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會在西懸的領地。『**言*情**』」。
風過,撩起紅色的衣袂,像一團要燃燒到天際的烈火。
「你也在。」。
清冷的聲音陳述著事情,一個費字也不曾有。
那人一笑,笑而無聲,帶了七分的囂張。
「我想去哪兒無需和任何人交代。」。
蘇莫冷無話,只是轉身想走。
「慢,他听說你多了個師妹。」。
那人也不攔,篤定了蘇莫冷會停下。
離去的腳步一頓,聲音沒有起伏卻帶了冰冷。
「他費心了。」。
「別緊張,他不會在意一只螻蟻。」
懶懶地倚在樹干上,那人盯著蘇莫冷的臉道。
「你來,什麼事?」。
沉默了一會,蘇莫冷問。
「她和雲子卿倒有些本事,壞了我一件事。」。
定定地望住那人,那人沖蘇莫冷咧嘴一笑道︰
「怎麼?我不就不能來收拾爛攤子嗎?」。
「別礙著我。」。
呵,這世間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只有兩個,蘇莫冷算其中一個。
話落時,蘇莫冷已經漸漸在林中隱去了身影。
「別太寵著她,他現有人讓你在意了,不會留情的。」。
那人朝著蘇莫冷離去的方向道。他知道這個忠告蘇莫冷一定會听到的。
他現在倒是對那個「師妹」多了一分興趣,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那麼呵護。
「師妹」我們遲早會見面的。
風過,那團火已經消失,林子安靜如初。
那廂,百里桃和雲子卿甜甜蜜蜜地拍完拖後,回到了城主府。
杏兒托著一個玲瓏小巧的玉盒在門口等候著。
「雲少爺、小姐。」
杏兒福了個身後,將玉盒遞給百里桃道︰
「小姐,有人把這個留在城主府門口,字條說給你的。」。
接過玉盒,百里桃當場打開了。
里面放了一把蓮子。
愣了愣,百里桃笑了,沒有說什麼合上了蓋子。
雲子卿把她送到房門前,百里桃手指指著玉盒道︰
「不問問我嗎?」。
溫潤地微笑,道︰
「小桃想說自然會說。」。
喏,現在裝大方了,不知當初是誰抱著她死命打探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的。
捕捉到他時不時瞄向玉盒的視線,百里桃沖他狹促地一笑道︰
「何時有空與我去一趟妖店?」。
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下,雲子卿背起手道︰
「妖店送來的?」。
百里桃笑而不語,只是望著雲子卿。
「過多三天,待雲閣派人來接手,我與你去。」。
沉吟了一會,雲子卿道。
「好。」。
兩人又說了些話,一炷香後,百里桃抱著玉盒拎著走馬燈目送雲子卿離去。
她回房後打開玉盒用筷子把蓮子一粒粒夾起,對著燭火看。
上面有些刻了小字,有些沒有。
這是她和桂圓約定好的聯絡方式,低調不會過于引人注目。
有人詢問起,還可以推說在藥材鋪子買了些回來準備煮糖水的。
話說,在西城宅子里,這些蓮子最後的下場也是統統進了百里桃的肚子里。
百里桃在腦袋里把那些字組合了一下,是一條很簡單的信息︰
鮫絹查無此物。
巴眨了一下眼楮,百里桃喚了杏兒進來,吩咐她用這些蓮子去炖一碗蓮子羹。
爾後她趴在桌子上開始思索。
既然答應了雲子卿不再喝藥,那麼「桃醉」隨時會毒,三天後回到西城要著手準備一下了。
先得把安舟子給找出來,他一身那麼好的醫術得出點力才行。
上次在書房把鮫絹偷換了出來,蘇莫冷大概也知道了,桂圓這邊一點消息都探不到。看來這寶貝不簡單。
想著想著,看到了擱在桌上的走馬燈。
瞧著那一直旋轉的畫面,百里桃忽然笑了。
雲雲疊疊的天空下一棵桃樹開得正旺。
燈面流轉間,雲朵似乎活了般,起起伏伏組成浩瀚的一片雲海,為底下的桃樹支起了一片美麗的天空。
悶騷!
百里桃在心中道,但臉上是掩不住的竊喜。
他這是暗示要給自己一片天,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意思嗎?
想起他適才明明很在意玉盒是誰送的,卻故作無意的模樣,百里桃笑眯了眼。
和他在一起,永遠都這麼輕松。真好。
美滋滋地喝完杏兒端過來的蓮子羹,百里桃哼著曲兒準備洗澡。
驀然,窗外飛過一道黑影。
百里桃立即抽身追去,但那人狡猾得緊,放了個煙霧彈。煙過後,人早跑遠了。
溪城主府還在被人盯梢著嗎?來的那人時候就是溪城主咽氣前說的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人?
百里桃立在屋頂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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