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六回 不速之客

作者 ︰ 陳兮辭

飲墨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個黑衣男子正抱著一本書出現了,臉上蒙著面紗,想必是偷了書正要走卻在這少有人的地方踫到了兩個小毛孩。

「劍泉你去叫師傅來,這里我來應付。」說話時,黑衣青年已經拔劍出鞘,飲墨也立即出劍回應。

「可是師姐……」劍泉眼看這情況危急,這賊人應該是挑準了師傅不在的時機來作案的,而師姐竟然不知道師傅已經下山,這可如何是好,弄不好這里很可能馬上就有血光之災。

「快去!」此時飲墨已經恢復了劍閣舞劍時的冷艷。

劍泉也怕飲墨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他想起那幾顆雷光石,趕忙朝入口處奔去,拿起一顆使勁砸向地面。「轟」地一聲,那雷光石的響聲果真不同凡響,幾乎要震聾耳朵。一股濃霧隨之散開,恰好將藏經閣的門口堵住了。劍泉估計著大師兄應該馬上會過來,就回頭進了藏經閣,希望能幫幫師姐的忙。

龐大的書庫中,已經傳來刀劍踫撞的聲響,也有書櫃被砍碎的聲音。劍泉邊跑便祈禱師姐的平安。

這邊,飲墨與男子戰成一團,男子一手拿書,一手拿劍,卻依舊掛著笑容與飲墨招架。「功夫不錯嘛。」男子悠閑地拿劍格擋著飲墨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廢話少說,師傅的東西,一樣也不能帶走。」飲墨喘息一聲,又挺劍而上。這一邊,男子卻像是欣賞舞蹈一般觀看並迎下飲墨的進攻。

「你個混蛋,看師姐怎麼收拾你。」劍泉在一旁為飲墨打氣。

但戰斗的局勢卻一直掌控在男子手里,「我改變主意了,看你年輕又漂亮,還這麼能打,就做我夫人如何。」男子發力將飲墨一劍擋開。「做夢!」飲墨不辭疲倦又沖了上去。

「有點意思,看來你不吃點苦頭是不會明白的!」賊人貌似是要使出全力了,飲墨暗自流下一股冷汗,自知有些實力不濟。

「廢話少說,看劍!」盡管如此,飲墨還是全力進攻想伺機找尋其弱點。男子不慌不忙,銀光劍刃閃轉騰挪,盡數擋開了飲墨的進攻。

「真有韌勁啊,可我沒這麼多時間吶。今天到此為止吧。」說完男子將劍上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到滿頭大汗飲墨身後,飲墨暗叫不妙,一直在進攻讓疲倦的身體漏洞百出。賊人一掌擊出,正中飲墨後背中心,飲墨頓時失去重心,口吐鮮血,劍沒拿穩就暈厥倒下了。黑衣男子接著順勢將其背在自己身上,右手將落下的劍接在手里。所有動作瀟灑自如。

一旁的劍泉急了,飲墨師姐如此高強的武功他早就在那天晚上見識到了,如今這個男子竟比飲墨還強,他大喊著︰「放下我師姐!」但他卻毫無能耐救下她。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那個偷書賊,卻冷笑著要走,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

「沒听見嗎?他說叫你放下她!」黑衣男子驚訝地回頭︰「是你?你不是在……」

劍泉循聲看去,一位持扇的白衣男子微笑站立在門口︰「不巧啊,我今天剛回來,就踫到你這個不速之客。」

「可惡,何雲間,壞我好事,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黑衣男子見了白衣男子似乎慌了,放下飲墨準備走人。

「等等…在你放下師傅的東西前,我可沒有允許你走哦。」白衣男子持扇而笑。

「大師兄,你終于來了!」劍泉如同見了救星,開心大叫道。眼見飲墨被棄在地上,他立馬上前,急忙喚道,「飲墨姐姐,你沒事吧,你醒醒啊,飲墨姐姐……」地上的飲墨卻毫無動靜。

「那麼說就是非打不可了。」說完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現在他可不敢單手拿劍應戰了。只見他一個加速,挺劍而上,想攻其不備,但卻被白衣男子一眼識破,扇子只是一擋,小偷就被彈開好幾步。

「就這點能耐也敢來林隱山偷東西?」白衣男子露出個邪笑,「我可不想奉陪了。」說完白衣男子口中喃喃念咒,扇子折起,拋向空中,竟然自己旋轉起來。

「萬劍穿心!」偷書賊看了內心一陣惶恐,不禁叫道。

「殺人是要償命的,山下幾位守衛武功不錯,他們應該是被你殺的吧?」

「是……是又怎樣!」黑衣男子的聲音里摻雜著恐懼。

「現在看看你能不能擋我這一招了。」白衣男子想到上山前看見的的幾攤鮮血,怒從心來,大喝一聲,劍勢已起。

黑衣男子看著空中折扇旋轉著,卷起的氣勁壓制著自己,讓自己無法動彈,而這時折扇又解體成諸多竹劍般的利刃,如一道道金光圍繞著自己。只听白衣男子又一聲大喝,萬劍蓄勢,偷書賊忍住氣勁,握劍格擋。然而扇葉幻影無數,他完全不知防備哪個方向,想逃卻邁不動腿,正猶豫間,扇葉金光穿心而過,偷書賊淒慘大叫,等一旁的劍泉回過神來,就已經看見黑衣男子一命嗚呼了,書房中多了一攤鮮血。

帶著血光的扇葉又合並在一起,白衣男子接過扇子喃喃自語︰「又要洗扇子了。」這時,在一旁的劍泉看到扇子上依稀寫著「雲間月」三字,又有浮雲之間月探頭的一副美畫,他在書房里的一條掛幅上看到了一副山水圖,上面題著「蒼月山大弟子——雲間月作」的字樣,想必‘雲間月’便是大師兄何雲間的筆名吧。

「師姐沒事吧?」看著師兄把著師姐的脈搏,劍泉焦急地問。「無礙。」何雲間瞥了一眼劍泉,「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藏經閣也是禁地,師傅不喜歡別人進來。」

「可是我們進來只是為了找書的,沒有其他意思。」劍泉解釋道,他想起昨晚飲墨狡黠的笑,應該就是因為她早就做好和自己一起偷偷溜進藏經閣的準備了,不然也不會選在清晨這個時辰。

「算了,你先扶墨兒回去休息吧,她見到我會不開心的,我去給她準備些藥。」劍泉此時想起飲墨說大師兄不是好人,可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是一個正直忠誠,溫柔親和的人啊。于是劍泉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飲墨姐姐不喜歡大師兄呢?」

何雲間回頭一笑,道︰「可能是我做錯了一件事,而這件事我一輩子也無法挽回和救贖。!」听得出來他語氣里有種無奈和悔恨,或許其中有件事情是不如他願地發生了,而這件事正是對飲墨造成了太大的傷害。雲間師兄說完,便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劍泉于是也沒多想,獨自一人背著飲墨回到了師姐的房間。他找到了毛巾,打了一些水,仔細幫師姐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如那天飲墨幫自己涂藥膏一樣。

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劍泉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修煉成和師傅師兄那樣,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學武之奧義,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得以真正體現。

不出一刻,雲間師兄便拿著藥進來了。

「這些都是治內傷的良藥,你要給她按時按量服用,不出兩日她便會醒來,然後我再給她換些調養的藥。」大師兄細心對劍泉講解著如何服用,服用多少,劍泉一一記在心里,同時暗道︰依師兄為人,他會做什麼大錯之事呢?

吩咐完了一切,何雲間還是那麼言語親和地叮囑道︰「好了師弟,照顧墨兒的事就給你了,想必那賊人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他倒下來其他人還會前來,我得去劍閣那里守著,你自己務必小心。」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飲墨姐姐的。對了,那人偷的是本什麼書?」

「書不重要,重要的是藏在書里的那枚鑰匙!他們果然是朝著劍閣里的那東西來的!」

「劍閣?里面藏著什麼東西嗎?」

「當然,那里藏著師傅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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