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大皇子府,桌前的身影,擲筆離去,書桌的宣紙上,一個大大的「殺」字躍然紙上,一生浩然正直的大皇子終于下了決心,要舉起手中的屠刀!
三衛出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玄天侯和三皇子府邸包圍,楚子衣首先到了玄天侯府,手中天子劍吞吐寒芒,只身一人進入府中,劍揚,血飄。
「哈哈哈……」
皇宮龍椅上,混沌彌漫,一道蒼老的笑聲傳出,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值得了,值得了。
「子衣」
皇宮內院,皇後娘娘站在桂樹下,看著南羽侯方向,美麗的容顏上閃過淡淡的傷感,她的孩子,終于走出了這一步,生在帝王家,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宿命。
九宮園,一直閉關的帝師豁然睜開雙眼,旋即哈哈大笑。
……
「嘩」
楚子衣劍下,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天情劍劃過,兵戈斷,鐵甲裂,沒有慘叫,沒有申吟,一劍又一劍,鮮血飛揚,生命消散。
一路殺進了玄天殿中,楚子衣渾身沾滿了鮮血,紫色的衣衫再也沒有一處完好。
「你來了」
玄天侯臉上沒有驚訝之情,不是他已猜到,而是已經無所謂了。
「為什麼!」
楚子衣神色冰冷,問道。
「呵呵,沒有什麼原因,只不過我是情家之人,立場不同罷了」
玄天侯自嘲地笑了笑,情家人,呵,多麼可笑地一個稱呼,他和蕭雨為情家奉獻了一生最重要的時光,得到卻是什麼?
得到的只是情家的毫不猶豫的拋棄。
听到玄天侯的話,楚子衣持劍的手攥地鐵青,十萬將士尸骨未寒,竟然只是因為這一句簡單的立場不同!
更甚的是楚朝的封侯中出現情家之人,當真是莫大諷刺啊!
染血的旌旗出現在楚子衣手中,每當看到上面的血字,楚子衣心變一陣陣刺痛!
「吾血吾骨從此舍了,蒼天有憐,望死後化為戰魂,永世護吾楚朝疆土」
「吾血吾骨從此舍了,蒼天有憐,望死後化為戰魂,永世護吾楚朝疆土」
……
緊握將軍留下的遺言,楚子衣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中有淚,有恨,更多卻是悲……
「你該死」
笑聲止,楚子衣漸漸平靜下來,眸子前所未有的冰冷。
「呲」
揮劍入體,一點又一點,楚子衣不想玄天侯痛快的死去,所以,劍刺入的很慢很慢……
「哈哈……」
玄天侯同樣大笑,笑的瘋狂,笑的無所畏懼,所謂哀莫過于心死,便是如此吧。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北武侯其實是我殺的」
劍刺破心泉,感覺眼前之人漸漸逝去的生機,楚子衣淡淡說道,冷漠話語不帶一絲人世間的感情,讓人渾身直發冷。
「!」玄天侯眸子狠狠一縮,張了張嘴,卻已無力出聲,兩眼直直地看著楚子衣,不甘,不信……復雜至極。
一揮手,一枚刻有「蕭雨」二字的古色玉佩出現在玄天侯眼前,這一刻,楚子衣神色冷的再無往日的一絲一毫影子。
「你……」
掙扎地抬起手,玄天侯眼中充滿恨意,卻漸漸無神,終于,手垂落,雙眼睜的極大,不甘離去。
「嘩啦」
劍拔出,鮮血噴涌,玄天侯的身體緩緩倒下,旋即一枚同樣刻著名字的古色玉佩飛出。
楚子衣揮手收起玉佩,旋即轉身離去。
「去三皇子府」
踏出玄天侯府,楚子衣淡淡道。
「是」
三位將領躬身一禮,旋即帶著驍騎衛跟了上去,他們知道,從明日起,楚朝將再無三皇子府。
風聲急,步聲緊,三皇子府外,兵甲陳列,戰戈齊揚,氣氛緊張的令人窒息。
楚子衣一身紫衣邁步走來,黑發隨風獵獵,手中天情劍滴落著殷紅的鮮血,三位將軍緊隨其後,不敢絲毫逾越。
「傳令禁軍其余七營,包圍神風營,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
令號發出,直沖天際,皇城內外,一直整裝待發的禁軍七營聞訊一同出動,旗幟飛揚,團團圍住神風營。
演武王府外,守兵和三衛將士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楚子衣一步步往前走,周身無形氣流蕩開一條無阻礙的道, 地一聲,緊閉的大門被氣流推開,現出原本的全貌。
三皇子站在府院之中,看著走進的楚子衣,神色冰冷,沒有畏懼,也沒有慌張,有的只是閑情淡雅的平靜。
「大哥,真沒想到,最後出手竟然會是你」
「滄浪,你走錯了」
楚子衣止住腳步,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楚滄浪,眸子閃過一抹微不可查地悲傷。
楚滄浪沒有想到最後出手的是他,他亦何曾想到背叛楚朝的竟是楚滄浪。
「呵呵…生在這殘酷的皇宮,本來就是一種錯,而且,我是庶,你是嫡,我不爭,便會死,無情最是帝王家,成王敗寇,自古不變,今亦一樣」
「燕歸城破前夜,你是否曾與玄天侯會面」楚子衣壓下心中波瀾,平靜問道。
「是!」楚滄浪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楚滄浪,你辜負了惜羽公的教導,更辜負了你皇子的身份!」
話聲間,楚子衣神色漸漸冰冷,就是因為楚滄浪的背叛,暗通情家,才會發生燕歸城一夜血流成河,將軍喋血的悲劇。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你我之間,今日便是最後的了結」
朝前一步,金色戰甲鏗鏘作響,楚滄浪看著眼前今生最要的對手,心神凜然,勝,他將重新獲得機會,甚至連背叛楚朝一事也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敗,演武王府從此不復存在。
楚子衣緩緩抬起手中的劍,輕嘆道,「在我們四位兄弟中,江帆善于忍,炎武精于武,而三弟你卻是每一項都要爭一個第一,今日,便是大哥最後一次陪你一戰了」
聲落,劍出,紫衣飛揚,天地剎然失色。
楚子衣出劍,沒有極致的招式,沒有震撼的氣息,但,天地依然仿佛有感,顫抖不已。
楚滄浪神色不變,周身氣息升騰,步伐邁出金色戰甲鏗鏘作響,一雙鐵拳硬憾天情劍。
「當」
火星四射,天情劍顫動,楚滄浪不退半步,輕喝一聲,功體催動,鐵拳上雄渾沉重的氣息壓下,旋即狠狠轟向楚子衣。
「不差」
楚子衣頷首,手松開,劍回旋,化作沖天流光從天際而降,劍芒大盛,直破楚滄浪天靈而來。
「轟」
手抓住了拳,兩人之間,大地承受不了這雄渾巨力,轟然開裂,轟隆隆聲中,塵沙飛揚,亂石飛濺,威勢直達百丈之外。
同一時間,劍沖落,楚滄浪身影欲閃,卻發現右拳被制,已無法動彈。
「情動山河」
危機時刻,楚滄浪神色不見慌張,另一只手翻掌提氣,紅色波濤蕩出,震退楚子衣數步。
上方,天情劍亦被這驚人氣息震飛,生死危機瞬間化為無形。
「楚滄浪,你墮落了」楚子衣心中一嘆,輕聲道。
楚朝皇子竟然修為情家之招,意味如何,已很明顯,楚滄浪與情家的牽扯早已超出他的想象。
不知是恨還是失望,楚子衣心中閃過一抹悲傷,為了這個皇主之位,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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