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第二十四回 又見分別

作者 ︰ 陳兮辭

劍泉的寢室里,飲墨細心地用毛巾幫昏迷著的劍泉擦拭著臉上的汗漬。三年前那次自己受傷,劍泉也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吧……飲墨想到這里,痴痴一笑。

果然如蒼月劍聖所說,劍泉只是昏睡了半日就蘇醒了。兩眼一睜,畫面里就是飲墨守在身邊悉心呵護,劍泉內心一陣感動。

「師姐……」

「都說了讓你喊我墨兒別喊師姐了,師姐師姐的都被你喊老了。」飲墨嗔怒道。三年一去回來,林飲墨還是那個林飲墨,一點兒沒變。

劍泉感覺睡了一覺後身體好多了,起身道︰「墨兒……沒想到你提前回來了,讓我和師傅都沒什麼準備……」

「要什麼準備啊,我只是回家了而已。」飲墨說著掏出一粒丹藥,「給!這是清音師傅給我的養心丹,有調節氣脈,恢復內力的功效。」

劍泉接過丹藥一口服下,瞬間感覺全身滾燙,血液如同沸騰起來了一般,然而沒持續多久,緊接著身體又急速冷卻了下來,如同泡了一回熱水澡,渾身上下變得有勁多了。

「謝謝墨兒……」劍泉感激道。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你再這樣墨兒可不理你了,哼!」飲墨說完背過身去,佯作生氣。

「是是是,我全听墨兒的……」

「這還差不多……」飲墨這才轉過身來,喜笑顏開,「沒想到三年下來,你這個小劍泉變成了大帥哥了嘛……以前你的個頭只到我眼楮這兒,現在剛好反過來了,我只到你眼楮這兒了,這些年,是不是師傅偏心,一直喂你吃好吃的才讓你長這麼快的?」

「哪有啊,師傅一直很嚴格,怎麼會偏心?飲食和往常也沒有區別……」說完劍泉又紅著臉接著說道,「再說了墨兒,你不也長高不少嗎?現在都長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了。」

沒想到劍泉會當著自己的面夸自己漂亮,這讓飲墨有點羞澀難以自持,可她俏眼一瞄,發現劍泉此時夸完後臉比自己還紅,眼楮都不知道往哪看了,頓時感覺很有趣,于是忍不住繼續問道︰「你說……墨兒哪里漂亮了?」

劍泉感覺到飲墨一雙閃亮的眼楮正盯著自己,真後悔剛才說的那番話,讓自己陷入如此窘境,他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

「對……對了墨兒,你在清音大師那應該學了不少絕學吧,讓我見識見識,好不好?」終于劍泉想到個口子來岔開話題。

「哦……」飲墨假裝怏怏不樂地回了一句,不過看到劍泉那樣傻傻的可愛的樣子,飲墨內心其實早就樂開了花。

「我確實學了不少東西,特別是高階的心之劍舞,我已經全都學會了……然後清音師傅還教了我治傷救人的普生妙法、可攻可守的菩提幻術……還有一大堆有趣的東西呢。」

「照你這麼說,清音劍聖一定十分疼愛你吧?」

「這當然了,當年師傅收我為徒的時候,清音劍聖就曾經要求師傅把新收的這個女徒弟讓給她呢,當然師傅沒有答應,為此師傅還帶我專門拜訪了清音大師好幾次呢。清音師傅總是說,我和她有緣,所以她一直想把她的一身絕學全都傳授給我,只可惜我只學了冰山一角。清音劍聖的修為實在是深不可測。」

「那,若青兄呢?他近來怎麼樣了?」

飲墨听到這個名字似乎很不開心︰「別提他了,他早已經被師父逐出師門了。」

「怎麼會這樣?若青兄做錯了什麼事嗎?」劍泉很詫異,師傅曾經說過這個張若青貪圖錢財,可能心術不正,但君子愛財,若是取之有道應該也不至于被逐出師門吧。

「這個張若青本來一直是清音大師苦心栽培的年輕後生,可菩提庵畢竟是一個尼姑庵,里面有不少和我一樣帶發修行的女弟子,男子除了張若青再沒其他人。這一個大男子常年混跡在一群女子里面,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可是清音師傅相信張若青的人品,一直沒有追問。直到我被接過去安置的那天晚上,那張若青居然覬覦我的美色,想逼我行苟且之事,恰在那時,清音劍聖趕到才制止了他的獸性。當晚,他就被清音師傅廢去半成武功,逐出師門了。這件事清音師傅一直管得很嚴,沒讓消息泄露出去。」飲墨緩緩說著,明淨的眼眸里閃過些許委屈的淚光。

劍泉听完狠狠一拳砸在牆上,道︰「沒想到這個張若青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難怪在俊義馬莊那天他急著找靠山。」接著劍泉又安撫道︰「只要墨兒沒事就好,以後我來保護你。有誰敢對墨兒圖謀不軌,我劍泉第一個不答應,一定幫你好好揍他!」

飲墨听了破涕為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連我都打不過,怎麼保護我啊?」

劍泉苦笑著伸出手掌,不大不小三個字「生、悲、劫」依次刻畫在手心,三道咒令沒有解除,劍泉確實誰也打不過。

「劍泉你現在可以下床了嗎?劍閣回來後一直陪著你,我還沒去看望師傅呢。」飲墨本來以為回來後會和以前一樣纏著師傅的,沒想到一回來就陪昏睡的劍泉陪了半天。

「當然可以,走吧,師傅肯定在藏經閣研究赤龍的事。」說著劍泉利索地起身,就像一點事都沒一樣。

藏經閣有很多珍貴的古籍,蒼月劍聖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里面研究很久,甚至經常忘記去教劍泉劍法。這次也是一樣,有飲墨陪著,劍聖也就很放心劍泉了,于是在藏經閣又研究了起來。這段時間以來,劍泉常常進來陪著師傅一起研究,蒼月劍聖發現劍泉很有慧根,所以也默許了,以前不讓別人進藏經閣的規矩,現在徹底沒了。

「師傅!」飲墨還在門外,就蹦蹦跳跳地喊道。

「進來吧。」蒼月劍聖合上書,道,「墨兒啊,你怎麼還是這樣,一點沒變啊,哈哈哈!」

「墨兒變了就不是墨兒了呀。」飲墨推門進來,調皮一笑。劍泉緊跟著也走了進來。

「劍泉好些了嗎?你可不要怪為師啊。」

「師傅哪里的話,劍泉怎麼可能這麼不懂事呢?」

「就是嘛,劍泉和我一直蒙受你的恩情,報恩都沒機會,怎麼會怪你呢?」飲墨也替劍泉說道。

「哈哈,看來墨兒一回來,劍泉就不用說話了,墨兒代為發言就是了,哈哈哈……」蒼月劍聖還不忘調笑一番。

笑聲中,三人不免又想起了當年一起吃飯一起練功的日子,多麼美好惹人懷念啊!

「飲墨、劍泉,為師現在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你們可以嗎?」蒼月劍聖止住了笑聲,很認真地問道。

劍泉二人也知道此時必然非同小可,不可以玩笑,于是也認真回答︰「徒兒一定盡力而為!不讓師傅失望。」

「很好!你們可曾記得上次有人來偷我的血影劍?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偷劍的幕後主使是被殺死的血影劍原主人賀韓的徒弟,叫彭勝,他現在是西秦的大將軍,正在和陳國僵持在戰場上。彭勝此人野心勃勃,冷血無情,並非愛劍之人,他想要血影劍,絕非是為了幫他師傅拿回血影劍,恐怕是有其他用處。而這……就是為師想讓你們幫忙查清楚的事。」

劍泉听完,迫不及待要去試試身手了,道︰「劍泉明白,我和墨兒會帶回好消息的。」

「此番前去,恰好順路經過鑄劍山莊,你可以去那用鑄劍令換一把好劍。因為彭勝正在打仗,所以他在西秦的府邸就會少有人把守,現在去,正是時候,現在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啟程吧。」

「明日?可是師傅我才剛回來啊。」飲墨不樂意,委屈地說道。

「為師今夜出發,要去漠北,等你們查完,就去漠北找我,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蒼月劍聖輕輕撫模著飲墨柔順的頭發,安慰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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