調節她體內亂竄的內力。直到第二天天亮百里桃的體溫才逐步恢復正常。
疲憊不堪的兩人悄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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