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御風弦吻了朝露並且自己很是凶悍地揍了對方一巴掌之後,朝露就挺多天閉門不出了,天天早上起來就呆在房間里練內功,深怕出個門再撞見御風弦兩個人都不自在
說到底,雖然披著一張十幾歲美少女的皮,可里子卻是奔三的熟女又不是初吻,親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沒那麼矯情。再說了,御風弦這樣鮮女敕女敕的美少年親了也不吃虧哎,現在想想挺後悔扇那一巴掌的,要是好好說就不會搞得這麼尷尬了!會不會因為最近煩心事太多,弄得整個人神經過敏了?還是找機會向御風弦解釋一下,談談心吧~
話說回來,聞人卿送的這本心法還真是挺管用的,才練了幾天就覺得渾身舒爽完全沒了之前內力膨脹無法抑制的不適感~屏息收功後朝露心滿意足地從床鋪下來,伸展了一下筋骨。
「扣扣。」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朝露有些疑惑地走過去,都這時辰了,會是誰呢?
房門打開,站在眼前的是一身淺紫羅裙的輕蘭。
「你」不確定對方是否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朝露有些手足無措地扶著門框不知該說些什麼。第一時間更新
輕蘭神情激動地擁抱住朝露,哽咽道︰「真的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不相信我嗎?」
不知所措地呆愣了幾秒,朝露才反應過來輕蘭這是在責怪自己瞞著她,于是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是武林盟的通緝犯,我怕拖累你們」辰曜已經因為自己被人抓走限制了自由,她不想身邊再有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若非已經被御風弦發現,她本打算一直瞞下去。
兩人相偎著走進房間,朝露聞到輕蘭身上傳來一種奇異的香味,雖然並不濃烈,卻帶著醉人的芬芳于是好奇地問道︰「你身上好香啊,是擦了香膏嗎?」
輕蘭動作一僵,眼中閃過些許慌亂的神情,卻是很快恢復了平靜,笑著緊了緊朝露的胳膊,道︰「哪有,和平時用的一樣呀!是朝露你太不關注人家了~」
「哎,真羨慕你還可以穿好看的衣服,擦胭脂香膏什麼的,哪像我只能弄成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朝露怨念很深地看著小姐妹身上漂亮的衣裳和精致的妝容,再對比自己這一身土氣的藏青色長袍,怎一個「哎」字了得!
朝露泡了茶,又和輕蘭聊了一會,直到深夜輕蘭才告辭離去。
關上房門,朝露覺得有些困了,于是伸個懶腰朝床邊走去。還好還好~原本以為輕蘭生氣才不理自己呢,看來不是嗯,果然有個閨蜜陪自己聊天解悶就是好啊!殊墨也好,御風弦也好,都不是適合聊天的對象~
睡到半夜,朝露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陣空靈飄渺的琴音,雖然意識清醒了,可不知為何身體竟然半分力氣也沒有。她努力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側耳傾听著那斷斷續續、如泣如訴的琴聲
雖然這夜半琴音听來詭異非常,但不知為何,朝露才听了一會就有種迷醉的感覺,被那略帶憂傷的曲調深深吸引著,鬼使神差地下了床。盡管理智一直提醒著她這樂曲有所古怪,但身體仿佛不听使喚般動作起來,腳步輕飄飄地走出了房門。
夜幕下的荒野一片寂靜,朝露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一直走出了村外,邁過及膝的草叢來到樹林中,濕冷的夜風迎面撲來讓她渾身哆嗦,但手腳就像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根本不听她指令,連拉緊衣裳這樣微小的動作做來都很是費力。
然而當她看清不遠處那個撫琴之人的樣子時,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幻音」
美艷的黑衣少年微微抬頭看向朝露,眼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表情卻是死寂而冷漠的。
「你覺得幸福麼?」幻音雌雄莫辯的輕柔嗓音伴隨著琴聲響起。
「什麼意思」朝露想轉身逃走,可身體卻牢牢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如果說上次被幻音引出來是被這琴聲迷惑了心智,那麼這次卻出乎意料神智如此清醒,身體卻像被人操縱了一般不听使喚。
「有這麼多人愛著你,覺得幸福嗎?」幻音目光冷淡地看著朝露,白皙縴長的指尖像舞蹈一般輕靈地撫過琴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個人很危險!就算和百里流雲比起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幻音輕輕淺淺地一笑,緩聲詢問道︰「有沒有感覺身上很熱?」
熱?
朝露微微一怔,為什麼會熱,這天氣明明已經開始變冷了吧可是,為什麼听他這麼一說以後,好像還真覺得有點熱了呢?被風吹過衣襟帶動摩擦的肌膚甚至還感覺到一絲詭異的刺癢。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似的無力,也不知是吹了太久冷風感冒了還是怎麼,臉頰竟然灼熱起來,就像發燒一樣這股突如其來的灼熱伴隨著皮膚上麻癢的感覺在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內讓她渾身酸軟發燙起來,兩腿一軟便摔倒在濕涼的草地上。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就早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了,因此沒過多久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狀態是怎麼回事,瞬間就慌亂了起來,兩手死命地抓著地上的雜草咬牙問道︰「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見朝露已經癱軟在地無法動彈了,幻音停下彈奏,緩緩起身走了過來。第一時間更新
「你現在這副模樣,還真是誘人呢~」幻音隔著一段距離在朝露跟前蹲下,精致的容顏帶著嘲諷的冷笑,「可是怎麼辦呢?我看不上你這下賤的身子」說完伸出一只手撫模著朝露的縴腰,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朝露禁不住渾身發抖卻根本使不出力氣推開對方,「辰曜有這樣模過你麼?」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幻音的手緩慢游移到朝露的胸口。第一時間更新
「你個死變態!敢給老娘下藥」渾身灼熱的感覺讓她無法控制地呼吸急促起來,但仍不肯屈服地瞪著幻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你這基佬看上了辰曜這也沒什麼丟臉的畢竟戀愛自由攪基無罪,可你不要總是跟姐過不去啊!姐很無辜好不好
「給你下藥人的可不是我,」幻音淡然道,比女孩更秀氣的臉上死氣沉沉毫無半點情緒起伏,「不過,我倒給你找了個不錯的伴兒,今夜你一定不會覺得無趣的」倏然起身走到不遠處,朝露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隱約听到樹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很快幻音就帶著什麼走了回來,待朝露抬頭看清眼前的一幕時,大腦瞬間空白,恐懼就像蛛網般一圈一圈將她纏緊
用鐵鏈捆綁半蹲在地上的黑影,竟然是一個雙目赤紅、個頭魁梧的毛人!
「不不要」
朝露驚恐地瑟縮著身體,不顧一切地用手抓撓地面想站起來逃走,可渾身又熱又癢又無力的感覺讓她只能無助地在地上滾動。眼睜睜看著幻音用鐵鏈牽著鼻孔喘著粗氣的毛人朝自己一步步逼近,她害怕了,甚至在面對百里流雲時也不曾這般恐懼過
「救命!誰來救我」她驚恐地呼喊著,眼里不自覺地洶涌而出順著臉頰流淌到嘴里,帶著令人絕望的苦澀。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一襲勝雪的白衫,還有月光下傾世的容顏,那個總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人,這次也會及時出現麼?
「殊墨!快來救我——」她聲嘶力竭地哭喊道。
隨著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意識也漸漸迷離起來,可就在這一刻,熟悉的雪蓮清香包容了她全部的恐懼和絕望,就像在黑暗中點亮的明燈一般讓她瞬間有了希望——迷迷糊糊感覺到一雙手將自己攬入懷抱,朝露下意識地依偎著身後那人,視線卻朦朧著看不清他的容貌,卻是莫名地感到安心了
「你是何人?!」幻音警惕地看著對面抱住朝露的白衣人,心下有種不妙的預感。
然而對方根本懶得搭理,將意識不清的朝露打橫抱起,身體就像平地騰空般升入夜空。幻音完全震驚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所使用的完全不是已知的武學功法,而是簡直就像神話中的仙人!
戴著寬大幃帽遮蓋容顏的白衣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呆立原地的幻音,並未說話,只是抱著朝露轉身飛走,白衣翩躚如夢境般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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