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劍泉在一旁看呆了,今天第一次看見凡間極少出現的妖魄讓他既感到興奮又感到驚奇,而飲墨的一套劍法更是讓他心悅誠服。這套劍法比起之前那舞劍,簡直不知上了幾個台階。
「咕……呱咕……」妖魄失去一根大牙,在一旁痛苦的嚎叫著,三只血色的瞳孔可憐巴巴望著飲墨。只見飲墨收了寶劍,一撩秀發,笑吟吟地就往回走。
「看來清音師傅教給自己的這套劍法果然不錯……」飲墨自己從來沒有實戰用過,今日一看,威力不同凡響,劍泉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貪玩的師姐嗎?
「小心!」不遠處劍泉突然大叫。看著飲墨走過來正開心,誰料躺在一邊的妖魄突然發力又一次沖了過來,殺向背對妖魄飲墨,劍泉慌亂之下,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飲墨聞言立即拔劍回頭,但依然來不及,妖魄已經近身,唯剩的一根獠牙逼近飲墨粉女敕脖頸。
誰也不曾料想,一個身影比前兩者都要快,突進到兩者之間,單手握住那只大獠牙,右膝一個上踢,妖魄被擊中心月復要害,當場哀嚎倒地不起。
「這……」飲墨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少年,無法相信這是劍泉救了自己,重創妖魄。
「你剛才……是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看著一臉驚訝的師姐和倒地不起的妖魄,劍泉自己也迷茫了,剛才是自己嗎?明明被鎖住了力量怎麼會有如此爆發?而他只是下意識的想保護飲墨而已。
就在這時,飲墨又看見了劍泉右臂的那個印記,三個方快點,一條月牙線。它微微一現形,然後又消失了。
「呀!疼……」果不其然,劍泉又一次觸動了印記的力量。印記神力並沒有被封印!看著劍泉捂住右胳膊疼得齜牙咧嘴,飲墨也心疼,但也無可奈何,只有打坐為他護住心脈,只求能減少些苦痛。沒想到,這神力上一次救了劍泉,這一次救了自己。
好不容易等劍泉痛苦減緩了,飲墨很快便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剛剛被劍泉擊倒的妖魄,正在緩緩消散!那微弱的喘息預示著妖魄即將死亡。
「不好!」飲墨暗叫一聲,連忙拋開劍泉,轉而為妖魄進行法術治愈。剛剛戰斗激烈,生死攸關,現在卻為妖魄治療,劍泉全然不知飲墨師姐在干什麼。
拼命拯救妖魄的飲墨急的滿頭大汗,但似乎為時已晚,妖魄的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終于在最後化作一縷輕煙。
「不要!」飲墨這次真的慌了,幾乎絕望的大叫道。原來,妖魄之所以被稱為升仙果,是因為只要功力深厚之人殺死妖魄,即可吸納妖魄入體,讓自己功力大增,傳說可以升為仙人;但凡人或者功力尚淺者湊巧殺了妖魄,其身體將無法駕馭被吸納的妖魄,最終會全身爆裂而死。
而這些,劍泉怎會知曉。那縷輕煙緩緩飄蕩,穿過飲墨的身體直接撲向劍泉,然後如同魂靈一般包裹著劍泉,漸漸的,所有的煙氣都滲入劍泉體內……
飲墨在一旁把心提到嗓子眼,她甚至不敢去看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她從來沒懷疑過師傅所說過的話,也沒懷疑過師傅書房里的書籍資料,但現在,她多麼希望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以前師傅騙自己玩的,可事實恐怕並不是如此,眼下就活生生的站著的路劍泉,會在下一秒發生什麼呢?
那縷青煙被劍泉吸入體內,霎時劍泉便全身泛紅。「啊!痛……好痛啊!」剛剛緩過來的劍泉還沒什麼反應,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當即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
飲墨一把扶住癱軟下來的劍泉,看著面色赤紅,嘴唇卻發白半死不活的師弟,作為師姐的她急的滿頭大汗。
「功力深厚者,可吸入妖魄三日不死,而後升仙;功力尚淺者,若非立刻斃命,也會三日之內消亡……」飲墨清楚的記得師傅說過的話,這絕對不是假的。
她絕望的抱緊懷中的劍泉,「求求你,不要死……」晶瑩的眼淚不听話的應聲掉落,滴在劍泉稚女敕的臉頰上,積攢成流滑過他的臉際。
自從那一個血腥殘忍的一天後,她的眼淚漸漸的就哭干了。目睹那樣龐大的一個家庭,所有的親人,在自己面前一個個被殺死,那是多麼無助絕望。她想做一個快樂的自己,不願意再回想那天的事,那天之後,她所見到過的所有的扇子都被她瘋狂撕碎,因為那是犯下罪行的武器。
如今,再次落淚,這是為了除蒼月師傅和清音師傅以外唯一的親人。劍泉全身發燙,重度昏迷,飲墨為他除去了上衣,再一次輸入真氣開始為他護住心脈。
失去妖魄的竹林恢復了原本的正常。竹葉不再綠的令人發慌,長長的竹身直上雲霄,在天空搖擺。
而這底下的曠地上,她就那樣一直為他輸著真氣,靜靜守護,若時間不老,她寧願一切靜止,讓劍泉永遠活在自己身旁。失去那麼多親人後,師傅和劍泉先後成為了她精神的支柱,是應該去保護的人。
不管飲墨多麼盡力,失去意識的劍泉依舊昏迷不醒……
是夜,困乏之至的飲墨為劍泉披上自己的黑色風衣,借著依稀的月光,劍泉那英俊而有些稚氣的臉龐有些模糊,但那種詭異的紅暈依舊沒有消卻……
次日凌晨,倚竹而眠的飲墨猛然睜開眼楮,看到劍泉依然昏睡在一旁,一顆懸著的心才算落地。然而劍泉的狀況經過一夜的休息並沒有改善,臉色反而由紅轉黃,更加難看。經過新一番的真氣輸送,飲墨依稀可以感覺到劍泉的氣脈在躍動,這起碼說明劍泉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但並不保證之後是否會突然發作死去。
三日不死,而後升仙?哼!我寧願讓他成為一個完全不懂武術法術的廢人。但這麼小小的要求並無法輕易如願,看著臉色徐徐變化的劍泉,飲墨感到無力,只能默默祈禱天神的眷顧。
第二日,她削竹作筒,把晨露夕露一點點灌入昏睡的劍泉口中,卻全然不顧自己。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降臨,黑色風衣比昨夜更早的披在劍泉身上,她自己忍住寒冷每隔一段時辰就為他輸氣護脈,而其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他不能死!
是夜,她未眠。
又是新的一天,只見劍泉面色已經變得發紫,呼吸也不再像前兩日一樣均衡有序,而是變得格外短促費勁。飲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無力改變,畢竟這只能看劍泉的造化。
輕輕握住劍泉的手,她,一個本應那麼堅強的女子,眼眶再次濕潤。第三天,最後一天,挺過去了劍泉就沒事了,沒有挺住的話,等待他的只有死亡。雖然飲墨已經對劍泉能挺過第二天感到驚異,但她無暇他顧,只有默默守護著他,陪他度過這最後最難熬的一天一夜。
劍泉的臉色發紫越來越嚴重,他甚至時不時的手腳抽搐,口吐白沫。被吸入的妖魄能量巨大,一個十八歲的身軀怎能輕易消融,飲墨落著淚,焦急地盯望著掙扎中的劍泉,她無奈,她只有祈禱。
第三天夜晚終于到來,而劍泉依舊徘徊在死亡線上。這時,又餓又困又累的飲墨听到周圍有腳步聲,心下詫異,大聲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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