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十六回 尊馬大會(上)

作者 ︰ 陳兮辭

劍聖師傅說的沒有錯,這才半日,二人就趕在日落前抵達了俊義馬莊。因為近日就要舉辦年度盛會——尊馬大會了,馬莊上下張燈結彩忙忙碌碌的,往來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如同集市一般,比清靜的林隱山莊熱鬧多了。

兩人自雲上而來,自然非同凡響,劍泉遠遠的就听到陸上有人喊︰「林隱山蒼月劍聖不辭辛勞來吾馬莊,有失遠迎,望劍聖前輩見諒。」

「仲莊主客氣了,秦某還未感謝莊主尋馬之恩呢。」蒼月劍聖也是遠遠應道。

二人自天而降,在眾多敬慕的眼光下,平平穩穩落了地。「哈哈哈,劍聖前輩駕到,令小莊蓬蓽生輝啊,里面請。」還是那個聲音。劍泉下馬,就看見一位衣冠齊整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仲敬書仲莊主了。

旁邊不少看熱鬧的人在竊竊私語︰「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蒼月劍聖秦向雲啊!」「真的嗎?我可從來沒見過這等人物呢!」「人家可是六劍聖之首,功夫何其了得,都快趕上劍仙了呢!」……

「這位是……」仲敬書看著劍泉問道。

「這是秦某新收的弟子,叫路劍泉。」蒼月劍聖回道。

「一看這位少年就是氣宇不凡,原來是劍聖的弟子,路少俠,失敬。」仲莊主笑著對劍泉作揖道。

劍泉沒想到堂堂一個莊主對自己這麼恭敬,只得也作揖回禮。

劍聖躬身一笑,就領著劍泉進了莊。因為還要迎接其他貴客,仲莊主只送了幾步路就回到了馬莊門口,一位老僕領著二人向客房走去。

「蒼月劍聖是江湖上的大人物,莊主交代,你們的客房必須是一等廂房,請隨我來。」

莊內的布置真的和集市廟會無異。莊內擺著不少地攤,販賣些小掛件飾品,一路上人們三兩成群,彼此間作揖問禮。但凡小負名氣,都是久仰;但凡有點來頭,皆是幸會。

「就是這里了,里面請。」老僕停在一棟四層樓前,道。

「四層!好高啊!」劍泉從沒見過這麼高的屋子,很是驚奇。

老僕不慌不忙解釋道︰「四層樓乃貴賓里最高的客房規格了,在這棟樓里的只有寥寥幾位,分別是清音劍聖門下大弟子張若青、皇叔之子斐陽王和蒼月劍聖前輩。」

「清音劍聖門下……飲墨她來了嗎?」劍泉听到清音劍聖的名號,立馬想起那是飲墨去拜師修行的人。

「老僕听說清音劍聖只派了她大弟子前來,所以應該不會有其他人同行吧。」

「好了劍泉,我知道你想念墨兒,為師何嘗不是,但世事不可強求,一切隨緣吧。」

劍泉聞言只有默不作聲跟著走進了樓。正欲上樓,就听到樓上緩步走下幾位貴人模樣的人。「這便是今日剛來的斐陽王。」那老僕在身後小聲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一位和劍泉年齡相仿的小胖子走在前頭,揚武揚威似地喝道,斐陽王應該就是他了。身後幾位魁梧大漢跟著,滿臉狠相。

「老朽名叫秦向雲,參見斐陽王。」劍聖恭恭敬敬對那小胖子做了個揖。

「秦向雲?什麼東西,你們有誰認識嗎?」那胖子高聲問著後面的隨從。一位小跟班隨即上前偷偷告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蒼月劍聖!」

「蒼月劍聖?你們說的六劍聖之首?不錯不錯。那好,我給你個機會,做我師傅吧,意下如何?」那小胖子對蒼月劍聖扔下一塊金條,笑呵呵問道。

「失陪!」誰知劍聖理都不理,轉頭就往樓上走,劍泉也默默跟了上去。

一時間,斐陽王還沒反應過來,從來也沒人敢這麼對自己的啊!「大……大……大膽!」斐陽王氣得滿臉橫肉都在哆嗦,指著那上樓的人大聲喝道,「給我拿下!」

那幾位魁梧大漢听令,正欲跟著上樓,還沒走幾步,一陣血色劍氣劃來,將所有跟著上樓的幾個人橫掃在地,不得動彈。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胖子這下可急了,沒想到號稱斐陽最強壯的幾個人被瞬間擺平,他們甚至沒看見蒼月劍聖出手就已經倒下了。

此時那個小跟班又上前提醒道︰「回王爺,這蒼月劍聖實在厲害,我們還是別惹他們的好。得罪了他,恐怕糾集整個斐陽城的軍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小胖子被氣地快要炸鍋,竟然拿那樣一個老頭一點辦法都沒,這是他當小王爺以來從沒發生過的事情。

正當小胖子氣急敗壞的時候,一位秀氣的青年站了出來,恭敬說道︰「王爺請您稍安勿躁……」

斐陽王轉身一看,來者穿著簡約大方,氣質卓越非凡,想必也是位高人。

此人輕搖羽扇繼續說道︰「……吾乃菩提庵清音劍聖門下大弟子張若青,願為王爺效勞。」

「又是一個劍聖?那你師傅清音劍聖打得過那老頭嗎?」斐陽王問道。

「兩人水平不差一二,恐怕難分勝負。」

「你師傅都不一定能贏,那你這點能耐能幫什麼忙?」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馬莊上下,我敢說除了蒼月劍聖,其他必然沒有和我相匹敵的對手,這樣解釋,王爺能明白嗎?」張若青收扇而笑。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地下塊金條就是你的了,以後你跟著本王保護本王,要榮華富貴都是很簡單的事。」

「多謝王爺!」說罷張若青趕忙俯身撿起來地上的金條,好好擦了擦後藏進了袖子里,臉上流露出一份得意的笑容。

話說這樓上的廂房確實是典雅精致,不愧是一等一的貴賓房。劍泉在樓上看樓下風景,確實視角獨到,很美很享受。

「現在外面熱鬧,你想出去就自己出去玩玩吧。」劍聖知道劍泉肯定在屋子里待不住,給他扔了一個錢袋,事先打好招呼道。

「太好了,多謝師父。」劍泉接住錢袋,話音剛落就一個雲行步沒影了。

劍聖搖了搖頭,暗自笑道︰這孩子……認真起來很認真,玩起來和飲墨一個樣。

下樓時,那伙人已經出去了,天色也暗了下來,各個地方都亮起了小燈籠,可愛地裝點著整個馬莊。

劍泉一手拿著錢袋,他基本沒接觸過錢這種東西,第一次用,看見什麼都想買,看見什麼也都不舍得買,就這樣閑逛了很久,竟然一文錢也沒花出去。他左右顧盼著各種地攤,不少新奇的小玩意看起來很有意思,正看的出奇,一個年級不大的小男孩沖了出來,不偏不倚撞在劍泉身上。

要知道,劍泉雖然武藝不精,但這幾個月來內力修煉了很深厚,這小男生一撞沒撞動劍泉,反倒把自己給撞飛了。

劍泉見狀趕緊跑過去扶起這小男孩︰「你沒事吧?」一看這男孩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可能要小點,不過相貌確實清秀干淨,細眉大眼,小鼻子小嘴很是可愛。

「沒事沒事。」小男孩被劍泉扶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拍拍**就跑遠了。劍泉也沒多問,雖然是他撞上自己被自己撞飛,好歹事後還能跑這麼快,說明身體應該沒啥問題。

劍泉想罷繼續觀摩著那些小飾品,有個小墜子很引人注目,樣子有點像自己的家族印記,三個方快點,一條月牙線。

「嗯……就要這個!」劍泉下定決心買下它。

「好的,這個只要三十文錢。」地鋪老板客氣說道。

劍泉正欲掏錢,一模口袋……完了!錢沒了!整個錢袋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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