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二十三回 三道咒令

作者 ︰ 陳兮辭

晚風咸咸的,吹動著劍泉的發梢。雲間師兄給的字畫劍泉把它好好掛在臥室最顯眼的位置。雖然他還沒怎麼懂那首詩的意思,但他明白雲間師兄內心的苦。一位天賦異稟的少年,就因為被赤龍之血詛咒,一次偶然釀成慘案,從此被逐出師們,只能寄息在山腳下那麼破爛的一個小屋子里,這種苦楚,又有幾個人能理解?

劍泉曾無數次想,如果沒有那樣一件慘案,那麼以師兄的人品和才干,是否會成長為另一個「蒼月劍聖」呢?

此時的劍泉正盯著那副字畫發愣,全然不知蒼月劍聖走了進來。「是你師兄的字跡。」劍聖道。

「是師傅!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劍泉很吃驚,自己的覺察力已經夠出色了,但在師傅面前,這一切都是浮雲。

「哈哈,為師不想讓你發現,你怎麼會發現啊?」蒼月劍聖坐了下來,看著劍泉繼續說道,「為師這次來,是想跟你說件事……」

「師父請講。」

「你也知道五年前漠北君恩山的事,你們路家的那位名將路虹就戰死在那,五萬精兵全都覆滅,卻沒有一具敵人的尸體……可是漠北人煙罕至,消息不同,至今我都沒查清君恩山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樣,那就真的糟了。」

「師傅你是說?這真的是赤龍干的?」

「赤龍乃數百年前就滅絕的生物,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一定有人用妖術讓其復活,來達到他的目的。而這人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東西。」

「可是這事發生後五年來,江湖上再也沒傳聞說有赤龍出現啊?」

「這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但凡是用妖術復活的,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所以它出現一陣子以後會消失一段時間,而用這妖術要耗費大量的靈力,使用妖術的人也要修養很長時間,一般五年或者八年一個輪回……」

「如果是這樣,那赤龍豈不是很快又要出現了?」

「所以為師必須去漠北走一趟,親自調查清楚這一切。」說著劍聖握住劍泉的手,繼續道,「為師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可能照顧不了你了,希望你能自己照顧自己。等你師姐回來,你和你師姐一起闖蕩江湖,相互照顧,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師傅,我不但可以照顧自己,還會照顧好師姐的!」劍泉自信滿滿道。

蒼月劍聖似乎還有些擔心,徘徊再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就離開了。劍泉當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雖然馬上師傅離開自己又會很不舍,但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人無法改變,那就只好接受,微笑著接受,攤開雙手擁抱現實。

次日清晨,劍泉一如既往很早就來到鏡池練劍,現在劍泉練習的可不是以前那些基本劍法,而是蒼月劍聖的那些真傳絕學。

剛取出木劍來,蒼月劍聖就在遠遠的劍閣門口地方喊住劍泉,示意他過來。劍泉于是跟著蒼月劍聖進了劍閣。

「拿著。」劍聖拿出一塊鐵牌道,「這是鑄劍山莊下發的鑄劍令,有了它,鑄劍山莊會幫你打造一把好劍的。」

劍泉接過鐵牌,見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葉」字,于是問道︰「為什麼有個‘葉’字?」

「鑄劍山莊一直都是葉家人的,當然會有個‘葉’字。」

劍泉這才想起,那酒仙劍聖葉知新,不就是本來的鑄劍山莊莊主,後來才讓給自己弟弟當的嘛。看來鑄劍山莊也是高手如林啊。

「劍泉……為師還有一事……」蒼月劍聖蹙著眉,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定……

這邊,一個人一襲黑衣來到了鏡池畔,靜靜地望著那如波瀾不興的水面,淚水劃過如水般柔女敕的臉頰,滴入如鏡子一般平靜的水面,泛起一陣陣漣漪……

飲墨回來了!

此時的她早已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黑衣包裹著妙曼身材在三年的青春洗禮後顯得更加迷人。曾經的她,去一趟菩提庵還要人來接;現在的她,已經一身絕學在手,只身仗劍走天涯……

咦,以往這個時候應該是劍泉和師傅在這里練功的,怎麼不見人呢?正納悶呢,只听「啊」的一聲慘叫從劍閣傳來。

這聲音……難道是劍泉有危險?飲墨來不及多想,立馬利劍出鞘,雲行步神速闖進了劍閣。可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師傅和劍泉雙雙打坐在地上,根本就沒用什麼危險。

「墨兒!」「師姐」蒼月劍聖和劍泉幾乎同時喊道。劍泉不顧身體勞頓,硬是爬了起來,飲墨見劍泉搖搖晃晃站不住,趕緊上前一把扶住。

「劍泉,你怎麼了?」飲墨一看劍泉氣息微弱,焦急問道。

「他沒事,只是被我封了三道咒令。」蒼月劍聖在一旁一邊運功一邊回道。劍泉喘著粗氣說︰「墨兒,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我等你回來……等了都……三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等了三年了,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飲墨將劍泉扶住讓他慢慢盤坐在地上,然後開始輸真氣為他療養。

「師傅,這三道咒令是什麼,怎麼對劍泉傷害這麼重。」飲墨現在還沒弄懂怎麼回事。

「墨兒,劍泉的內力深厚,武藝劍術已經學為師十之**,要論戰力,劍泉恐怕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應對的了。可是這三年來,為師一直擔心劍泉武藝成長太快,但是卻一直沒有實戰經驗,有朝一日若是和他人一戰,恐怕控制不住真氣流動,一次發力不慎,恐怕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走火入魔?那該怎麼辦?」飲墨焦急的問道。

「所以為師為了讓他控制自己的力量,今日特意在他身上留下三道咒令,壓制了他三年的功力。這三道咒令分別是壓制第一年的生令,今日起一個月後自行解除;壓制第二年的悲令,生令解除後兩個月自行解除;壓制第三年的劫令,悲令解除後三個月自行解除。三道咒令,總共半年時間,半年之內若是沒有走火入魔,那便以後不會再有此危險了……」蒼月劍聖說罷,雙掌兩指握心回扣,繼續打坐修復體力。

本來這道法術有六道咒令,分別為︰生、悲、劫、患、渡、死。六道咒令乃上古劍尊為了鎖住邪惡妖物的力量才使用的法術,沒想到今日其中三道咒令竟然用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弟子身上。

「可萬一這段時間劍泉遇到了危險怎麼辦?」飲墨不禁擔心起來。

「這段時間劍泉暫時不會踫到太大危險,何況墨兒你回來了,以後我不在他身邊,有你陪著他,我也放心。」

「怎麼師傅你要走嗎?墨兒這才剛回來呢!」在飲墨看來,師傅和劍泉是兩者缺一不可的。

「為師自然有要緊事去辦,關于這點,劍泉以後會慢慢告訴你的。」

劍泉此時方才憋足了勁,緩緩道︰「師傅的事就是劍泉的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請師傅、墨兒放……心……」說完便氣血不支昏了過去,任憑飲墨怎麼呼喚都沒有醒來。

「可能是三道咒令法力太強,劍泉一時難以適應,休息休息就好了。」蒼月劍聖徐徐說道,他並不擔心劍泉的事,反倒是飲墨,他一直很擔心三年來飲墨能力增進多少。

「墨兒,伸出手心讓為師看看。」飲墨如言,一張細女敕的少女手心伸了出來。

劍聖運調真氣,探出去感知這手心的奧秘……

「哈哈哈……」劍聖突然大笑道,「這樣一來,有你保護劍泉我就放心多了,沒想到清音大師這麼厲害,能讓你取得如此成就,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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