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二十二回 斬龍計劃

作者 ︰ 陳兮辭

領著坐騎白靈,劍泉興高采烈地回到了林隱山莊。離開的時候還是坐的師傅的蹄雲馬,回來以後都已經有了自己的蹄雲馬了,這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白靈和小灰同為蹄雲馬,更是同母兄弟,也是一見如故,從此小灰也不用太孤單了。

回到山莊,劍泉也知道正式的閉門修煉要開始了。從今日起,劍泉將和蒼月劍聖學習各招各式,內力真氣修煉了這幾個月已經略有小成,而且易武心法也初步學會,那接下來的武藝劍術絕學,想必學起來就不會太費勁了。

三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春來春又去,花開花又落,四季的更替、宿命的輪回在大自然的規則里是那樣嚴謹苛刻。從細處算來,似乎昨日的汗水都剛剛蒸發,似乎昨日的辛勞都讓身子感到疲憊……

無論怎樣,三年都快過去了,三年如一日的生活也就快結束了。劍泉練完功,大汗淋灕地回到臥室,又將日歷翻開一頁,這樣一看,離飲墨回來的日子,也沒差幾天了。劍泉把盆里的水用手舀出來淋在臉上好好洗了洗,將長年未曾修剪的長發箍好披在身後,留了幾稍發絲垂在頰邊,取來銅鏡一看……

這鏡中的人真的自己麼?劍泉好久沒有看過自己長什麼樣子了,三年前飲墨就說自己長得帥氣,現在來看,比以前秀氣多了!明眸皓齒,劍眉大眼,刀削的臉頰,高挺的鼻梁……不一樣的是他現在還有種以前所完全沒有的成熟的氣息,穩重不失青春魅力。

不知道飲墨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劍泉現在最掛念的人,分別這麼久了,再見到會是怎樣的情景呢?這個劍泉想過千百遍,總覺得想不出來,腦中構思的飲墨的形象,也不知和以前相比變了多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飲墨看到現在的自己一定大吃一驚!因為這三年內,劍泉個子長得飛快,現在早已經是堂堂七尺男兒,個子比到以前高了整整近兩個頭,現在是真正的高大又英俊!

劍泉正躺在床上養精蓄銳,師傅最後教給自己的那幾招還沒練成,所以晚上還需要再辛苦一點才行!就在這時,劍泉感覺到異動,現在這時候師傅不可能出現,那會是誰?反應機敏的他立馬先發制人,從側旁窗戶躍出,趁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兩手迅速緊扣住輕手輕腳站在門前的人的雙臂。

「……師兄?」劍泉詫異道,趕忙松開雙手,「怎麼是你?」

「好久沒來看師傅了,順便也來看看你啊。」此人正是何雲間,他聳了聳肩,笑道,「看來三年里,師弟你功力精進不少啊,師兄恐怕都不是你對手了。」

「怎麼可能呢?師兄清修這麼多年,恐怕劍泉一輩子也趕不上師兄的修為。以後還的請師兄多多賜教才是。」

「劍泉,看來你不光武功有長進,嘴皮子也厲害多了嘛,哈哈哈……」

兩人談笑風生,相談甚歡,自飲墨離開後,大師兄就經常來林隱山莊和師傅見面,也經常順帶看看劍泉,這樣,兩人很快成為了如同親兄弟般的朋友。

而劍泉自然知道,雲間師兄從來不會沒事上山的,來看望師傅一般都是有要事要稟告。秦向雲閉關潛心授徒這件事江湖上也基本都知道了,可蒼月劍聖對山莊外的世界只有靠雲間師兄這一紐帶來維系。

師傅時常和自己提及這三年內山莊外發生了什麼,而且何雲間也是常常說起,所以外面的大事件,劍泉也差不多都知道一些,諸如︰陳國與西秦休戰後又開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戰爭還在僵持,西秦攻不進來,陳國也防不出去;北部蠻族似乎得到一份神秘的力量,戰士變得無法被殺死;斷崖山脈有人傳出看到過魔龍現身……

很多事情劍泉甚至聞所未聞,不過听師傅說過,有位先哲曾經預言,魔龍如果現身,魔世可能很快就要到來,屆時可能會替換掉現在這個還算仁德的世界……如果魔世真的到來,那麼一切規則都將重新改寫,這將會淪為一個殺戮與暴力的世界!因此,無論如何都應該阻止這一切發生,而能夠阻止這一切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光所有魔龍,它們是所有邪惡力量的源泉。

而這些,也是師傅和師兄一直偷偷調查的最絕密的事情,他們稱這是一個大計劃,叫「斬龍計劃」。現在,劍泉已經長大成人,他成為這項調查與阻止計劃中第三個人。

在和劍泉交流一番後,何雲間看時候不早了,就準備下山回家了。他的家就住在山腳底下,這是只有蒼月劍聖和劍泉才知道的事,飲墨都蒙在鼓里。

「師兄,我想去你的屋子里看看。」劍泉突發奇想道。

「劍泉,你怎麼突然要來我家看看?我家可是很破爛的,比這山莊差多了。」

「我在想,馬上三年期滿,飲墨回來,我們可能要下山和師兄一樣執行任務,到時候,恐怕沒什麼機會去師兄你家里看看了,這樣會比較遺憾。」

何雲間拗不過劍泉,只好帶劍泉下山去看看。蒼月劍聖對此也沒什麼不放心,他二人合力的話,這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作對手。

師兄下山,並沒有走那條大路,他在一個隱秘的分岔路口拐了下去,比大路下山要稍微繞些彎子,不過這條小路上也是別具風情,層林搖曳,落紅盡染,風聲蕩滌,景色獨好,劍泉也頗感不枉此行了。

過不了多久,劍泉就看見了一間山林間的小屋子。它坐落在幾顆古樹的環抱里,看起來十分簡陋,三面臨山,一面臨水,只有一根獨木橋可以過去。

「咦,那是什麼?」劍泉指著屋子的前面那一大片白色的花叢道。

「那些花啊?是我平時養來修身養性的,它叫‘羅仙花’。」

劍泉等不及要看看,腳尖一踏就雲行步飛了出去,那不寬的一條小溪,劍泉直接就過去了,根本就沒用那條獨木橋。高階的雲行步,那就是至上的輕功。

走近一看,那些白色小花都是六片花瓣,很規則的六角圖形,一團一團側擁在一起很有趣。劍泉湊近鼻子一聞……「咦,這話怎麼沒有香味?」

「這花本就不香,我只是偶爾觀賞,有時間就釀些藥酒罷了。」

「藥酒?師兄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我只是說釀酒,也沒說喝啊。」何雲間笑道,「這些藥酒大都是送給附近的父老鄉親,它有清熱解毒之效。你別忘了,我還有幾萬件善事要做呢!」

劍泉這才想起師傅曾經為了責罰師兄,讓他做十萬件善事的事。

「那麼師兄你做了多少件了?」

「八萬六千二百三十八件!」何雲間月兌口而出。

「這麼多了,想來也有十一年了,不過師兄你能記這麼清楚,劍泉真是佩服!」

「唉,記這麼清楚也沒有用,反正師妹是不會原諒我的。」這永遠是何雲間心中的一道坎。

「她跟我說過她知道你殺光她全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墨兒也是一位知書達理,知曉是非的人,我相信師兄遲早會感動墨兒的!」劍泉肯定地說道。

「這事不說也罷,來,進來坐坐。」何雲間不願再提此事,于是推開屋子的門,請劍泉進去。

隨著門一開,里面一股墨香傳來。劍泉聞著感覺身心都輕松不少,往里一看,果然垂掛著好多字畫。

「沒想到這屋子雖然簡陋,里面還有如此多的師兄墨寶。」

「哪里哪里,只是平時消遣而已。」說著,雲間師兄從一對字畫里挑出一副來,贈予劍泉道︰「這是前些日子我畫的,就當是我給你的禮物吧。」

畫里一枝寒梅傲然挺立,一只迷途麻雀**枝頭。上書一行小詩︰「傲梅若無骨,何以引雀來。寒風若有意,可許桃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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